這頭的喬芸茹剛打完電話,隨後就被趙館長叫到了辦公室。

“喬老師,之前因為林琳蓄意栽贓程思意的事兒還沒完呢?你這怎麽轉頭又出來個挑唆遊客?”

趙館長坐在旋轉椅上一臉嚴肅地看向對麵人。

這下午剛送走了陳市長和顧行征他們,回來便聽說了最近程思意在他們館裏遇到的各種奇葩事,嚇得他連忙把人叫來批評一番。

此時的喬芸茹心裏有氣,但是當著館長的麵又不好說得太明顯。

這才打完電話沒一會,自己就被叫到了辦公室裏訓話,程思意這番背地裏的行為真的不要太明顯,此時的她心底裏恨得牙癢癢,但是麵上卻不得不掛著笑意。

“館長,這事兒您是聽誰說的?當時確實是程思意甩了人家一巴掌,這我們都看到了。”

她囁嚅地出聲,沒想到換來對麵人的一個厲色眼神,頓時沒再吱聲。

“這事兒真的是程思意的問題嗎?我都打聽過了當時的情況,明明是那個遊客雞蛋裏挑骨頭。你不能因為那遊客是你親侄女,說話就這麽幫親不幫理!”

趙館長一貫和藹的臉上全是怒氣,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這事兒你得給我個說法!”

喬芸茹實在沒想到程思意真就如此計較上這個事兒了,“不是,館長。這些都是程思意和您說的吧?”

下午找來自己老公來當靠山,轉頭就讓館長來找自己訓話,這程思意真的是耍的一手好心機,怪不得自己的侄女被她為難。

“這事兒我是聽別人講的!這要真是程思意親口找我說的,還好了!我看,你是打算讓我這個館長混不下去,還是打算讓你這份工作混不下去!”

趙館長被氣得從椅子上坐起來,踱著步子。

喬芸茹屬實沒想到事情有這麽嚴重,聲音頓時蔫了下去,“館長,這事兒應該不至於鬧得這麽大吧?大不了,我不追究了就是。”

自己在博物館呆了那麽多年,這裏麵的編製還有各種福利都是頂好的,更何況還是以老師的身份,自己這個年紀要真是被開除了,以後的麵子往哪裏放?

“你還好意思說你不追究?這事兒程思意要是不來追究,你才應該謝天謝地!真是怎麽想到,你們這才幾天能給我整出這麽多幺蛾子!”

趙館長在辦公室裏來回踱著步,本身經過下午那一回,聽幾個下屬說了程思意最近遇到的事兒,他差點沒昏過去。

在博物館被人造謠說閑話,後麵又被喬芸茹刁難,再到後麵林琳竟然敢栽贓陷害,最後就是這幾天還故意聯合她那侄女給人難堪找茬。

他感覺自己這一年來沒受過的氣,全在今天堆積起來了。

“我告訴你,這事兒你去給程思意道歉,不然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聽見這話,喬芸茹猛地抬起頭,表情不可思議,“館長,你是讓我去給一個學生道歉?”

這傳出去的話,她豈不是被人要笑掉大牙了?

“你沒聽錯,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

趙館長停下步伐,一臉威嚴地看向她,感覺頭頂冒火,“先不論她背後人的身份,就這些事兒,你難道真的沒有一點故意刁難?你難道真的沒有私信?”

他就算爬上這高位,也都清楚身邊這些下屬部門的領導是什麽做派。

早些年,喬芸茹因為欺壓大學生的事兒,被人匿名舉報,這都是他當時為了博物館的名聲強行壓下來的。

搞不好,她一早就是嫉妒人家,所以才想出這些招兒來刻意刁難。

喬芸茹被他剛剛那番話戳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好一會都沒有開口說話,眼神也飄忽不定。

“這事兒也不能是我一個人的錯,畢竟她確實是扇了人家一巴掌,館長,我覺得您……”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急急打斷。

“喬芸茹!你還狡辯什麽?這些事兒如果不是別人告訴我,恐怕到時候真就晚了!”

“這事兒事實是什麽樣子,你心裏很清楚。我隻讓你給程思意道歉,已經是很給你麵子了,你不要再在這裏討價還價了。”

說著,趙館長不再看她,自己徑直坐回到椅子上。

喬芸茹一看這架勢,吃癟的臉上沒有了再繼續說下去的心思,回了一句之後便退了出去。

站在門口,她一臉陰冷看向走廊的窗外。

程思意要下班的時候,有人來通報說喬芸茹在辦公室等她。

等她到了的時候,辦公室裏隻有除了喬芸茹之外的另一個王主任了。

上次兩人已經鬧得很僵了,她不知道喬芸茹這個時候找她來還有什麽事情。

那人的臉色從她剛進門的時候就很難看。

“喬老師,有什麽事?”

程思意的語氣不鹹不淡,仿佛不想多說半個字。

“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因為自己嫁了個豪門就有多了不起,竟然算計到我頭上了?今天下午這出,是你特意在你老公麵前吹了枕頭風吧!我以前,倒真是沒想到你這麽有心機。”

坐在椅子上的人忍不住白了一眼,語氣刻薄又難聽。

程思意站在那裏,聽著這番話有些被氣笑了。

先不說今天顧行征和陳市長的到訪,她根本就不知情。如果她真想利用這身後的人脈給她和喬若初難堪,還用等到今天嗎?

“喬老師,帶有色眼鏡看人,所看到的自然就是肮髒之物。這些事情,我沒有什麽好解釋的。”

對麵人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真是背後有人撐腰了,態度都愈發囂張無禮了!

“剛剛館長叫我到辦公室,說要給你道歉。你想要的結果達到了,你滿意了?”

喬芸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麽有心機怎麽不早拿出來?是等著看我笑話呢?”

此時的程思意隻想送她兩個字。

“喬老師,這件事情本身從頭到尾我就是受害者,怎麽到最後我成了始作俑者了?當時辦公室裏,喬若初說話那麽難聽,您和她一起朝我身上潑髒水怎麽不說了。還有,目前為止,我並沒有聽到關於您和她的一句道歉。”

她連看都不想看見這個人了。

程思意原本以為,她隻是受喬若初的唆使才變得不分青紅皂白,現在看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