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我?羨慕我作甚?”
“還是您當初有眼光有遠見,願意在當年跟著一無所有的沐伯伯上京打拚,而且沐伯伯也不似一些忘恩負義的臭男人一般,富貴了就撇開糟糠之妻。看著您現在過得這麽幸福,我還是願意相信我以前都不願意相信的一句話。”
“什麽話?”
“一個女人再能幹,把事業做得再好,都不如嫁得好。”
沐夫人聽見這番話,嘴上雖然沒說什麽,不過她臉上的表情已經證明了一切,她是很讚同這句話的。田恬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略有所感地繼續道:“我不在乎我的男人日後是不是有成就,我隻是希望他能對我好,保我一世安穩,富貴時可以有福同享,貧窮時可以有難同當,不要做那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比翼鳥。”
“你這話倒是說進我心坎了,其實當初我也不是有什麽眼光,能看中寒兒他爹日後必成大器,隻是覺得他這個人好,對我好而已,將心比心,他對我好,我就自然要回報他,幸福不是一個人努力就可以的事。”
“嬸兒……我越來越喜歡您了!您心中所想與我完全一樣!”
“田恬……”
“在!”
“傻丫頭,其實,不是我所想的跟你一樣,隻因我們都一樣,隻是簡單平凡的女子而已。”
語畢,沐夫人便摸了摸田恬的頭,有些愛憐地笑道:“不是說要給我做小吃點心的嗎?”
“嗯!”
“雖然我很想嚐嚐你的手藝,不過你剛來京城,我還是要盡盡地主之誼,先帶你去吃好吃的如何?”
“好嘞!我這人沒什麽優點,就是有著一張善於品味美食的嘴,以及善於發現美麗事物的眼。”
田恬得瑟地說著這些話,惹得沐夫人又是一笑:“你對誇讚自己這方麵,也一樣不吝嗇。”
“基本的自信還是得有的。”
吃了點心之後,田恬便被沐夫人帶著在京城最繁華的地帶逛了一個下午,她自己倒不覺得有多疲憊,反正在鄉下的日子不比逛街輕鬆,雖說剛到京城,路上也折騰了不少時日,可是細心體貼的沐青寒並沒有讓她覺得有多累,反而是借著來京城的路上,彼此的感情更是增進了不少。
至於這增進感情的方式嘛……田恬想想都覺得有些羞澀,羞澀完了又覺得自己都已經兩世為人了,上輩子雖說沒戀愛過,可是好歹各種該看的片子也沒少看,怎麽到了沐青寒這個家夥這裏,就變得……
想到沐青寒已經漸漸成長為一個會因為自己動情的少年,田恬就忍不住在心裏竊笑起來,哪知這一聲笑竟出了聲,被沐夫人聽了個真切。
“一個人傻笑什麽呢?還是想到什麽好玩的事?告訴我讓我也樂一樂?”
聞言,田恬可算是嚇了一大跳,難道她要對沐夫人說,我正在回憶跟您兒子親親抱抱的鏡頭呢……
田恬大囧,隻能應道:“我隻是覺得自己很幸運,原本在路上所擔心的一切,在見到嬸兒之後,就化為烏有,現在嬸兒還陪著我熟悉京城的地段……”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繼續道:“我從沒想過我和沐青寒之間的感情會走得如此順利,在田家村的時候,外婆不嫌棄我。沐青寒卻擔心您跟沐伯伯會不接受我,小時候我們都還懵懂,當初他回京城的時候,隻是跟我約好,要回來。結果……我一等就是好多年,在我以為他已經忘記我的時候,他又突然出現在我身邊,並告訴我要帶我回家。”
“我兒還個是認真負責專情的,這點跟他爹很像。”
見沐夫人句句不不離自家男人,還處處挑好的來讚,田恬心頭就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所以說啊這女人,始終是感性動物。
“然後我們一直在擔心,如何過您跟沐伯伯這關,中途我們為這事兒還鬧過分歧,吵了好幾次,都是他率先哄我,其實他也知道,我是因為緊張導致心情不好,幾句話不對就會發脾氣,其實我也怪不好意思的,沐青寒在家肯定是個大少爺,從我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他脾氣其實也不算好,可是他為了我,從不跟我吵,從來都我縱容我的那一個。”
見沐夫人臉上的神色越發地驕傲,田恬也懂得適時地討好:“嬸兒,我真的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積了很多福緣,才會在這輩子遇到沐青寒,才能與您這麽好的人當婆媳……”
語畢,她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特別是對上沐夫人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時,竟不自覺地有了幾分小女兒的嬌羞神態,拉住沐夫人的手嗔道:“嬸兒……”
“喲,看來不隻是我跟寒兒他爹著急他的婚事,你們自個兒比我們還著急呢!”
田恬就是在這樣一種又窘又羞的狀態下回到沐府的,回到沐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之前因為一直處於興奮狀態,也不覺著累,此刻倒是真有那麽幾分疲憊了,反觀沐夫人,大概她是真的很久沒有人陪著這麽開心地逛街玩樂,那紅潤的膚色上竟然看不見一絲疲倦,田恬隻得暗地裏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讓自己打起精神,並將皮卡給再次喊了出來,讓它陪自己說說話,順便給自己提個醒。
不過,讓田恬怎麽都想不到,她隨著沐夫人回到沐府後,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沐青寒,也不是沐老爺,而是坐在大廳裏,正悠然帶著笑意品茶的阮夢雪。
“姑姑……您回來啦?”
在田恬看到阮夢雪的同時,對方也察覺到動靜,便抬眼看了過來,見是沐夫人回來,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走向沐夫人,眼裏完全無視了田恬的存在,走到沐夫人的身旁,看似無意實則有意地將田恬頂開,伸手挽住了沐夫人的胳膊,代替了田恬將沐夫人攙扶著走到了大廳裏。
沐夫人坐下後,隻是淡淡地朝阮夢雪笑笑,隨即抽出自己的手,看向門口處顯得有些拘謹的田恬笑道:“田恬,來,到嬸兒這裏來坐。”
隨著沐夫人的招呼,田恬便尷尬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朝她走去,惹得她肩頭的皮卡尖叫道:“主人主人!您不去演戲實在是太可惜了,瞧您這演技,絕對可以拿到奧斯卡金雞獎!”
“奧斯卡是奧斯卡,金雞獎是金雞獎,蠢貨!”
“嘿嘿,不要在意這種細節,懂我意思就行。”
“你的意思是我很虛偽?”
“哪有……我隻是感歎主人您的靈活善變,若不是我知道您心頭所想,肯定也被您這副柔柔弱弱擔驚受怕的模樣給騙了,要知道,您可是能一人單挑眾多男士,將家裏撐起半邊天的女人哪!豈會被阮夢雪這樣的角色給打倒呢?”
田恬不理會皮卡的調侃,她的心裏其實並沒有像皮卡所說那麽輕鬆,她也知道皮卡隻是想分擔她心頭的緊張感,至於田恬的緊張感,並不是來自於沐府,也不是來自於到現在還沒有出現的沐老爺,而是阮夢雪對麵,沐夫人身旁坐著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