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拖著一身膩得發慌又刺鼻的**,宋嘉木回到家火速衝進了浴室,待徹底用沐浴乳洗了第七遍的時候,她終於消停了。

水流如注,將她埋在稀裏嘩啦的巨大聲響裏,這樣也許就聽不見心碎的聲音。

關於天一,關於紀泠,關於她和顧南方,似乎永遠也看不見的未來。

剛從浴室出來,顧公子翩然降臨。

彼時,宋嘉木正裹著浴巾大搖大擺地在客廳裏穿梭,拿了蘋果要去臥室一邊吹頭發一邊果腹,門卻哢嚓一聲從外麵打開了,驚得她當初愣在原地,那手原本緊緊裹住的浴巾,就這麽鬆開了去……

一進門,引入眼簾的就是一副活色生香,顧南方承認,他頓時有些招架不住。

“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房間裏還有一個男人。”

聞言,宋嘉木趕緊滴地蹲下身將浴巾撿起來重新將自己包裹住,一邊往臥室飛奔,一邊高聲質問:“你怎麽有我家的鑰匙!”

“弄一把鑰匙對我來說很難嗎?”

宋嘉木再也不管他,顧南方卻難得生調戲之意,對著一路蹦躂往臥室奔的宋嘉木輕輕地說了句:“別折騰了,省得再脫。”

……於是,宋嘉木一溜煙跑得更快了。

換好家居服出來,顧南方已經堂而皇之地用整個身體霸住了整張沙發,甚至饒有興致地打開了電視。宋嘉木默默地白他一眼,坐到另一個小坐墊上去,然後在顧南方調到娛樂頻道的空檔那裏時嚷嚷。

“別轉!看一下娛樂新聞怎麽了!”

彼時,電視上正在播放著每日新聞,恰巧在說一件當日發生的□案,大致內容是一個女的去拍藝術照,結果被攝影師□了,那女的完事後撥打110報警,攝影師被逮捕的時候說:“在這個過程中她是有反抗喊著不要,但是她的反抗太嬌弱,導致我以為她其實是喜歡我的觸碰,所以也沒在意。”

“噗。”

宋嘉木發自內心地笑出了聲,反觀顧南方倒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道:“真是一樣一樣。”

宋嘉木頓覺滿臉發熱,聲嘶力竭的反駁:“說什麽呢!你意思你就是那看別人反抗還硬要強上的禽獸?”

顧南方坐直身,涼涼地四兩撥千斤:“你意思你就是嘴裏喊著不要最後又被要了的那個。”

反駁聲更劇烈:“才沒有!”

顧南方笑:“試試看?”

說完,他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卷袖子,還收拾不了她了,笑話。

當宋嘉木的頭被磕在地板上的時候,她短促的嗚咽了一聲:“能有一次是在正常的場合嗎?!”

於是五分鍾以後,臥室開始了一片狼藉……

這次的顧南方居然顯得比往常溫柔了,一開始,他隻在她眉心一下接一下的啄吻,大手緩慢地撫弄她敏感的軟腰,待宋嘉木的眼神徹底迷蒙後,才漸漸的往下去。方到禁忌之地,宋嘉木便難以自持地弓了身子。

顧南方低笑:“好歹你還是裝腔作勢說一聲不要啊。”

宋嘉木紅著臉哼:“我才不會滿足你變態的□感。”

語畢,驚覺下方擠進一根手指,來回旋轉刺激她,帶著莫名的懲罰意味,力道漸深。

最後宋嘉木受不住了,表情萬分難耐地推搡壓在自己上方的人,顧南方卻一個攬腰使力,兩個身子就重疊著坐了起來。那姿勢一變,頓時惹來宋嘉木細細的哼聲。

因了下方的不斷摩挲,宋嘉木頓時沒抵製力,半會兒便順暢起來,甚至讓顧南方順利地找到那塊最軟的肉。他指腹一用力,宋嘉木尖叫之餘,身體一陣抽搐,達到極樂的爆發,整個身子一酥軟,徹底一聲不吭地賴在顧南方懷抱裏,閉眼小憩。

頭頂傳來熟稔至極的魅惑之音。

“該我了?”

話一完,有火熱的呼吸朝脖子自己脖頸的皮膚吻了過來。

在這方麵,宋嘉木體力一直都是她的弱項,所以每次都被折騰半死,這下已經全身酥軟了一次,她不認為自己還有精力去真正的應付他,於是裝委屈地喊:“不要了嘛……”

毫無疑問的一聲短促悶笑:“現在才不要,晚了。”

宋嘉木的床小,但是女孩子的小溫馨還是有的,明黃色的床單,與昏黃的燈光相得益彰。在陽光顏色泛濫的小床上,精壯的男人占據了大半,他背部線條猶如他整個人,有棱有角。

緩慢的入侵,磨人的□,曖昧的氣息互相交纏。

宋嘉木的的聲音低促而細長,導致顧南方的動作難以自製地加快起來,平日裏溫雅沉穩的形象蕩然無存,氣息帶喘。他從正前方麵徹底壓過來,把著她兩條腿至極致的開合,此刻宋嘉木很慶幸小時聽了宋媽的話學體操,否則她會不會當晚就死在自己的床上,第二天登個大字報,淪為別人的笑柄……

還未待她盡情發揮想象力,顧南方已經複又壓住她所有偏小的骨骼,意亂情迷地吻上去。宋嘉木被迫仰起頭承受那霸道的吻,她的手指在他肩頭無意識的揉按,忽然觸到後腰地方一塊凸起,心下疑惑,猛地推開了麵前的人。

“怎麽回事啊。”

顧南方瞳光微重,也下意識撫上那傷口處:“部隊訓練時留下的舊傷。”

宋嘉木不相信:“不可能,之前都沒發現過。”

建她追問到底,顧南方歎氣,滿眼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寵溺:“本來已經手術過沒事了,這不,前幾天陪同瑞士來的一起又是高爾夫又是騎馬的,原先的舊傷口有些撕裂,沒辦法又重新縫合了一下。”

聽完,宋嘉木撫著那塊傷疤:“很痛吧?”

顧南方身體一僵,意識悠遠,口齒卻是那樣清楚。

“是的,痛。”

再也不可能那樣痛了,他想。

在之後盛唐的裝修施工過程中,宋嘉木倒是沒有再遭到什麽‘意外’,不知道對方是故意收手,還是背後隱藏著更大的玄機。

某天下午,天一被邀約去蘇落家裏品下午茶,她依然是滴水不漏地裝扮,看似普通的海軍藍牛仔褲,邊角處理暗藏精細的繡工,白色蝴蝶絲質長袖微微紮進牛仔褲,利落的短發,精明幹練。似乎永遠不會讓人看見她狼狽的樣子,也許應該說,她永遠不再給任何人機會,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多年以前的情景將不再重演。

她一到,墨鏡都沒有取下,徑直坐在花園裏的歐式椅上,端起傭人剛剛送來的那杯花茶小喝了一口,開門見山。

“什麽事。”

蘇落倒是很欣賞她這脾氣,也直來直往。

“這周末精品街可以全部竣工,下周五,南方會以我的名義舉辦一個小型竣工慶祝會,我安排了人將精品街從一堆水泥到現成品的施工過程製作了照片,屆時以幻燈片的形式播放,南方也會去。”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將ipd從桌麵一把滑到天一麵前,表情沒有半分忐忑地繼續道:“現場播放的事,就交給你了。”

當然,事情不可能這麽簡單,我們又不是生活在安徒生童話裏。

天一打開鎖屏,赫然在相冊裏發現,當日宋嘉木和紀泠互相凝望的那一刻,也被記錄了下來。片刻,她似是嘲諷地翹了翹嘴角。

“我開始有點兒期待那場宴會了,希望當天某人能輕鬆退場。”

聞言蘇落也笑,用手裏一直端著的青瓷茶杯和天一的碰了一下,聲音婉轉清脆。

從一開始天一就知道,蘇落是個聰明人,她千方百計地查到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又居心叵測地用大價錢將她從英國請回來,哪裏可能隻是監工那麽簡單。她不過是為了找一個最有力的合作夥伴,齊手將宋嘉木置之死地,自己無疑是最好的人選,因為,畢竟她的家是間接毀在宋嘉木手裏。

而蘇落之所以要經一個人的手來做這些事,不過是怕太明目張膽會引起顧南方的反感,天一則成為最好的擋箭牌,讓她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擊退情敵。而天一得到的,是將宋嘉木壓在最底端,一如自己當年所經曆的那樣,抒發心中的那口惡氣。

對蘇落而言,整個過程裏,她隻需不變應萬變。

對天一而言,不是不報,時機未到。

作為主設計師,在接到宴會邀請卡的時候,宋嘉木隱隱感覺有些不好。最近的一切太風平浪靜了,很有些暴風雨來臨前的味道。所以在去之前,她抱著僥幸心理問了顧南方的意見:“到時你肯定也會去的吧?我和蘇落共處一室,怕你尷尬,要不我就不去了?”

那時,和瑞士的合作已經完全敲定,南北在國外上市的事情一錘定音,顧南方心情有點好,難得的下了一次廚,雖然隻是很簡單的沙拉。

聽見身邊宋嘉木的問話,顧南方手上切菜的動作依然沒有停止,他俯頭的時候,額上的發微微向下傾斜,一反平日形象,隨意地,雅痞地,特別耐看。

他頭也未抬地調料:“我都不怕,你怕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