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祈想說:早就不一樣了,都上床幾百回了。

但,他答應過薑且,絕不讓顧家其餘人知道他倆的關係。

刺激顧榮京的話到了嘴邊,到底還是變成了,“哪兒不一樣?”

顧榮京說:“您很關心她的工作,連路上有人想找歲歲設計您都幫她留意著。”

顧聞祈道:“她如今名聲大噪,多點生意,進一步提升她的名氣,也能讓外人看到顧家養女的實力,對顧家沒有壞處。”

又扯回了顧家。

還說的那麽有道理。

若是以前,顧榮京聽了也就信了。

但與薑且鮮少往來的幾個月,失去薑且的實感讓他魔怔了。

他認定了顧聞祈跟薑且之間有點什麽,他就一定要問出端倪。

顧聞祈現在說的這些,在他眼裏都是借口!

他繼續說:“您以前也不會動手去拉她。”

顧聞祈道:“剛才那情景,我不拉著她,就得用身體擋著她,兩相對比,你覺得哪種阻攔方式更合適?”

顧榮京一噎。

主權落到了顧聞祈手中,“不過跟薑且說了幾句話,拉了一下她的手腕,你就在這兒興師問罪?”

他說著,眸光審視,語氣冷冽,“也不說你有沒有這個資格質問我,再說你現在這緊張、占有的模樣,是一個養兄該有的樣子嗎?”

“顧榮京,你不會是喜歡薑且吧?”

顧榮京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否認,“我沒有!”

“那就最好。”顧聞祈道:“認清你自己的身份,做哥哥是有界限的,不要逾矩。”

顧榮京對上他的視線,隻覺男人這句話刺透了他心中最深的隱藏,他一時手腳發涼。

顧聞祈說完便走了,顧榮京卻久久愣在原地,直到沈柔雪的聲音響起,“榮京你在這兒啊,我找了你好久。”

他回神,低眸看了眼被女人挽住的手臂,手握成拳在堪堪忍住了將手臂收回的衝動。

自從他開始懷疑沈柔雪的保鏢、三助、一助坑害薑且都是沈柔雪所為,且過去所謂的薑且對她的欺負或許也是沈柔雪的汙蔑時,他就再也無法正視這個女人了。

他一度想要跟她分手,可一想到那三人受沈柔雪指使的證據還沒查出來,他就逼著自己繼續留在她身邊。

隻有最為親密的枕邊人,才最容易接近真相。

“榮京,我在裏麵有點悶得慌,本來想出來透口氣,但外麵又有些冷,你送我回房好不好?”沈柔雪甜膩道。

顧榮京收起思緒,點點頭。

臨走前,卻還是忍不住往薑且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當然,她早就走遠了,他什麽也看不見。

……

薑且跟著周青聿說要去船的另一邊看風景都是借口。

她隻是不想跟顧聞祈走而已。

所以和周青聿走遠後,兩人便揮手拜拜,他去應酬,她回房休息。

刷卡開門亮燈,沒等她反應,門砰的被男人關上,隨即霸道的吻落下。

是顧聞祈!

意識到這一點,薑且本能抵抗,想要把他推開。

男人卻將她的手轉而扣在她腰後,吻得更深,掠奪她一切氣息,恨不得將她融入身體。

薑且掙紮不開,逼急了,一口咬住了男人的唇!

“嘶……”顧聞祈終於放開了她。

她咬得有些狠,男人的嘴角破了,滲出絲絲鮮紅。

他不甚在意的擦掉,陰冷一笑,“薑且,是我最近太慣著你了,你忘了你是以什麽身份留在我身邊的?”

薑且沒有看他,“我沒忘。”

正是因為沒忘,她現在,至少今晚,此時此刻,她不想與他糾纏。

“既然沒忘,那這就是你分內之事。”話落,男人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狠戾吻著,帶著她往**去。

晚禮服被輕而易舉的脫下。

掙紮的手被他單手結下的領帶困住。

他是唯一,也是最熟悉她身體的男人,最懂撩火。

薑且掙紮無果的時候沒哭,欲望燃燒的那一刻她卻止不住的流淚。

做足了反抗,身體卻還是會自然的對他給予回應。

就像她的那顆心,明明開始這段合作前,她已經給自己打了無數預防針,合作期間也總在反複警告自己不要沉淪!

最後,還是變成了現在這樣。

聽到女人抽泣,看到她淚水話落的那一刻,顧聞祈身形一頓。

這不是薑且第一次在**哭。

但,以往每一次都是歡愉之中的刺激淚水。

這一次,不一樣。

她是真的在難過。

因為自己碰了她。

顧聞祈緩緩收回手,直起身,拉開了和她的距離。

女人翻身將臉埋進了被子裏。

沒有哭出太大聲音,可雙肩卻顫抖著,無聲證明著她哭得有多凶。

顧聞祈看著她,手緩緩緊握成拳,僅僅隻是呼出一口氣,都像是千萬根針在紮著自己的心。

“對不起……是我嚇到你了。”他低低開口,聲音有些啞。

後背不自覺的微微彎了下來,雙膝跪在**,姿態是自己都沒察覺的絕對放低。

他把薑且還被領帶綁著的手解開,又說:“我隻是看到你寧願跟周青聿走,也不跟我走,我很生氣。”

想到什麽,他補充,“但我絕不是因為不相信你,你說過你不會對周青聿動心,不會跟他合作,這些我都記得的。”

薑且悶在被子裏,早在男人那句‘對不起’出口時,她就怔住了。

她沒想到顧聞祈會願意跟她低頭認錯。

但緊接著,她便反應過來。

他放低姿態,不過是因為她是蘇清辭的替身。

“小叔,謝謝你對我的信任,今晚我也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隻是我覺得當下那個處境,我跟你走,於理不合。”

薑且沒有翻身看他,隻悶聲道:“我今晚有點累了,不想做,小叔你還是回去吧。”

顧聞祈無言片刻,才暗啞道:“好,你早點休息。”

他脫了外套,結了領帶,其餘衣服還沒來得及脫。

此刻要走,他也隻是拿起外套和領帶出去了。

聽到關門聲,薑且才終於翻身,喘口氣的同時,再也忍不住哭泣出聲。

她心裏告訴自己,就哭這一次。

這次過後,再不準因為顧聞祈掉眼淚。

門外,顧聞祈沒有走。

遊輪客房的門隔音極好,他聽不到薑且房間裏的動靜,但他想,她或許在哭。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就挪不開腳步。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隔壁開門聲將他拉回神,隨即是顧榮京的聲音,“小叔?您怎麽在歲歲的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