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愣了下:“可媽媽說,算卦不給錢的話,玄師會折壽。”
“誰告訴你的歪理邪說?”江望舒笑容溫柔:
“沒本事的人為了騙錢才會說這種話。
玄術本就是三教九流中一種,我們來自底層,自然會幫助底層,你想算什麽跟姐姐說。”
玄門五弊三缺都是騙人的。
真正的玄師根本不在意這些。
所謂泄露天機隻不過是無能者的借口,人生本就有許多選擇,不同的選擇導向不同的結果,天機又不是你爹,天天盯著你一個人看你選擇哪條路?
世界上有七八十億人,它盯得過來嗎?
小姑娘甕聲甕氣道:“媽媽前幾天生病了,奶奶說媽媽是天煞孤星,她克夫克子,我也會被媽媽克死。
但是,媽媽那麽愛我怎麽可能害死我呢?
我想給媽媽改命。”
如果媽媽死了,世界上就沒有人愛自己了。
小姑娘越說越難過,眼淚嘩啦啦往下掉。
江望舒眼底掠過一抹玄金色靈力,眸光流轉間看清了小姑娘的家庭情況。
老太太封建迷信又特別依賴兒子。
兒子和兒媳婦結婚當天她非要擠上去和夫妻倆睡一床,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三年。
夫妻倆完全沒機會親密接觸,一旦親密,女方就會被罵不檢點,各種PUA女方。
不僅如此,老太太還要給女方造黃謠,說女方給自己兒子戴綠帽子,賺錢不給她花,結婚三年不懷孕也是因為女方亂搞男女關係,導致送子觀音嫌棄女方私生活**才沒有給她送孩子......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女方氣得鬧離婚,男方把親媽送回鄉下不到三個月,女方就懷孕了。
本以為這是厄運的結束。
沒想到隻是開始。
女方懷孕期間抑鬱,被婆婆罵不賺錢還得了一身富貴病,生孩子之後,孩子吵得女方睡不著,婆婆直接讓男方和自己搬出去住,女方差點抱著孩子自殺。
一家人吵吵鬧鬧,好不容易等孩子六歲了,丈夫出車禍死了。
老太太氣得一病不起,女方又是給丈夫辦喪事,又是照顧婆婆,人日漸消瘦,精神也日漸崩潰,她無法正常工作,失業,孩子上學,婆婆重病等事情鋪天蓋地而來,徹底壓垮了女方。
女方臥病在床,連基本溫飽都無法解決,小女孩隻能出來撿水瓶,買饅頭回家給媽媽。
“你奶奶是不是已經回老家了?”江望舒笑問。
小姑娘重重地點頭:“奶奶嫌棄媽媽身上有味道,其實沒有哦,我天天給媽媽洗澡澡,媽媽身上香香噠。”
所謂的有味道,隻不過是不想照顧兒媳婦的一種借口。
“嗯,我知道。”江望舒讓女孩在外邊等,她進附近的小賣部買了一個信封,換了一筆錢裝進去,然後將其送給小姑娘:
“告訴你媽媽,明天她就可以解脫了。
人挪活,樹挪死,如果她想解決當前的危機,那就去靠海的地方,她的生機和財源,福氣與水相依。
信封裏的東西是姐姐送給你媽媽的,如果她想感謝我,就多行善事。”
小姑娘懵懵懂懂地問:“姐姐,媽媽解脫的原因是什麽呀。”
江望舒輕笑:“今晚,黑叔叔和白叔叔會來帶走你奶奶。”
小姑娘拿起信封彎腰給江望舒道謝。
她正要走。
江望舒買了一大袋新鮮出爐的包子送給她。
眾人看到這一幕直誇江望舒善良,他們親眼看到小姑娘和老板兌了幾千塊,還免費算卦,不管她準不準,人是善良的,做事肯定不錯。
江望舒也不擔心有人對小姑娘心生歹意。
她在信封上畫了一個符咒。
倘若有心之人覬覦小姑娘的錢,必定遭雷劈。
若小姑娘弄丟了,她也能找回來。
另一邊。
江明羲正在打電話:“二哥,你就放任望舒被網上的人肆意抹黑,不做公關?”
“望舒的事情我看到了,小七,多事之秋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和小七,老三的公司被人盯上了,最近鬧出許多事,他忙得腳不沾地卻一心掛念小望舒......”
江明羲嫌江明亦囉嗦:“二哥,來道觀鬧事之人背後是誰在操控,你知道嗎?”
“那個假道士是一個流浪漢,給他顫音造勢的人是沈氏集團的娛樂公司。”江明亦沉聲道:“沈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你應該很熟悉。”
江明羲眉頭微蹙:“醫學界有名有姓的人我認識,娛樂圈我一無所知,這是你的領域。”
他知道的人很少,想破腦袋都沒想到具體的人。
江明亦認真道:“就是前幾天把淩雪堵在京都的那個人,他爸是沈氏集團現在的繼承人。
沈氏集團之前做的是實體產業,後來在他父親這邊轉型,脫實向虛走娛樂產業,瘋狂砸錢,從我這裏挖了幾個不錯的苗子和影帝影後過去充門麵。
沈氏集團和我打了好幾年的擂台,屢戰屢敗,這一年來他們得到高人指點,倒是贏了幾次。”
江明羲對不熟悉的行業從不摻和,他開門見山:“你就說望舒的事情怎麽處理吧。”
“假道士的賬號我已經封了,傳播道觀假消息的人和MCN機構也被我封殺了,現在顫音上找不到任何黑道觀的消息。”江明亦用的方法簡單粗暴。
江明羲不滿道:“這樣一來不就坐實了望舒背後有勢力,強取豪奪道觀的事?”
“放心,假道士被雷劈自爆的視頻已經被曝光了,全網都隻會看到這一幕消息。”江明亦頓了頓:“小望舒要這個道觀肯定是為了行善積德,這件事也是一個宣傳契機。”
他頓了頓。
“小七,你覺得我們是普通人嗎?”
江明羲:“......”
這麽說確實是。
江望舒背後是他們這些身份還無法暴露的舅舅。
掛斷電話,江明羲想把小外甥女叫回來,看到對方在算卦,興趣來了,靠在牆上默默地看著。
“舅舅。”江望舒伸了伸懶腰:“走,我帶你去我的道觀參觀參觀。”
江明羲點點頭。
兩人走了兩步,突然被人叫住。
江望舒回頭看到來人,笑容頓時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