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郊某處別墅內。
玄金色的靈力宛若跗骨之蛆纏繞在孔忠生身上,他身上的煞氣瘋狂湧動對抗靈力的攻擊。
濃鬱的煞氣讓院子中生機勃勃的植物瞬間枯萎。
原本安寧祥和的別墅區瞬間吵吵嚷嚷,家家戶戶都在吵架或者發生倒黴之事,整個別墅區透露出一股子不祥的氣息。
“江家請來的玄師居然那麽厲害。”孔忠生雙目赤紅,他雙手結印,周身有符咒圍繞其間,他厲聲道:“難道請來了天一觀觀主那個老古董?”
這世界上能超過他玄術能力的人寥寥無幾。
孔忠生之前打探到消息,天一觀觀主出國遊曆,至少一年才能回國,他給江家下的滅門煞在一年之內肯定能讓對方全部死絕,哪怕江家有滔天氣運也扛不住,最差也會家破人亡。
可江老爺子不但活的好好的,反而越來越健康!
孔忠生這麽想著,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他冷聲道:“今日不見客,滾!”
身為玄學界頗有名聲的玄師,孔忠生叛出道門之後投身佛門,可心中那份滅了江家的執念依舊在,他做不到立地成佛,也放不下心中的仇恨,性格越來越偏激,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今日你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
門外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聽起來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
孔忠生厲聲道:“不見也得見?哪裏來的雜碎竟對我大吼大叫,滾出去!”
他抬手,數十道蘊含煞氣的符咒朝聲源處飛去。
被符咒碰到的人不死也得半殘。
門外沒了聲音。
孔忠生嗤笑:“還以為你有幾分本事敢來打攪道爺,連道爺幾張符咒都接不住的垃圾還大言不慚的叫囂,什麽東西,!”
不是他狂妄自大,而是整個玄學界都是廢物,能破解他死亡符咒之人屈指可數。
外麵那位就是狂妄的代價。
孔忠生冷哼:“自不量力,蚍蜉撼大樹,死在道爺的符咒下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做鬼也有麵兒。”
“既然死在符咒下做鬼也有麵兒,你怎麽不去死?”
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
孔忠生瞳孔猛縮,他張嘴正欲說話就被從外麵飛進來的符咒狠狠的擊中,整個人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高高飛起,重重地砸在地上。
“嘭!”
孔忠生喉嚨腥甜,嘴裏噴出一口鮮血,他反手打出一張符咒,刹那間,數十個厲鬼張牙舞爪撲向門外來人。
厲鬼碰到玄金色靈力的瞬間仿佛碰到了銅牆鐵壁,無論如何都鑽不進去,無法傷害來者半分。
孔忠生捂住胸口惡狠狠抬頭,殺人一般狠厲的目光落在來人身上,他嘴唇翕動,臉上肌肉猙獰恐怖,啞聲道:“破解我滅門煞的人居然是一個小姑娘?”
“原來給我家下滅門煞的是一個假和尚。”江望舒細長的指尖夾著黃色符紙鋪天蓋地衝向孔忠生:“你身上業障的惡臭味簡直能把人熏死,作為一個玄師,你不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移動的糞坑嗎?”
江望舒望向孔忠生,他身上的殺氣和怨氣濃鬱得讓人窒息,死在他手下,或者因他而死的人不知凡幾。
這種人死不足惜。
“你是江家人?”孔忠生掐指一算,他想起身卻被江望舒的符咒壓得抬不起頭,繼而陰狠道:道爺我活了三四十年,算無遺漏,江家的每一個人都被我算到了,唯獨沒有算到你這條漏網之魚!”
這條漏網之魚還是一個玄師!
“小小伎倆,你不會覺得奈何得了我吧。”孔忠生掌心突然飛出濃鬱的黑氣,黑氣化作一隻巨大的,陰森的手撕碎江望舒的符咒,旋即化作一張紅黑交織,滲出冰冷涼意的恐怖血色符咒:
“你能抵擋我的普通符咒,這張死咒你能扛得住嗎?”
黑紅交織的血色死咒散發出極致的陰冷氣息,冰霜瞬間爬上窗台,房間裏的水流被凍結成冰柱,桌子上的水果一秒腐爛,就連家具都散發出腐朽的死亡氣息。
江望舒怔怔地看著死咒眼睛裏罕見的出現震驚情緒。
這死咒和秦鳴山身體上的死咒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秦鳴山身上的死咒是這個的超級加強版,強到江望舒研究了好幾個月都沒有研究出解決方法。
“嗬,怕了?”孔忠生獰笑:“這種高級符篆你一輩子都學不會!”
死咒是禁術。
不巧,江望舒不是什麽循規蹈矩之人,她自然學過禁術,隻不過秦鳴山身上的死咒太強,強大到還沒解除擋災替身的她無法解除。
換做她巔峰時期,秦鳴山身上的死咒頂多三天就可徹底清除幹淨。
黑紅的符咒‘嗚’的一聲化作水缸大的黑色骷髏,張開血盆大口撲向江望舒,令人瘋狂的囈語和尖叫鑽進她的耳裏,刺得她耳朵生疼。
正常人被死咒碰到,身體的機能瞬間老化崩潰,在巨大的痛苦中絕望地死去,甚至靈魂都會被擊碎,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江望舒瞬間被吞噬!
同時,纏繞在孔忠生身上的玄金色靈力消失了。
靈力消失。
它的主人自然也消失了。
孔忠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下一秒。
玄金色靈力突然暴漲,化作一道冉冉升起的旭日撕碎黑暗的死咒,整個死咒瞬間笑容,屋內突然刮起一陣狂風,直接把孔忠生刮到牆上。
江望舒從洶湧的煞氣中走出,她五指成抓,玄金色的靈力於掌心匯聚,變成沙發死亡氣息的符咒。
“死......死咒.......”孔忠生瞪大雙眼:“你怎麽也會這個!”
但凡練習死咒之人身上必定戾氣衝天,煞氣彌漫。
江望舒身上幹幹淨淨,她甚至還有靈力!
“你所謂的死咒不到家啊。”江望舒冷漠道:“讓我教教你什麽叫做死咒。”
她激發符咒。
刹那間,孔忠生的身體突然騰飛,他臉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整個人像是被抽幹水分一樣痛苦萬分,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慘叫連連:“啊啊啊啊!”
江望舒並未完全激發死咒,她感覺到胸前的玉佩滾燙得厲害。
是秦鳴山。
難道他記起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