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玉冷靜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涉及江望舒的事情她總是無法理智,暴躁易怒,像個瘋婆子。

可平時的白錦玉是冷靜果決,走一步看十步的強者。

她不禁想到江望舒提過的擋災替身。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神奇的東西嗎?

白錦玉在慈善晚宴上丟了臉,雖然無人指指點點,可那些人的眼神卻比指指點點更可怕。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

如果是真的。

她有一萬種方法折磨死江望舒!

白錦玉拿了一隻紅酒杯,悄悄打碎,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下。

“嘶——”

吃糕點的江望舒感覺到手腕一痛,鮮血一股股湧出,她連忙握住傷口:“我手怎麽......”

話音未落。

一個念頭從江望舒腦海中閃過。

擋災替身!

她餘光瞥見白錦玉朝自己看來,瞬間知道對方在試探自己。

“不能讓她知道擋災替身真的存在,否則她折磨自己的身體,就是折磨我。”江望舒著急上火,正想辦法怎麽處理傷口。

她腦子轉得很快,無聲無息間拿出一張符紙貼在白錦玉身旁的工作人員身上。

工作人員隻覺得自己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她手裏拿著碎玻璃片,專心致誌地看著江望舒沒看自己手腕是否有傷。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在自己手腕劃了一道。

“嘶!”

鮮血如注。

白錦玉看到自己鮮淋淋的手腕,惡狠狠地瞪了工作人員一眼。

工作人員連忙道歉。

白錦玉捂著流血的手腕大步流星朝江望舒而去。

餘光瞥見匆匆過來的人,江望舒腦子高速運轉。

忽然,江望舒胸前玉佩滾燙,秦鳴山的身影赫然出現。

“白錦玉朝這邊來了。”秦鳴山看出白錦玉別有用心,他見小姑娘手腕流血,眉頭一皺:“怎麽這麽不小心。”

“不是不小心。”江望舒知道自己不能去洗手間,也不能將傷口暴露出來,她見白錦玉朝這邊走來,靈機一動:

“秦鳴山,幫我把血吸了吧,我的鮮血對你們而言是補品。”

秦鳴山蹲下來查看小姑娘的傷口,錯愕道:“為什麽?”

“沒時間了。”江望舒把對方的腦袋往手腕上按:“讓你吸,你就吸,千萬別讓這裏出一點血,不然我就完了。”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秦鳴山的喉嚨,他輕輕吮吸。

鮮血入喉,秦鳴山感覺到自己的魂魄似乎更加結實了,他本能的捧著小姑娘的手吮吸,親吻,迷戀鮮血的味道。

白錦玉過來就看到江望舒好整以暇地喝飲料,她的目光死死的鎖定在對方的左手手腕。

沒有傷口!

一點都沒有!

看來沒有擋災替身一說,江望舒這個撒謊精!

“來這麽高端的晚宴喝飲料,江望舒你沒見過世麵嗎?”白錦玉捂著傷口,意味深長道:

“好好享受你的高光時刻,這麽美好的世界,你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慈善晚宴並非隻有邀請函才能進入,工作人員也是慈善晚宴的一環。

白錦玉接了組織暗殺重要人物的任務。

盡管是臨時任務,她一樣可以做得天衣無縫。

她的下屬以及同伴已經偽裝進入。

很快,江望舒就地進監獄,任她折磨了。

江望舒反唇相譏:“你就像跳梁小醜。”

白錦玉本來想給對方兩巴掌,還她羞辱自己,卻見秦夫人關注這邊,不得已作罷,找地方處理傷口,順便聯係同伴,該行動了。

“望舒,來我這兒。”秦夫人朝江望舒招手。

這時候保安隊長急匆匆走來:“夫人,查過了,白錦玉放在衛生間水箱裏的是一把手槍,這種手槍是定製的。”

秦夫人悚然一驚,隻覺得後背發涼。

要不是江望舒提了一嘴,她根本不會弄安檢機,更不會發現白錦玉公然持槍!

在國內持槍是違法的!

“夫人,怎麽處理?”保安隊長問。

“放回去,別打草驚蛇。”秦夫人越看白錦玉,越覺得她不簡單:“好好調查下白錦玉,你下去吧。”

她要給江望舒提個醒。

白錦玉很危險,別隨意招惹她。

江望舒擺了擺手,她先去洗手間處理了手腕的傷口。

她從鏡子中看見秦鳴山的魂魄比之前穩固很多,吸食自己血液之後,臉上竟然有了血色。

“手腕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傷口。”秦鳴山盯著江望舒手腕傷口,雖然不深,但長。

江望舒眉眼間戾氣橫生:“被狗咬了一口。”

好在白錦玉隻是為了試探到底有沒有擋災替身的契約所在,她也不想傷害自己,劃痕沒有那麽深。

“這是你第二次出現莫名其妙的傷口。”秦鳴山回想白錦玉的古怪,他冷峻的臉藏在陰影裏,壓迫感十足:“和白錦玉有關?”

江望舒沒說話。

這是她的軟肋,怎可讓他人知道。

秦鳴山洞察力驚人,他看出小姑娘想掩飾傷口,轉身離開衛生間。

回來的時候秦鳴山手裏多了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和一張創可貼。

“你不能仗著自己方便偷拍賣場的東西啊。”江望舒沒想到秦鳴山能做出盜竊的事:

“快還回去,否則會給你母親還有工作人員帶來麻煩。”

秦鳴山捧起小姑娘的手將創可貼貼上去,而後打開首飾盒拿出一隻精致漂亮的滿鑽百達翡麗手表,戴在她白皙的手腕上:“這隻手表是我寄存在拍賣行的,非拍賣品,手表很襯你,很漂亮。”

手表是秦鳴山打算送給黎漾的生日禮物,特意在國外定做,價值七百多萬。

後來發生了一些事,他將手表寄存在拍賣行。

“無功不受祿。”江望舒正要脫下來,就被秦鳴山抓住手腕。

男人避開小姑娘的傷口,深邃的眉眼低垂:“你都要把我複活了,怎麽不算功?

不是所有的好意都要平等的回饋。

送你是你需要,是我想送,是你值得。”

小姑娘值得全世界對她好。

和江望舒朝夕相處幾個月,秦鳴山從未有過這種輕鬆自由的感受。

作為秦家掌權者,他時時刻刻都要警惕,謹慎,精神永遠緊繃,不能犯任何錯,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複。

秦鳴山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輕鬆享受生活,隨心所欲。

短暫的自由是江望舒給的,蘇醒的希望是江望舒給的。

秦鳴山願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給小姑娘最好的一切。

再推辭下去就矯情了,江望舒今天來也不是空手來,她也有禮物要送給秦鳴山和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