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子腦袋嗡的一下,恨不得手裏的拐杖變成手槍,一槍崩了這個玩意兒。

“望舒,我真的是你的父親。”謝陵不顧形象的大叫:“你母親是戴明玉,我是謝陵,你應該叫謝望舒。”

當初謝陵去道觀找江望舒卻被江明城攔了下來。

此後,江家加強了對道觀的安全措施。

謝陵悄悄去了四五次,還沒靠近道觀就被江家人攔截。

“閉嘴!你不是望舒的父親。”江老爺子一個眼神示意,人群中頓時出現四個保鏢,將發瘋的謝陵拖拽出去:

“像你這種忘恩負義,眼裏都是門戶之見的人渣,應該死得遠遠的!”

謝陵禍害了自己的女兒還不夠,還要來禍害自家小外孫女?

江老爺子第一個不答應!

“嶽父,明玉的事情是我錯了,對不起。”謝陵掙紮著脫離保鏢的掌控:“望舒已經沒了母親,您不能讓他沒有父親!”

謝陵紅著眼望向江望舒。

像,太像了。

若是明玉還活著,看到望舒那麽大了,還那麽優秀,肯定會很高興。

“滾!”江老爺子銳利的雙眸淬了寒霜:“望舒在白家受苦受難的時候你在哪裏?

望舒被欺負的時候你在哪裏?

你可曾尋找過她?女兒長大了,有能力了,你貼上來了是吧,這世上沒有那麽便宜的好事!

望舒這輩子姓江,別用謝家的姓玷汙了她!”

江老爺子朝保鏢打了個手勢:“拉下去。”

若不是外麵有很多家長和學生,江老爺子絕對打得謝陵滿地爬。

“望舒,你不說一句話嗎?望舒!”謝陵知道江老爺子固執又古板,他隻想和女兒相認。

江望舒示意保鏢放開謝陵。

謝陵眼睛裏充滿了希望的光。

女兒還是很渴望父愛的。

當年是他錯了,是他混蛋,是他沒有保護好妻子。

但是,他一定會用生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

“望舒,我是爸爸。”謝陵啞聲道:“可以叫我一聲嗎?”

江望舒看了看江老爺子。

江老爺子神色淡漠。

謝陵是江望舒的親生父親,她叫一聲爸爸也無妨。

“不可以。”江望舒冷漠道:“你已經有女兒了,為什麽還執著於當別人的爸爸?

我叫江望舒,這輩子都不可能姓謝。

你對我而言就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陌生人,我不曾喝過你家一滴水,不曾吃過一粒米,你有什麽資格讓我叫你父親?”

江望舒直言不諱的說出心裏的感受。

一旁的秦鳴山知道小姑娘多渴望父愛和母愛,他以為江望舒會和謝陵相認,然後和解。

江家人很寵愛小姑娘。

江望舒非要和解,江老爺子也隻能支持,謝家之後一定會得到江家的扶持,重新在京都站穩腳跟。

他沒想到小姑娘明明那麽渴望父愛,卻堅定的拒絕了傷害過江家的謝陵。

不得不說,小姑娘很有自己的主見,也學會了愛人。

愛一個人,不是看她說什麽,而是看她做了什麽。

江老爺子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這就是他們江家的種!

當初女兒去世之前,謝陵在江家老宅跪了三天三夜,膝蓋都跪爛了也沒得到戴明玉的原諒。

望舒作為戴明玉的女兒,堅定的站在江家這邊,老爺子很欣慰。

自家小外孫就是那麽優秀。

“你.......你說什麽?”謝陵難以置信的再次確認:“望舒,你真的不認爸爸了嗎?”

江望舒冷漠疏離道:“不好意思,出生到現在我不知道什麽是爸爸,也不需要所謂的父愛,你現在的補償和愧疚對我而言就像貓對老鼠哭泣,流下的也是鱷魚的眼淚,不值一提,你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外公和舅舅們才是我的親人,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江望舒隻是好奇謝陵是什麽樣的人,她從沒想過相認。

“不是這樣的,爸爸一隻在尋找你,是你外公一直在阻撓,我根本找不到!”謝陵知道戴明玉剩下他們倆的孩子,卻不知是男是女。

他固執的認為是江家阻止他找女兒。

實際上,江家也一直在尋找江望舒。

“哦,就當你很用心的找我吧。”江望舒淡漠道:“不過,你已經有女兒了,真沒必要再要一個女兒,而且,你想認,我就一定要回應你?一定要跟你回家?這是什麽道理?我們在一個戶口本上?還是你盡職盡責地做過一天父親?”

謝陵赤紅的雙目淚眼婆娑。

不是他不想。

而是根本沒機會!

“望舒,爸爸真的愛你。”謝陵急忙解釋:“謝瑤不是我親生女兒,是我的養女。”

江望舒嗤笑:“養女不是女兒?”

此時,考完的謝瑤走出考場,她看到那麽多人圍著父親,連忙衝過來:“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幹什麽?還有沒有王法了?!”

當他們謝家是人人可以欺負的阿貓阿狗嗎?

走過來時,謝瑤聽到父親說自己是養女,心裏難受極了。

父親都親自去認江望舒了,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自己想要一個血脈至親都沒有。

“瑤瑤,這件事和你無關,別摻和。”謝陵連忙解釋:

“瑤瑤是我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孩子,她和我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嶽父應該知道,當初我和那個女孩是商業聯姻,是權宜之計,並沒有領證.......

是我對不住明玉,沒有早點找到我們的女兒,求求您,給我一次補償的機會。”

江老爺子看著幾乎快碎了的謝陵冷漠道:“對不起明玉,你可以死啊,去地底下和她解釋。”

“時機還沒成熟,時機到了,我一定會去下麵給明玉下跪謝罪。”謝陵癡癡地看著江望舒:“望舒,請給爸爸一個改過自新,補償你的機會,可以嗎?”

江望舒:“不可以。”

她不缺父愛。

她現在有外公,有舅舅,有朋友,有閨蜜,還有一直陪伴在身邊的秦鳴山,什麽都不缺。

一個生物學上的父親有什麽用?

現在哭墳,早去哪兒了?

如果謝陵用心尋找,還找不到被白家折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