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是春燕妮報警來的。
一共來了兩批。
第一批是詢問春燕妮整容的骨頭來自哪家整容醫院。
第二批則是國安部的人。
而裏麵正好有一個江望舒熟悉的人。
——裴瑄。
“喲，又見麵了。”裴瑄笑道：“來給春燕妮算命？”
江望舒和江淩鶴以及小舅舅介紹了裴瑄的身份。
然後慢慢道：“算是吧。”
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小舅舅的畫上有血咒的事情，春燕妮也確實找她算卦，求她保護自己，也不算說謊。
“血咒的氣息。”裴瑄感受著周圍不正常的力量波動：“能解決這玩意兒的玄師屈指可數，春燕妮找你算是找對人了。”
他頓了頓。
“你是打算進軍娛樂圈？”
裴瑄認出了江淩鶴，得知對方是江望舒的表哥時瞳孔放大。
師父當初帶他去江家時，裴瑄觀察江家的氣運發現這裏非同一般，卻破破爛爛的，還和師父信誓旦旦的說，這家未來十年之內一定在京都大有名望。
誰知道等了十年，啥也沒聽到。
看樣子不是他沒有等到。
而是江家刻意隱瞞一些信息。
比如：江淩鶴是當紅頂流，江明禮是AI科學家，江明羲是頂級腦科科學家......
江明城，江明朗等人的身份也肯定非同凡響。
從江望舒之前的表現來看，她似乎對這些事也不是很清楚。
最讓裴瑄詫異的是戴亦恒居然也是江家的。
裴瑄腦瞬間把江家的身份對上了。
他推測得沒錯的話，江家就是京都暗地裏的首富，戴亦恒之所以不在江家七子之內，是因為他和母親姓。
如此一來，江家曾讓眾人尋找兩位千金的事情也對上了。
江淩雪，將望舒，不就是她們嗎？
“裴隊長問這些有事嗎？”江望舒和不熟的人充分保持距離：“沒事的話我走了。”
買走戴亦恒畫的人大多數都是娛樂圈的人。
這個圈子很迷信，什麽玄師，什麽轉運珠，什麽古曼童......
戴亦恒的畫除了能帶來好運之外，還很有觀賞價值，極其受歡迎。
“你知道白先生是怎麽死的嗎？”裴瑄總算找到時間問這件事了。
白先生死於靈魂出竅。
能無聲無息捏碎人魂魄的人屈指可數，裴瑄有一萬個理由懷疑江望舒，她有動機，有能力。
“不知道。”江望舒可不會把自己的把柄丟要給裴瑄這隻老狐狸：“非正常死亡的事情歸警察管，不歸我，裴隊長有時間問我這些，不如多花一些時間去調查事情真相，據我所知，白先生可不是什麽好人。”
裴瑄似笑非笑：“他有一個病重的女兒，拿錢辦事，完全是為了拯救那個可憐的孩子。”
“周歡歡不可憐？被白先生用玄術害死的人不可憐，不無辜？”江望舒想撬開裴瑄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對於白先生的死，我隻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
白先生死有餘辜。
“別生氣，我不是這意思。”裴瑄知道自己未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麻煩江望舒，他可不想得罪這尊大佛：“對了，我接到一個案子，也是有關血咒的，一起？”
江望舒瞳孔縮聚：“哪裏的？”
“娛樂圈一個做女團，做節目的製片人。”裴瑄輕笑道：“說來也巧，那個人剛好買了戴先生的畫，我還沒見過大畫家的親筆畫，得去看看。”
戴亦恒眼底掠過冰涼的戾氣：“沒什麽巧的，我的畫在娛樂圈炙手可熱，有人花大價錢購買不是什麽新鮮事，很多明星在各種晚宴上為了搶奪我的畫打起來，相互嘲諷，明爭暗鬥的事情不計其數。”
他不是誇大其詞，說的全都是事實。
“原來是這樣啊。”裴瑄輕笑：“抱歉啊抱歉，是我低估了戴先生在娛樂圈的影響力，我想說的是，我連續接到了三個報案，都是有關血咒的，更巧合的是，他們都買了戴先生的畫。”
戴亦恒心頭一沉，他目光銳利，定定地看了裴瑄許久：“那就麻煩裴隊長好好抓鬼，盡快祛除這些血咒啊什麽的，還百姓一個太平，給他們安全感。”
他在藝術圈裏混了很久。
這個行業很亂，有些人，有了錢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或者管不住自己的嘴，吃喝嫖賭，黃賭毒都沾。
很多人被保送出來之後都會大罵警察會詐人。
明明什麽證據都沒有，偏偏用詐唬的方式讓他們不打自招，這是審訊手段的一種，不少沒有經驗的人上過當。
“好。”裴瑄見戴亦恒回答得滴水不漏，知道對方是不好惹，也不是什麽單純的人。
江望舒和江淩鶴同時鬆了一口氣。
隻要戴亦恒沒有在裴瑄麵前露怯，說一些無法挽救的話，血咒這類的東西就很好解決。
裴瑄有沒有接到其它購買血咒之人的報警都還是未知數呢。
“你慢慢查。”江望舒配合警方做了筆錄：“我們走了。”
春燕妮的事情是江望舒建議的，她也是參與者之一，所以被留下來做了筆錄。
三人離開之後，裴瑄的人走到他身邊：“隊長，要不要跟著他們？”
但凡裴瑄懷疑的人，都會跟蹤。
裴瑄碾了碾手指，白淨的指尖頓時出現一抹灰燼。
裴瑄笑了。
戴亦恒離開的時候，裴瑄在他身上下了一張跟蹤的符咒。
符咒毀了，說明江望舒發現了。
“不用。”裴瑄淡淡道：“繼續查有關血咒的事情。”
直覺告訴他血咒和戴亦恒有關，有江望舒在，他沒辦法用玄術探知戴亦恒的記憶。
裴瑄也不想和江望舒鬧僵，更不想得罪江家。
罷了。
有江望舒在，她為了保護自己的舅舅，肯定也會盡心竭力的解決血咒。
江望舒等人離開春燕妮家之後，到處奔波，忙了一天總算解決了大部分血咒。
“現在還剩下白錦玉和馮老板那邊的兩幅畫。”戴亦恒對比江明禮送來的名單，拿出電話打給自己的經紀人：“叫白錦繡過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