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鳴山眼睛一亮,隨即又暗了下去:“她還小,分不清什麽是崇拜,什麽是情感。”

“望舒能崇拜你?”秦夫人抓住兒子的用詞不當:“她是一個驕傲的小姑娘,聰慧,敏銳,能力卓絕,是玄學界最強的人,一雙眼睛能看穿旁人的前世今生,說她是玄學界的扛鼎之人都不為過,這樣的人是不會崇拜任何人的,她在這個領域已經做到了極致。”

秦夫人出身名門世家,見多識廣,江望舒這樣的天之驕子都有自己的驕傲,不會崇拜任何人。

兒子很優秀,江望舒更優秀。

秦鳴山擁有的一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哪怕他很小的時候在國外創業並且大獲成功,他能出國,能有那麽前瞻性的眼光,比絕大多數人意識到人脈的重要性,以及對自己的人生規劃,無一例外都受到秦家的影響。

秦氏集團的江山固然有秦鳴山拓土開疆的功勞,前提是,他已經得到了秦氏的全部資源傾斜。

江望舒是真正的白手起家。

白家人甚至都不讓她讀書。

怎麽說白家也是豪門,在京都有名有姓,卻能做出讓養女目不識丁的事情來,難登大雅之堂。

“我是想說,她看我的眼神是孺慕之情,不是愛慕。”秦鳴山壓住上翹的嘴角:“等她明白什麽是感情,什麽是孺慕再說,對了,我這裏有幾個人的名字,媽你記一下,回到公司就可以把他們開了。”

這些人都是秦彧或者競爭對手留在秦鳴山這邊的臥底,他們工作能力突出,泄露的機密不算大,卻能在關鍵時刻給秦氏集團致命一擊。

秦鳴山之前也想把這些人弄出去。

可惜,他沒有一個好一點的借口,能服眾的理由,本來想拖一拖,等這些極端聰明的人自露馬腳,沒曾想,反倒是把自己等成了植物人。

秦彧奪權失敗,這些人也混跡其中,還有的仍然在公司。

不過沒關係。

這些釘在秦氏集團裏的刺早應該被拔除了。

秦夫人將名單牢牢記住,忽然提了一嘴:“你們來之前看到白錦玉了嗎?”

“沒有。”秦鳴山搖頭。

秦夫人沒再說什麽。

秦鳴山:“她來挑事了?”

母親不可能無緣無故提起白錦玉,她知道自己多討厭白錦玉和整個白家。

秦夫人將白錦玉來的事情說了一番,好奇道:“這個白先生是誰?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了。”

“也許是......給望舒找麻煩的人。”秦鳴山想到了周歡歡,他神色凝重:“和白錦玉沆瀣一氣的,肯定是她找來的幫手,或者兩人之間有什麽共同謀劃的事情,來者不善,媽,你一個人多注意一下。”

江望舒不在秦夫人身邊,秦鳴山很擔心。

自從自己昏迷之後,秦夫人為自己忙上忙下,日夜陪伴,為了自己的事情弄到心力交瘁,秦鳴山看在眼裏,感動在心裏,他和母親之間的隔閡在逐漸消融,幾乎要斷裂的母子情誼續上了。

秦夫人笑著點頭,她很想說江望舒是一個好姑娘,一兩個月之後,她就成年了,秦鳴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

話到嘴邊,秦夫人又放棄了。

江望舒很聰明,可還是太小了,十八歲的小姑娘確是不懂愛,兒子年長她幾歲,主動出擊抱得美人歸的幾率很大,卻真的在欺負人。

*

別墅外。

白錦玉坐在豪車裏,她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滑動。

一下,兩下,三下。

“嘭!”

看不到秦家別墅內監控視頻的白錦玉氣地狠狠地砸了一下座椅:“到底什麽情況?我居然沒辦法黑進秦家的係統!”

身為全球頂尖黑客,白錦玉從未在這方麵受到過什麽挫折,她為數不多的吃虧時候是對上江明禮。

江明禮是誰?

他是全球頂尖AI科學家,是頂尖黑客。

輸給江明禮,白錦玉並不覺得丟臉,而且,她隻是偶爾輸一次,輸給一個頂級天才,頂級科學家也算一種榮譽,她敬佩對方。

可是,輸給江望舒算怎麽回事?

江望舒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是搶走自己完美人生的罪犯,是屢次傷害自己還不知悔改,並且處處和自己作對的神棍,她算什麽東西,也配和自己競爭?她算什麽東西,能讓秦夫人對她言聽計從。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

白錦玉清晰的知道自己能力如何,作為全球頂尖黑客怎麽可能在入侵監控係統的時候受到阻撓,哪怕江明禮坐鎮,也需要花大量時間阻撓自己,自己至少能破壞對方一兩個監控係統的,看到別墅裏麵的情況。

這種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江望舒又用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阻止自己。

“白先生。”白錦玉壓製住心中怒火,她對身旁帶著口罩,身穿中山裝的男人道:“別墅裏是不是有人用玄術阻隔我了?”

白先生帶著金邊眼鏡,黑色短發裏夾雜幾縷銀絲:“嗯。”

“是誰?”白錦玉著急上火的問。

白先生:“高手。”

“是江望舒?!”白錦玉脫口而出,旋即搖頭:“不可能是她,我全程監控她能來的地方,根本沒發現任何蹤跡。”

“玄術,玄妙至極,不是現代科技能解決的。”白先生拿出一張符咒遞給白錦玉:“江望舒讓我的一個客戶失去了她最心愛的兒子,我要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這張符咒你拿著去別墅,肯定能打得她措手不及。”

白錦玉將信將疑地拿著符咒:“這有什麽用?對普通人有傷害嗎?”別把自己坑進去了。

白先生是自己找上門的,盡管白錦玉查了對方的信息,卻無法真的放下心。

不承認江望舒有真本事是一回事。

玄學真的不是正常東西能對付的是另一回事。

江望舒的事情讓白錦玉琢磨出一個道理:直接針對江望舒等於自找麻煩。

白家這段時間一直吃虧,背後都有江望舒的影子,或者和她有關,這令白錦玉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