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是吧,你比明禮膽子更大。”周政興笑著拍了拍江明禮的肩膀:

“瞧你嚇得,卦是我要算的,小姑娘隻是將自己看到的東西說出來而已,有什麽擔憂的,我又不會吃了她。”

江明禮身體更緊繃了。

這些年他一隻在國外,對國內的事情了解不多。

國外的網站站很多抹黑華夏的內容,真真假假,無從辨別。

活了三十多年,江明禮不是傻白甜,知道到了周政興這個地位肯定有特權,畢竟是高幹。

小心駛得萬年船。

“多謝。”江明禮道。

江望舒拍拍六舅舅的後背,對周政興道:“周先生,卦象顯示的內容我說完了,信不信由你,我要接六舅舅回家了,再見。”

周政興讓人送江望舒行業江明禮回去。

江望舒望向走過來的裴瑄道:“我和他一起回去。”

“也好。”周政興道對江明禮道:“明禮,我跟你說的事情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我等你的來信。”

兩人上了裴瑄的車。

江明禮大病初愈,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疲憊地靠在座椅上,不知道用什麽態度麵對江望舒。

“舅舅。”江望舒遞給江明禮一張精神充沛符:“我有一個建議。”

江明禮骨節修長的手接過符紙,無形的力量傳遍全身,萎靡的精神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充沛的精力,他拿著符紙仔細觀察,不可置信道:“一張紙居然有這麽強的力量,不可思議。”

“一個簡單的玄術而已,”江望舒笑道:“舅舅你要是需要,我給你批量製作。”

自家親人,江望舒當然是寵著。

開車的裴玄道:“我能不能蹭一下?”

江望舒笑眯眯道:“不行!這是親人專屬特權。”

別人她才不會多費心思呢。

“親人專屬。”江明禮咀嚼這句話,心裏暖洋洋的,小外甥女把他當親人誒。

江明禮陰鷙的臉上帶著些許笑意,他看裴瑄的眼神像看勾引自家外甥女的小黃毛,冷聲道:“你想都別想。”

裴瑄:“.....”

“我們這是去哪兒?”江明禮剛回國,對一切都很陌生,他從裴瑄口中知道老爺子很關心自己,幾個哥哥為了自己的事情奔波勞累,像自己小時候生病,一家人圍著自己團團轉一樣。

江明禮說不感動是假的。

可是他離家那麽多年,和家裏人從不聯係,心裏總有些怪怪的。

要是現在回家也不是不行,就是不自在。

“去我的道觀。”江望舒笑道:“我道觀裏有很多房間,六舅舅可以靜養一段時間。”

江望舒的道觀靠山,有幾處幽靜的地方適合養傷。

“我還是習慣住酒店。”江明禮摸了摸後腦勺,不久前,這個地方被鋼釺插進去,他險些一命嗚呼:“我還有很多科研會需要開,很多研究要做,住在你那邊不方便。”

江望舒沒有強求。

起碼六舅舅不排斥自己了,不是?

“外公其實很愛你。”江望舒想了想:“你不在的這些年,每年生日他都給你準備了禮物,你喜歡的花他親手種著,你的房間每天都有人打掃,逢年過節都會讓其他幾個舅舅給你打電話。

你知道的,外公不善表達感情,但你昏迷的那幾天他老人家晝夜不停地照顧你。

他的愛在行動上,就是嘴笨,說不出口。

三舅舅和七舅舅也是一樣的,你出事的時候他們擔心得要死。

我聽說七舅舅做完你的手術,下了手術台就昏過去了,因為害怕失去你。”

作為外科聖手,江明羲的手很穩。

當他下手術台的時候,手抖如篩糠,緊繃的神經一下放鬆,整個人直接暈了。

江明禮靜靜地聽著,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

到了酒店,裴瑄有事離開,江望舒送江明禮到酒店大廳:“舅舅,剛才有外人在我不好說,我想給你提個醒,周政興此人不值得深交,你要是真的想進國家的科研部門,我有辦法。”

她馬上就去抓一隻有能力有背景的大佬給六舅舅當靠山!

“我隻想專心科研,不喜歡政治。”江明禮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麽:“我已經在國內組建了一家公司......”

江望舒舉手,自告奮勇:“開業儀式我來給你主持,不要錢!”

江明禮本來不想弄什麽開業儀式,國外也沒有開業彌撒,她這麽一說,倒是有些躍躍欲試。

“好。”江明禮點頭。

江望舒猶豫片刻,期待道:“我能帶外公和舅舅來嗎?”

對上小外甥女的星星眼,江明禮張了張嘴:“好。”

他看得出小外甥女想方設法幫他和家人破冰。

江明禮本打算回國組建好跨國公司,等公司業務穩定之後,便回到國外繼續帶隊進行AI科學的研究。

這段時間經曆的一切讓他發現自己骨子裏還是渴望得到父親的關注,兄弟們的關心,隻是心中的心結難開。

江望舒提出來了,江明禮順水推舟。

“那我回去了。”江望舒給了江明禮一張護身符。

小姑娘剛要走,突然被江明禮抓住。

“怎麽了?”江望舒問。

江明禮拿著平安符,目光落在小外甥女脖子上:“你是玄師,應該知道有些東西不能養。”

江望舒:“???”

江明禮指了指她的玉佩:“我看見過他。”

江望舒:“!!!”

“在立交橋的時候,是他給我們斷後。”江明禮不認識秦鳴山,當他是另一個要拐走自家小外甥女的小黃毛:“人鬼殊途,你們斷了吧。”

江望舒還未開口,忽然感覺胸口一燙,秦鳴山現身:“舅舅。”

江明禮:“我有名字!”

秦鳴山:“江先生,我是被望舒救的人,是生魂,不是死鬼,我和她......”

“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在想什麽。”江明禮粗暴地打斷秦鳴山的話,陰鷙的雙眸壓著怒火:“你.....”

江明禮欲言又止。

他看了看江望舒。

最後道:“我的眼睛會一直盯著你!”

江望舒:“???”

秦鳴山:“......”

劍拔弩張的氣氛蔓延開來,江望舒連忙調節氣氛,帶著秦鳴山離開。

她前腳剛離開,後腳周政興的電話就打進江明禮的手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