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災替身的契約生效了。
江望舒左小腿發出‘哢嚓’的聲響,她嚐試挪動小腿,鑽心的疼痛令她瞬間脫力,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突如其來的傷害令江望舒無從防備,她所有的符咒防的都是鬼,從未防備人。
打斷白錦玉左小腿的是石子!
江望舒大意了,沒有用調換符,抵消擋災替身的契約。
十秒內她若是還沒有弄出符咒,白錦玉的傷會全部轉移到她身上,徹徹底底的為其擋災!
“誰!”
程遇吉俊秀的臉一沉,聲音陰沉,壓著怒意。
江望舒重心不穩,她手忙腳亂的抓住程遇吉。
程遇吉被她扯得一怔,險些摔倒。
“蹲下來,幫我擋著些。”江望舒小聲說。
程遇吉正要問,他對上江望舒無助的雙眸,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好。”
江望舒躲在程遇吉身後,借著濃霧的遮掩咬破手指,迅速畫了一個調換符,掌心用力,將凝在半空中的符咒打進白錦玉的身體裏。
一瞬間,江望舒左小腿上的疼徹底消失。
這張調換符是她精血凝結而成,蘊含靈力,有效期一到三個月。
考慮到白錦玉是天道寵兒,小說世界的主角,江望舒主動將效果減半,半個月到一個半月之間,白錦玉受到的所有傷害,那都是她該得的,不會轉移到自己身上。
昏迷的白錦玉則是疼得皺起眉頭。
江望舒冷冷地望著被鋼筋刺進肺部,又斷腿的白錦玉,恨不得一刀把她宰了!
如果她反應慢一點,白錦玉已經用槍殺了自己。
弄好一切,江望舒起身,她看道一個熟悉的麵孔:“玉溪,你分不清人和鬼?”
玉溪手裏拋著拳頭大的石頭,不屑道:“她一蹦一蹦的誰知道是人是鬼還是僵屍?隻能怪她活該咯。”
白錦玉是死是活江望舒無所謂。
玉溪無心之失她本不想計較,可對方的態度卻令江望舒萬分厭煩。
“國安部的人都是你這種莽夫?”江望舒譏諷道:“脾氣比本事大,眼高於頂,貪功冒進,好心提心你一句,你周身死氣彌漫,運氣好斷手斷腳吃上殘疾人低保,運氣不好今天就去見你的祖宗。”
玉溪臉色大變,他衝上前捏拳朝江望舒的臉上揍,怒道:“老子今天打爛你這張烏鴉嘴!”
江望舒巋然不動,一張反彈符赫然出現在她身上。
玉溪一拳砸在江望舒臉上。
之前江望舒從玉溪手中解救了幾個要投胎的正常魂魄,擋了他領取功勳的財路,加上剛才的嘲諷,新仇舊恨,玉溪下了死手,一定要江望舒好看!
“嘭!”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拳頭已經落在了江望舒臉上。
反應過來的程遇吉一腳踹在玉溪胸口,另一隻手把江望舒往自己這邊帶:“你TM是不是男人,居然對女孩子動手?!”
錢天師欲言又止,不敢給江望舒出頭。
他想進國安部,萬一得到裴瑄青眼進去了,和玉溪成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尷尬。
“嘭——”
玉溪摔在地上,嘴裏不禁發出痛苦的呻吟。
程遇吉關心道:“望舒,沒事吧。”
他側頭望向小姑娘,發現小姑娘臉白白淨淨,水水嫩嫩的,根本沒有被打的跡象,又看到對方手裏的燃燒的符紙,恍然大悟:“牛逼!”
錢天師走到江望舒麵前:“江天師,你的臉......”
他頓了頓,眼睛猛地瞪大:“挨了一拳居然沒事?!江天師,你的臉皮真厚!”
江望舒:“......”
“怎麽說話呢?”程遇吉沒好氣道:“錢天師,看清楚受傷的人是誰。”
錢天師疑惑:“受傷的不是江天師,還能是玉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玉溪可是國安部的大佬,是淩駕咱們玄學協會之上的強者,他要是連江天師都鬥不過,豈不是給國安部丟臉?”
錢天師在給自己進國安部鋪路,一個勁兒的恭維玉溪,馬屁卻拍在馬腿上。
本就怒氣滔天的玉溪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撕爛他的嘴!這哪裏是恭維他,這簡直是啪啪啪打他的臉!打國安部的臉!
玉溪“呸”的突出一口血沫,一顆後槽牙也跟著吐了出來,他瞳孔猛縮,狼狽起身:“你居然用符咒傷害公職人員,江望舒,你是想坐牢嗎?”
“你長得人模狗樣,本質還是這一條發了狂犬病的狗。”程遇吉本想看在裴瑄的麵子上不為難玉溪,可他看到對方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隻覺得惡心:“是你這條瘋狗撲上來撕咬望舒,她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沒動,哪裏來的傷害?先撩者賤,懂?”
江望舒笑道:“沒看出來啊,你挺會罵人的。”
她沒想到程遇吉會為自己出頭。
兩人算是朋友。
可程遇吉是玄學協會的,玉溪是國安部,正所謂民不與官鬥。
程遇吉性格開朗圓滑,不會輕易得罪官方,所以江望舒很意外,也很開心。
“我在罵狗。”程遇吉笑道。
玉溪臉色鐵青:“嗬!程遇吉是吧,玄學協會是吧,我們國安部有特權,不需要得到任何部門的批捕令就能讓你們牢底坐穿!得罪我,算你們踢到鐵板了!傳播封建迷信,最高死刑,你們......”
江望舒冷笑:“耍官威?”
“是又怎麽樣?”玉溪摸了摸高高腫起的臉,隻當江望舒怕了:“你現在跪下來給我磕兩個頭,給爺伺候高興了,我可以考慮讓你死得體麵一點,國安部,你得罪不起!”
江望舒可不是什麽遵紀守法的公民,她看似乖巧,實則乖張怪戾,惹到她,就是惹到了老祖宗!
江望舒譏諷道:“國安部啊,我太害怕了,你......”
這時候,一道聲音從濃霧中傳來。
“玉溪,國安部屬於國家,可不是你的私有物,拿國安部的名頭欺壓百姓,你想上法庭?”
裴瑄身後跟著十多個國安部的隊員。
眾人齊刷刷望向玉溪。
玉溪臉色慘白,身體僵硬,手腳冰冷,腦子一片空白。
“隊.......隊長......”玉溪哆哆嗦嗦,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我隻是想嚇唬嚇唬她,她用符咒害我!”
裴瑄冰冷的目光落在江望舒身上,充滿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