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往回走的路上又碰見了錢天師:“V你50,送我出去?”
血衣厲鬼不是錢天師能解決的。
江望舒覺得他心不壞,順手拉一把。
玄學協會和國安部沒衝突,那是平時。
國安部的人若是處理血衣厲鬼成功,玄學協會就沒事。
如果不成功,玄學協會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裴瑄會不會這樣江望舒不好說,他身邊的玉溪絕對是這種人。
“三千塊,少一分都不行!”錢天師見錢眼開,五十塊錢打發叫花子呢。
江望舒:“行叭,我走了。”
五十塊還是她倒貼的。
江望舒哪裏需要錢天師的保護?
錢天師見她一個小姑娘在濃霧裏亂走,萬一碰上厲害的厲鬼不就嘎了?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講武德,誒,相逢即緣,老夫就幫你一把。”錢天師歎了口氣,蚊子再小也是肉,五十塊錢也是錢,他走到江望舒身邊,邊走邊絮叨:“你不知道這一路上遇到了多少危險,要不是我在,你早沒命了.....”
江望舒:“......”
到底誰在保護誰啊!
江望舒懶得解釋,她無聲無息處理想要靠近的鬼怪,隻想馬上離開立交橋,回到道觀檢查秦鳴山的精神狀態。
血衣厲鬼最容易影響周圍的怨靈或者鬼魂,它就像移動的汙染源,但凡鬼怪靠近,都會被其影響,最後成為其爪牙,這種散發汙染的方式有主動和被動,從濃霧中攻擊的厲鬼來看,江望舒斷定它們是被動汙染的,攻擊性強,卻沒有目的性。
秦鳴山要是被影響,必須得淨化其魂魄。
“秦鳴山說血衣厲鬼身上有和他同源的死咒。”江望舒腳步一頓,她猛地轉身望向血衣厲鬼所在的方向:“難道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念頭一起,江望舒頓時放棄這個想法。
沒有人能操控血衣厲鬼。
“怎麽了,怎麽了?”錢天師以為江望舒被厲鬼上身,緊張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渾身冰涼,頭皮發麻,身體不受控製,腦子一片空白,害怕得渾身顫抖?”
這些都是被鬼上身的症狀。
江望舒:“.....”
錢天師的自戀比她想象中更誇張。
不想那麽多了,江望舒本來就不想管閑事,她沉默不言往另一個方向走。
白錦玉和白錦堂被程遇吉救了,她至少不用擔心自己這個擋災替身被鬼上身。
“等等!”錢天師突然衝上來拽著江望舒往相反的方向走,邊走邊喊:“程天師,我在這兒,在這!”
錢天師在江望舒發呆的時候終於看到了程遇吉。
程遇吉聞聲過來,他看到江望舒時一臉震驚:“小神仙,你怎麽在?”
江望舒掃了眼被其他人背著的白錦玉和白錦堂,兄妹倆不知道什麽原因昏睡了:“來找人。”
程遇吉一行人十分狼狽,身上的衣服沾滿泥濘森冷的鬼氣,胸前後背都有血管敲打出來的血痕,**在外的肌膚或腐爛,或沾著難以祛除的詛咒,幾個人臉色慘白,像是剛從地獄裏爬出來,鮮血淋漓。
“你來了我就放心了。”程遇吉是這群人中受傷最輕的,看到小姑娘,他很有安全感。
錢天師一臉懵:“你們認識?”
程遇吉點頭。
錢天師小聲對江望舒說:“如果你選我,我的價格還可以再低一點,一卦一千塊怎麽樣?”
他的聲音很小,程遇吉還是聽清了。
程遇吉翻了個白眼:“錢天師請她算卦隻給一千塊?”
錢天師:“什麽我給錢!是小姑娘給錢。”
錢進自己的口袋,隻進不出。
程遇吉無語,“你還真敢說。”
他上下打量一番,見錢天師沒受到任何傷,歎息道:“錢天師當真好命,這一路得到她的保護,安然無恙。”
這話錢天師不愛聽:“明明是我一路保護小姑娘。”
程遇吉:“你保護她?我都沒資格保護!”
錢天師見程遇吉這般,對江望舒道:“小姑娘,你給他說說,是不是我一直保護你?程天師,就算你是會長的弟子也不能把人看低了,我一個玄師靠普通人保護?我在道上混,好歹有名有姓,別瞧不起我!”
程遇吉:“......”明明那麽普通卻那麽自信。
江望舒:“其實是我一直保護你。”
錢天師:“???你說什麽???”
造謠!
程遇吉咧嘴笑:“聽到了嗎?”
錢天師氣得跺腳:“小姑娘,要不是我保護你,你現在已經被厲鬼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你看,我隻是站在這兒,就沒有厲鬼敢來侵擾。”
江望舒打了個響指。
“啪!”
她周身玄金色靈光消失,原本平靜的濃霧瞬間沸騰,一股接一股地冒起來,宛若雲海滾動,懾人的冰冷從四麵八方湧來,極致的鬼冷鑽進肌膚,深入骨髓,凍結血脈,甚至凍結所有人的靈魂。
錢天師狠狠的打了寒戰,他茫然的看著密密麻麻的厲鬼,牙齒咯咯作響。
他這輩子都沒見到過那麽多厲鬼!
程遇吉連忙用符咒抵住撲過來的鬼怪。
這些鬼怪對生人的氣息十分渴望,嗅到就會撲上去。
錢天師連忙拿出剩下的符咒保護自己:“怎麽突然多了那麽多鬼怪!”
太奇怪了!
程遇吉看了眼江望舒:“小神仙,我和血衣厲鬼交過手,支持不了多久。”
錢天師疑惑:“你叫她什麽?什麽小神仙?”
程遇吉:“她就是江望舒。”
錢天師瞬間呆若木雞,看江望舒的眼睛都看直了:
“你就是最近在京都玄學界名聲鵲起的江望舒?
在慈善晚宴上讓齊老免費送你字帖的江望舒?
是在京都裏有一個道觀,被自家趕出家門的家千金,江望舒?!!”
“我不像嗎?”江望舒見到程遇吉支撐不住,她雙手結印,玄金色的靈力匯聚成為光芒璀璨的符咒,陡然膨脹成為數十米的龐然巨物,宛若東升旭日照亮整個立交橋,同時,周圍的濃霧陡然消散。
所有人的視線一片清明。
錢天師目瞪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