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核心深處的血衣厲鬼親自放出來的怪物敢靠近,其它遊魂或者怨靈根本不敢往濃霧裏跑。
裴瑄眉頭一皺,他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條鞭子,手一抖,鞭子好像長了眼睛一樣鑽進濃霧中。
緊接著,裴瑄的手一沉,他嘴角上鉤。
下一秒,裴瑄嘴角瞬間搭攏下來,他收回鞭子。
是個隊員圍過來驚呼出聲。
“隊長的打魂鞭從沒失手,這......”
“快看,鞭子上有符咒焚燒的痕跡。”
“不會吧!鬼怪還能用符咒?”
眾人一臉懵。
身為隊長,裴瑄是這裏最強的人,他最擅長的就是戰魂,抓鬼,從未敗績。
這一次似乎遇到對手了。
“全部留在原地等我。”裴瑄漂亮的臉陰沉可怖,他闖進濃霧,偽裝成羅盤的手表飛快轉動,很快鎖定目標。
“啪——”
鞭子如風打向羅盤指針指的方向。
“裴隊長,我已經放過你一次了,不要得寸進尺。”
濃霧中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裴瑄挑眉:“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能力卓然,小姑娘,我真心誠意邀請你加入國安部,條件你提。”
他用力將鞭子往自己這邊一扯。
穿著雨衣的江望舒從濃霧中走出,她細長柔白的手指抓住鞭子的另一頭,精致漂亮的臉上的不滿不加掩飾,亮得瘮人的黑色眸底有玄金色的靈光閃過,她一步步往外走,每走一步,便給人一種難以抗拒的壓迫感。
裴瑄當即放下吊兒郎當的姿態,感知到危險的他悄無聲息站直身體,肌肉緊繃,漂亮的臉上帶著笑,眼神卻充滿警惕。
“你聽不懂人話嗎?”江望舒捏著鞭子的尾部,一字一句道:“我不願意!再用你這破玩意兒打我,別怪我不客氣!”
她急匆匆趕來立交橋,爭分奪秒地救人。
沒想到半路殺出裴瑄一行人擋住自己的去路。
江望舒心裏煩躁極了。
“好好好。”裴瑄鬆手,任由鞭子落在地上,他雙手高舉做出投降狀:“不願意就不願意嘛,火氣太大傷身。”
裴瑄頓了頓:“怎麽去而複返了?”
江望舒沒理他,她扔下鞭子:“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侵犯,涇渭分明。”
她沒必要給裴瑄解釋什麽。
“立交橋就那麽大,哪裏有什麽陽關道獨木橋。”裴瑄見小姑娘沒有攻擊的意思,將鞭子撿起來一圈一圈纏在手上:“怎麽說你也是華夏的公民,為了家國大義,幫幫我應該沒問題吧。”
裴瑄依舊沒有放棄招攬江望舒的想法。
像江望舒這種人才就應該為國效力,有身份地位,又有錢,多好。
不過,這種世外高人都有脾氣,他理解,接受。
求賢嘛,最重要的是放低姿態。
裴瑄上下打量了江望舒的穿著,十分普通,就像鄰家女孩,與一身低調奢華的江淩雪判若兩人。
江淩雪作為江家唯一的孫女,她一直很想表現自己有錢人的身份,身上穿的都是歐洲不知名,卻千金難求的高級定製奢侈品衣服,從頭到尾都是貴族打扮,她的衣服飾品都是幾十上百萬的東西,隻有真正的貴族,熟悉那個圈子裏的人才能看得出她家多有錢。
江望舒......和平民一樣啊。
江老爺子打電話讓他保護江望舒,他隻說盡量。
江望舒能自由出入,能力不比他差。
危急關頭誰保護誰,真不好說。
裴瑄很詫異。
江望舒身為京都地下首富的外孫女居然和普通人一樣,難道江老爺子沒有告訴她自己的身份?
有趣。
“看情況。”江望舒沒有輕易做出承諾:“還有事嗎?”
裴瑄:“你外公讓我照看你,你跟在我們身邊吧。”
他餘光已經瞥到隊員們了。
女隊員皺眉道:“小姑娘,這裏很危險,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回去吧。”
江望舒瞥了眼女隊員,沒說話。
“是你!”
一個男隊員滿腹怨氣的走到江望舒對麵。
江望舒斜眼睨了眼男隊員,沒說話。
“玉溪,你和她有什麽恩怨?”裴瑄問男隊員。
玉溪陰陽怪氣:“也就是被這個所謂的大神弄掉了幾個功勳而已,大神,你這麽厲害怎麽停下來了?怎麽不往裏麵走了?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怕了吧。”
女隊員扯了扯玉溪的手:“你多大了,這麽對一個小姑娘。”
玉溪冷笑:“她是大佬,怎麽可能是小姑娘?本事大得很呢。”
“比你這種連普通魂魄和怨靈的人有本事。”江望舒譏誚道:“裴隊長,我不知道你們國安部抓住一個怨靈給多少獎勵,但是我希望你招攬人才得時候記得考慮下人品,不要把一個經常作惡的垃圾招進去,正所謂一顆老鼠屎髒了一鍋湯,國安部想清清白白地為民服務,人品考察是必要的。”
玉溪臉色大變:“閉嘴!少在這裏妖言惑眾!”
“你把等待轉世投胎的普通靈魂當成有危險的怨靈斬殺,這是我親眼看到的事實,你們不信,可以拘一隻怨靈,直接問靈,問靈之術,被詢問的鬼怪不會撒謊。”江望舒冷聲道:“或者說,玉溪連普通魂魄和怨靈都無法分辨,這就不止是人品問題了,能力也是問題。”
被戳中痛處,玉溪臉色因憤怒而爆紅:“什麽問靈,根本沒有這種術法,不懂裝懂,永世飯桶!”
江望舒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
國安部確實沒能人,問靈都不知道。
“問靈是秘術,很難修行。”裴瑄緩慢開口:“玉溪,戒驕戒躁,以後做事要有分寸,這種錯誤不許再犯。”
玉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惡狠狠地瞪著江望舒,咬牙切齒道:“是。”
江望舒見到裴瑄袒護隊友,轉身走進濃霧中。
女隊員一把將她拉住:“你一個人太危險了,跟我們走。”
玉溪赤急白臉道:“圓圓,她是大佬,別阻礙她。”
江望舒和女隊員點點頭,頭也不回地走進濃霧。
玉溪冷笑道:“她一會兒就得跪下來給我磕頭,求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