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琻鈺靜靜地站在鍾恒智的病房窗前,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精致的側臉上,卻無法溫暖她那顆冰冷的心。
病**的鍾恒智麵色蒼白,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曾經那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卻像個破碎的玩偶般毫無生氣。
岑琻鈺看著他,心中沒有一絲憐憫,隻有一種大仇的報的暢快。
這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
這時,楚幼珍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走廊裏格外清晰。
她不疾不徐,十分優雅地走了進來。
就算到了這種境地,楚幼珍依然不忘自身的風度,縱使妝容精致的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和焦慮。
楚幼珍的眼神在鍾恒智身上掃了一眼,便迅速移到了岑琻鈺身上。
岑琻鈺該怎樣形容那個眼神?
帶著疑惑不解、和些許清晰的恨意,竟然還有一絲孩童般的懵懂。
楚幼珍定定地看著岑琻鈺,岑琻鈺也回望她,二人就這樣看著彼此,明明對方就站在自己麵前,卻感覺十分遙遠。
突然,楚幼珍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喪失了所有力氣。
是了,她本來就不如麵上表現的那般堅強,她一直都是鍾恒智的菟絲子,岑琻鈺心想。
“怎麽變成這樣了...”楚幼珍略帶迷茫地喃喃自語。
“什麽?”岑琻鈺沒聽清她的話。
楚幼珍擺擺手:“罷了。”
“岑琻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
楚幼珍率先打破了沉默,一改剛才萎靡的狀態,好似變了一個人,聲音冰冷而又直接:“鍾恒智如今這樣,公司不能沒人管。我可以讓你掌權鍾氏,但條件是,把你名下的林氏並入鍾氏。”
岑琻鈺挑眉,心道這人怎麽轉了性了,剛剛電話裏還跟她女兒長女兒短呢,這就不演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卻異常堅定:“阿姨,您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不過,我倒是覺得,應該是鍾氏並入林氏才更為合理。”
她的聲音輕柔卻充滿力量。
楚幼珍眉頭緊皺,提高了音量說道:“你別不知好歹!鍾氏在業界的根基和資源,豈是你那小小的林氏能比的?鍾氏曆經風雨,品牌影響力和市場份額都不是你能想象的。”
岑琻鈺不緊不慢地回應道:“阿姨,您先別急著生氣。如今的形勢您也清楚,鍾氏失去了鍾先生的掌舵,內部人心惶惶。
各個部門之間的協調出現問題,一些重要的合作項目也因為決策層的混亂而麵臨危機。而我的林氏,雖然規模尚小,但發展勢頭迅猛,充滿了活力和創新。
我們有著高效的團隊,敏銳的市場洞察力,還有一係列新穎的發展理念。將鍾氏並入林氏,我們可以整合資源,重新規劃戰略,說不定能讓公司更上一層樓。”
楚幼珍冷哼一聲:“你倒是會說大話。鍾氏的品牌和聲譽,可不是你說改就能改的。這是多年積累下來的成果,是客戶的信任和市場的認可。”
岑琻鈺輕輕一笑,楚幼珍背後必是有高人指點,這冠冕堂皇的話,根本不像是楚幼珍能說出來的,她對企業根本就一竅不通。
不過她也無所謂誰教楚幼珍說話,她既然想討論商業,那她權當和她背後之人說話吧。
陪她把這場戲演完,不然怎麽對得住她辛辛苦苦背台詞呢?
於是岑琻鈺的語氣依然平和:“品牌和聲譽固然重要,但與時俱進的管理和創新的思維才是企業長久發展的關鍵。
如今的市場變化迅速,消費者的需求也在不斷更新。如果我們一直固執地守著過去的模式和框架,鍾氏很可能會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逐漸衰落。
而我的林氏,一直致力於探索新的商業模式和營銷策略,能夠為合並後的公司帶來新的活力和機遇。”
楚幼珍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
岑琻鈺明白她背的詞兒差不多了,接下來該是跟楚幼珍本人說話了。
於是岑琻鈺趁熱打鐵:“阿姨,我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您將鍾氏交給我,不就是為了保住您以後的榮華富貴嗎?
放心,你想要的金錢和富足的生活我都會給你,鍾叔叔能給的,我能給的更多,隻要您將鍾氏交給我管理。
至於您心中所想的...日後將林氏並入鍾氏,鍾氏就還會再回來...勸您別癡人說夢了,我今天能讓鍾氏動**不安,讓他躺在這裏...”
岑琻鈺向鍾恒智的方向掃了一眼,“明天也能將鍾氏完全搞垮...到時候阿姨您的處境...”
岑琻鈺話鋒一頓:“您現在應該了解了,我可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啊...”
“白眼狼!”楚幼珍身體被岑琻鈺氣得顫抖。
“多虧了你們教導有方,父母就不是善茬,我自然有樣學樣。”岑琻鈺嘴角勾起玩味的微笑。
楚幼珍咬了咬嘴唇,心中權衡著利弊。她知道岑琻鈺說得不無道理,但要她輕易放棄鍾氏的主導地位,又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