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走這麽快幹嘛,也不知道等等你爸我。”

鍾恒智輕車熟路的話直接給岑琻鈺整不會了,如果她沒搞錯的話,她們現在的關係應該勢如水火,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吧?

怎麽這鍾恒智好像個沒事人一樣?

岑琻鈺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鍾恒智,而林淬青脫離了剛才叱吒風雲的樣子,目光有些呆滯,似是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鍾恒智似乎沒有看出來岑琻鈺和林淬青對他的不理解,而是絮絮叨叨地發表自己的決斷。

“真是的...你也別耍小性子了,家裏公司這麽大的事,你早該站出來挑大梁了。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你把你這勞神子的林氏,並入我們鍾氏,就當個子公司吧,這個項目就交由你們來做,每個月向我匯報情況就好了...”

鍾恒智在一旁滔滔不絕,岑琻鈺現在可明白鍾恒智的腦回路了,眼底流露出一絲嘲諷。

哦,合著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這鍾恒智竟然還覺得她是鍾家的一份子,她創立的公司是屬於鍾家的,她還任他鍾恒智擺布呢?

岑琻鈺突然想仰天大笑起來,她這麽想也這麽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太好笑了,虧她之前這麽緊張,還擔心鍾氏會和季氏聯起手來對付她,結果,這鍾恒智竟然到現在還沒把她視為對手,還覺得自己是在跟他耍小脾氣!

這鍾恒智,怕不是弱智?

岑琻鈺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林淬青知道她為什麽笑,寵溺地看了她一眼,將她摟在懷中。

而鍾恒智很明顯不知道岑琻鈺為什麽笑,不悅地看了她一眼:“你這孩子,笑什麽呢?真是這些天在外野壞了,竟然這樣粗鄙,以後回家可不能這樣!”

說著他看向林淬青摟住岑琻鈺的手,冷哼了一聲:“哼,這女婿勉強可以,就是家世差了些,至少不是那麽一無是處。”

若說剛才在競標會中,鍾恒智對林淬青是想要除之而後快的恨意,現在得知他是自家女婿後,這恨意消失了,畢竟之前林淬青在他眼中是競爭對手,而現在這周教授的弟子,卻是可以使他鍾氏如虎添翼的一員猛將!

對於這種有利可圖之人,鍾恒智自然對他和顏悅色。

“明天你就來鍾氏研發部報道。”鍾恒智看向林淬青下出命令。

岑琻鈺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眼中全是諷刺:“鍾總管得真寬,竟然將手伸到我林氏來了,管得也太寬了吧?!”

鍾恒智聞言,臉色微微一沉,心中大不悅。

他已經給岑琻鈺這養女很多臉麵了,還親自主動來跟她們說話,她不知感恩就罷了,竟然還敢使小性子,但是現在鍾恒智還要用到岑琻鈺,還指著這國家級的項目拯救鍾氏,於是壓下了心頭的不滿。

鍾恒智調整好了狀態嘴角勾起一抹自以為和藹的笑容:“楚昕,你這是什麽話?我是你爸,我養了你這麽多年,我還能害你嗎?我這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你這小破公司考慮。

你年輕,經驗尚淺,淬青雖然有能力,但是這些都是學術上的,紙上談兵罷了,讓林淬青進入鍾氏研發部曆練曆練,才能有更好的發展,何樂而不為呢?

這對你們兩個都是雙贏的局麵!”

笑死,明明既得利益者隻有鍾氏而已,鍾恒智是怎麽腆著大臉說這些都是為了她和林淬青好的呢?

岑琻鈺覺得現在還和鍾恒智維持表麵的體麵已經不可取了,這男子怕是神誌不清,一直將她對他的禮貌,當作之前作為鍾家女兒對他的臣服呢。

主著現在這個項目她林氏也拿下了,鍾氏已經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她現在已經有實力和鍾恒智翻臉,當麵硬碰硬了。

岑琻鈺眼中帶著譏諷,挑釁地看著鍾恒智:“鍾先生,我想你搞錯了,我想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很深了。”

岑琻鈺的聲音冷靜而又清晰,每個字都像一把利劍,直戳鍾恒智的心窩。

“首先,我姓岑,不姓鍾,你的女兒是鍾楚愛,和我岑琻鈺沒有關係,現在站在你麵前的,隻是代表林氏的岑總,岑琻鈺。

其次,林氏是我和我老公林淬青一手創立的,它現在不會從屬於任何人、任何企業,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它隻會在我們兩個的帶領下,越做越強、越做越大。

別說現在的鍾氏,就算是過去的鍾氏...我們也不會考慮的。”

岑琻鈺這次把話說得十分明確了,就算鍾恒智再自以為是,他也該聽明白岑琻鈺的意思了、

岑琻鈺話裏話外的意思,已經將自己和鍾氏、和鍾家、和鍾恒智和楚幼珍這些人割舍得一幹二淨了,她們之間再無瓜葛,現在已經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競爭對手了。

當然,她順便再拉踩一下鍾氏當前的情況,讓鍾恒智認清一下鍾氏現在的處境,別在這異想天開了,再不想想辦法,鍾氏這座內裏中空的彌天大廈就要坍塌了。

“你!”

鍾恒智徹底意識到岑琻鈺現在已經跟他完全割席這件事了,明白了她們之間橋歸橋路歸路的情況。

想到他鍾氏的局勢,一時之間急火攻心,指著岑琻鈺哆哆嗦嗦地喊道:“逆女!你...你竟敢如此忤逆我!”

林淬青一把扇開鍾恒智指著岑琻鈺的手:“別瞎指。”

意識到岑琻鈺帶著三分調笑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林淬青右手握拳放到唇邊,清了清嗓:“鍾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

林淬青突然的氣勢將鍾恒智嚇住了,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岑琻鈺皮笑肉不笑道:“是啊,我們早就沒關係了,什麽逆女啊,你女兒鍾楚愛在季家當大少奶奶呢,可別亂認親戚。”

“你可知你得罪了我鍾氏,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鍾恒智目露陰狠,恨聲道。

岑琻鈺揉了揉太陽穴,眼中閃爍著嘲諷:“若是之前的鍾氏,倒還值得顧慮,但是現在...你自己說出來,你不覺得分外無力,分外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