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楚愛剛要回嘴,就被鍾恒智一口打斷:“夠了!吵什麽吵!”

鍾恒智對鍾楚愛的威嚴仍然存在,因為她在公司不斷犯錯,故而還是十分在意他對她的看法,雖然她心中依然憤憤不平,還想頂嘴,但是礙於鍾恒智,她隻好悻悻閉嘴。

而鍾恒智又轉向另一邊,將自己的手放到楚幼珍的手上拍了拍:“跟孩子動什麽氣,當媽的人。”

語氣溫和,但是眼底,卻是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

楚幼珍看懂了鍾恒智的意思,於是調整呼吸,臉色緩和,但是她依然不想跟鍾楚愛說話,在這個晚上,她對鍾楚昕的思念異常地深,。

她調低了座椅,身子向後靠去,視線看向窗外的圓月。

“明天上午的記者發布會,楚愛你好好準備著,記得態度誠懇,不要再生事端,也不要給公司丟人。”

見自己的老婆雖不爭吵,但仍然不想哄女兒,他隻好把話題轉到公事上。

在季家出手幫忙之前,他們自己也要做出表示,向公眾道歉,以示整改的決心。

“我才不要。”鍾楚愛翻了個白眼,“我今天已經夠累的了,我才不要起個大早開什麽記者發布會。”

聽到這話,楚幼珍的神經又被挑起來了,她瞪大了雙眼,從麵對窗外的狀態一下子轉過身來:“你幹什麽了你就累了?”

“記者發布會在上午十點,十點起床還叫起個大早嗎?你知不知道你浪費的這些時間你姐姐楚昕能做多少事情了?”

這次鍾恒智沒有打斷,他也讚成楚幼珍的話。

現在夫妻二人早已忘了他們的初衷是希望通過壓榨鍾楚昕,讓自己的親生女兒鍾楚愛獲得大富大貴又無憂無慮的後半生了。

他們在眼前的困境麵前,對鍾楚愛的愧疚越來越少,尤其在楚昕楚愛二人在公司的天壤之別,讓二人對鍾楚愛甚至生出了恨。

恨她為什麽要出現,恨她如此不中用,恨她讓鍾楚昕離開了他們。

“錯又不是我釀下的,我為什麽要努力,明明是爸你的問題,你不去開記者發布會,反倒要我去,那我不就幹等著被罵?”

鍾楚愛聽到楚幼珍的話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振振有詞,覺得自己沒有問題,就算那個前台的錯跟自己有關,但是歸根結底,還是鍾恒智的問題。

要不是他惹來警察,一點事情都不會有,什麽都不會發生。

時至今日,鍾楚愛依然不懂他們鍾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她隻考慮自己的利益。

“你!”鍾恒智也被她氣得說不出來話。

她也不想想,要不是她非得進公司,非得陷害鍾楚昕,鍾楚昕怎麽會離開?鍾楚昕不離開,鍾恒智也不用去找,更不會去砸了岑家。

在鍾恒智的眼中,一切的錯誤,都是鍾楚愛的問題。

“你明天,不想去也得去,要是不去,你就別進我鍾家的大門了。”

“爸?!”

鍾楚愛不可置信地看著鍾恒智,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記者發布會,竟能讓他做此威脅。

而鍾恒智則閉目養神,不再理睬。

他深知,鍾楚愛絕對不會放棄鍾家的榮華富貴,就算自己趕她走,她也會舔著臉留下來的。

汽車內陷入了安靜,沒過一會兒,鍾宅,就到了。

鍾楚愛一言不發的下車後,就咬著牙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沒再理睬自己的父母。‘而鍾恒智和楚幼珍二人則前往書房,商量著下一步的對策。

“老公...怎麽辦啊...她一定要我們家楚昕...”楚幼珍憂心忡忡地看著鍾恒智,“這個賤人...就是看我們家楚昕好,也不看看自己家兒子配不配!”

楚幼珍越說越氣,視線也越發陰狠,她長長的指甲嵌入手心的肉裏,流出鮮血來也毫不在意。

坐在辦公椅上右手扶額,擰著眉頭思索對策的鍾恒智,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妻子手心流出的鮮血。

他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了。

見鍾恒智沒有回應,原本站在辦公桌前的楚幼珍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又繼續道:“老公,我也不知怎地,我現在感覺,楚昕才像是我們的親生子。”

“你看她聰明又懂事,萬事都合我們的心意,之前我們一家三口在一塊的時候,多麽的和和美美啊,不僅孩子妥帖,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反倒是楚愛回來後,我們家一直雞犬不寧...”

“因為她,楚昕離開了我們,生意上的事情更是一落千丈,現在竟然完全要靠季家的臉色看了...”

原本低著頭的楚幼珍,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抬頭:“老公,你說不會是老天在懲罰我們吧?”

“這叫什麽話?什麽懲罰不懲罰的?”本來覺得楚幼珍的話在理的鍾恒智,一聽她說什麽老天懲罰,立馬臉色變了。

他們做生意的人,最忌諱這個。

“哎呀老公,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那個意思。”看鍾恒智誤解了她的意思後,楚幼珍趕忙解釋。

“我的意思是,楚昕本來就該是咱們的女兒,但是不小心投錯了胎,老天看她投錯胎了,趕緊把她送回我們家,好讓我們一家人團聚。”

“這楚愛...可能就是她占了咱們楚昕的殼子,占了她的肉身,她不甘心做個窮人家的孩子,就把咱家楚昕寄走了。”

“結果老天通過一場抱錯孩子,把咱家楚昕還給咱們了,咱們這些年才順風順水的,這鍾楚愛啊,就是來讓咱家雞犬不寧的!”

鍾恒智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乎覺得楚幼珍的話在理。

楚幼珍見自己的話得到了鍾恒智的認同,將身子往前探,繼續道:“楚昕走了,楚愛回來,咱家就各種事故頻出,我看啊...就是老天爺在警告咱們,把自家女兒搞丟了!”

“楚昕的智慧和商業頭腦,不就是遺傳了你嗎!”楚幼珍越說越覺得像那麽一回事,“你看她長得,就像是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