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以為鍾楚昕和德羅西關係匪淺,因此想要與德羅西攀上關係,故鍾恒智此次F國出差主要任務已經完成。

但鍾恒智仍需在威廉身旁作陪一段時間,畢竟打著“交朋友”的旗號,朋友怎麽能隻談利益呢?

可笑的是這交易明明是靠著鍾楚昕完成的,但是她依然要麵臨鍾恒智的責罵與懲罰。

鍾楚昕未經他允許就私自在內衣外麵披上了外搭,是對他的違逆,是不聽他話的表現。而鍾楚昕與德羅西的結識,則更讓鍾恒智心中警鈴作響,這代表著鍾楚昕已經有些脫離他的掌控了。

無法完全控製鍾楚昕這件事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德羅西的存在意味著有更強大的、他無法抵抗的力量存在,阻止著他控製鍾楚昕的權威性。

鍾恒智過去對鍾楚昕的處罰措施,就是對鍾楚昕冷暴力,利用鍾楚昕的內疚、內耗與自我折磨從而達到懲罰她的目的,這樣鍾楚昕就會被pua的更加為他賣力工作。

“我隻要XXX就不會惹爸爸生氣了吧?”

“我不應該XXX的...”

“都怪我做了讓爸爸不高興的事情了...”

“如果我不XXX的話,爸爸是不是就不會拋棄我了?”

......

上輩子的鍾楚昕經常在心理上被鍾恒智拿捏,陷入這樣的自我懷疑中,更加拚命地處理事務,同時再也不做讓鍾恒智感到不悅的事情,從而成為了他最死心塌地的狗。

這次鍾恒智依然沿用這老一套的方式。不過也有區別,過去他可不舍得讓鍾楚昕閑著,就算pua她,讓她遭受著心理折磨,也要讓她該參加的活動、該拉的業務一樣都不落下。而這次由於擔心鍾楚昕會在商業活動中與德羅西接觸,鍾恒智禁止她參加了一切活動。

“你太讓我失望了,這幾天你什麽都不用幹了,就好好反思自己吧。”

“不...爸,我錯了,您原諒我吧,我一定聽話,求您別把我一個人丟下...”

鍾恒智就這樣說完,沒搭理身後抽抽嗒嗒地卑微求他的鍾楚昕,一臉嚴肅地摔門而去。

鍾楚昕雖然表麵看起來難受得要死要活的,在鍾恒智出門的一瞬間,立馬變了臉色,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請問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嗎?

她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把鍾恒智的話奉為圭臬的她了,什麽內耗、折磨,不可能的事,現在鍾恒智的攻心計在她眼中純粹就是狗放屁。

她們在F國至少待半個月,半個月的公費旅遊,這可是她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傍晚,鍾楚昕走在古老的護城河畔,享受著美麗的夕陽下的火燒雲。

這些天來,她除了在酒店休息,就是出來閑逛,遇到咖啡館就進去小坐一會兒,搭配著精致的芝士蛋糕,品嚐一下香醇的美式咖啡。

那隻偶然在橋頭遇到的,和主人一起來散步的熱情小金毛,已經和她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她們每天心照不宣地相約在黃昏前的橋頭。

這不,她剛剛才和她的好朋狗愉快玩耍後分別,正愜意地走在回酒店的路上,若是讓鍾恒智知道她沒在酒店用餐,那她天天出門的事情必然敗露了。

咦?

一陣濃鬱的花香吸引了鍾楚昕的注意力。

這附近有花店?

她尋著花香前去,果然在街角處發現了一家新開的花店。

時間還早,進去逛一逛應該也沒什麽的。

鳶尾花、繡球花、紫羅蘭、風信子、玫瑰...

突然鍾楚昕的視線被一抹青綠吸引,在F國街頭的花店內,竟然有清荷的身影。

店員見鍾楚昕在清荷前駐足,熱情地上前為她介紹。

“這是今天剛空運過來的,還很新鮮,花香淡雅清新,可以開很久,是非常適合放在家中的花材。”

鍾楚昕的最愛就是荷花和蓮花了,能在異國他鄉遇到清荷,別提多讓她感到親切了。

買!

她懷抱著剛買的一捧清荷花苞,高興得像個小姑娘一樣,蹦蹦噠噠地向酒店跑去。

“Lady.”

剛進入酒店大堂,鍾楚昕就被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叫住了。

雖然詫異,但是心情愉悅的鍾楚昕依然很有禮貌地向來人打招呼:“好巧啊,德羅西先生。”

“不巧。”

德羅西嘴角噙著笑意,一身棕色調休閑穿搭,雙手抱胸,倚靠在大廳內的柱子旁。他用眼神向鍾楚昕訴說著,他是特意在這裏等她的。

“您比往常回來的時間稍晚了一些呢。”

“嗯哼?您怎麽知道的?”

鍾楚昕眉頭一挑,這位貴族先生的住處並非是她所在的酒店。

她本以為和對方再無交集,沒想到沒過幾天就在酒店遇到了對方,而對方竟然連她什麽時候回酒店都知道。要知道她每天出門這件事情,鍾恒智都不知道。

見男人沒有開口解答的意思,鍾楚昕揚了揚手中的清荷:“因為今天,我也有了別樣的邂逅。”

“哈哈。”德羅西手捂成拳,放在唇邊輕笑,“還真是芙羅拉小姐。”

鍾萊寶聳了聳肩,不想和他在這幹巴巴地繼續交談下去。

“雖然和您的相處很愉快,但是我的女神現在還分外憔悴,我需要和它有一些二人世界,來幫助它重新煥發生機,這樣日後...”鍾楚昕將鼻尖湊近花苞輕嗅,“它才能將它最美的一麵綻放給我看。”

“所以...”鍾楚昕看了看電梯,示意德羅西她要先走一步去處理花材了。

德羅西假裝沒有理解鍾楚昕的未盡之言,站直了身體走向她。

“哦~那我可一定要來幫忙,作為紳士怎麽能袖手旁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