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冰雪焰火
猛然從床上坐起，烏勒的目光轉向了身邊的原子鬧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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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太空，沒有了原子鍾，就會產生混亂，紊亂生物鍾會毀去整個艦隊。
顛倒的世界，混沌的世界。
寒風從中央空調換氣口不斷湧出，在密封的世界裏，生命維持係統的重要性要超過活力火力係統。
“搞什麽？誰修改了溫度設定？”嘟囔著，手下意識的伸向了通風口，想試試溫度。
和煦從手心傳來，仿佛沐浴在春風中令人舒適無比，詫異的結果。
汗水滑落口中，鹹鹹的澀味讓烏勒清醒過來，寒冷不是來自外部的感官，而是來源於內心。
大災前，螻蟻都會有預兆。
人類呢？第六感是什麽？
寒冷來自危險，不知名的危險才會讓人感到冷澀，危險來自那裏！
怒獅艦隊出現了最有趣的一幕，一向講究軍容整齊的指揮官居然隻穿著襯衫出現在了指揮艙內，而且襯衫居然沒有插在筆挺的軍褲裏麵，更離譜的是指揮官隻穿了睡覺的拖鞋。
雖然可笑，但命令卻沒有半點停頓。
“拉響警報，艦隊進入一級警戒狀態，所有偵查部隊立即出發，搜索光年內所有目標。再說一次，這不是演習！”
“通知迪克軍方，凱撒人要來了！”
“聯絡防務署，告知這裏的情況！”
命令一道接一道，緊張的氣氛開始彌漫。
“將軍怎麽了？”指揮艙內懷疑聲彌漫。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閃爍不斷的紅燈預示著又一次的來臨。
老兵在嘟囔：“靠，不會又要演習吧！”但很快穿著整齊出現在各自的戰位。
新兵們慌不擇路，衣衫淩亂，但也在規定時間內出現在了崗位，但眼睛卻開始靠向了最近的屏幕，那裏有最新的情報顯示。
“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張揚出現在了烏勒身後。
搖了搖頭，無言以對，凱撒真的會來嗎？他們會坐視瓦萊斯的侵入？或許隻是一場噩夢！
如飛而出的偵查艦消失在了夜色中，長長的舒了口氣，一切都看他們的了！
凱撒，林德聯邦前線。
冰，
水凍結而成。
晶瑩剔透。
遇熱融化，堅硬卻不穩定。
但在宇宙中，它們卻隨處可見，到處是寒冷的幹冰，遊蕩在星空各處，在這裏它們或者被稱為隕石，或者被成為流星，因為這裏寒冷，幹燥，它們幾乎可以永存天地。
數百立方米的巨大冰塊被推上了電磁彈射器，當這五萬艘運輸艦被要求裝上這些大冰塊並安裝發射器時，全世界都以為瘦弱的身影瘋了，但命令還是得到了最快的執行，因為皇帝曾經說過。“給他一切想要的東西。”
“我沒有親朋執友，今生也注定無法尋覓！我沒有靈魂，我是流浪的棄嬰，我沒有家園，隻好在歲月中老去！古老的璀璨的星空，埋葬我曾經的兄弟！”
聲音隻有自己可以聽到，屏幕上一手製造的殺戮漩渦已經激不起渴望，在那裏的一切都隻是塵埃，誰也不能長存天地，自己也是一樣！
瘦弱的身影依舊筆直的站在指揮台前，忘記站了多久，不知道還要多久，什麽時候才能獲得解脫？
“既然死過一次，為什麽不能在死一次呢？”
“不，我不該用自己的手，我應該用他們的炮火來結束一切！”
手指向了前方，那裏是正在飛快衝過來的兩支巡洋艦隊：“第一艦隊突擊！”
撞擊。
兩把利劍在星空中**在了一起，最鋒利的劍頭灑出片片火花。
這一次是用生命來撞擊。
自己的生命，凱撒士兵的生命，瓦萊斯士兵的生命，交織在了一起。
在天堂，我們能成為朋友嗎？
身後，美麗的臉龐在哭泣，淚水似冰般晶瑩。
可惜他沒有看，不是不知道，而是害怕去麵對那雙眼睛。
“為什麽不珍惜一次新生呢？難道黑暗的世界裏的東西真的那麽重要？或許我根本不該在這裏！”美麗的臉龐猜到了他的心思，他要用對手的劍結束一切。
她可以阻止，因為在這裏她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甚至超越了他，因為她的腰間有著這艘戰艦上唯一的武器。
但她沒有阻止，也許那個世界更加迷人，也許在那裏可以見到有一個她。
此刻，她比他更瘋狂。
阿瑪爾看到了在對方保護下的五萬艘運輸艦，但他隻以為那是他們用來長期作戰的支持，他想過首先毀去運輸隊，但還是放棄了，因為在漩渦被抹平後，他們根本再也用不著這些東西。
巨大的艙蓋緩緩打開，露出了內部無數的彈射器。
阿瑪爾驚呆了，難道對方還私藏了大量戰機？在雙方的母艦部隊依然絞殺在一起的時候，這些戰機足以改變世界。
“不，第七艦隊立刻出發，三、四、五、六艦隊也開始轉向，毀去那些運輸隊！”看到了運輸隊周圍的凱撒三支死星艦隊，阿瑪爾知道必須全力以赴。至於那個漩渦，阿瑪爾再不擔心，因為他知道那是敵人故意攪亂視線。
陣型終於亂了，剛剛準備支援漩渦的四支艦隊開始飛快轉向，作為預備隊的第七艦隊開始了加速，隻需要半分鍾，是的半分鍾，炮火就足以覆蓋一切。
半分鍾，三十秒。
飛梭而過的密集炮火沒能讓瘦弱身影忘記這三十秒，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這三十秒。
“發射。”
巨大的冰塊如潮水般湧出發射口，冰塊尾部的光芒一閃而滅，那時小型加力引擎的功勞，超級猛獁艦足以裝下數千塊這種冰塊，數百立方米的東西在猛獁麵前就像是小孩的玩具。
三十秒，無以計數的彈射器瘋狂的工作著。
三十秒，瓦萊斯人希望堵住這原本微不足道的時間。
三十秒，勝負在刹那出現了分水嶺。
速度，一切都取決於速度。
每秒十餘萬公裏的速度，即使一個螺絲也能摧毀龐大的宇宙戰艦，即使有防護層的保護，但也不可能麵對鋪天蓋地而來的巨大冰塊。
“亞光速巡航條件下，艦體在遭遇一米以下直徑物體的撞擊後，可以保證繼續作戰。，而防護罩全開的情況下，刻意擋住五米直徑的物體直接撞擊。”這是瓦萊斯工程師在交付勇氣時說過的話。
但他忘記了，在這個世界裏，五米以上的天體無法計數。
數百萬氫氧化合物組成的冰塊。
四十萬陣容已亂，正在飛快湧過來的瓦萊斯勇氣巡洋艦。
仿佛像早已設定好的劇本，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冰雨撞向了自己主動湊上來的瓦萊斯艦隊。
鋼鐵和氫氧化合物的對抗。
溫度讓它們站到了同一起跑線上。
防護罩啟動到了最大，可惜還是沒能達到咆哮戰列艦的強度。
何況，冰是冷豔的，是堅硬的，是不可誘爆的。即使咆哮的防護層可以主動攻擊，但也不可能同時對抗數以百萬計的巨大冰塊。
更大的漩渦誕生了。
雷達第一時間將圖像發給了各艘戰艦，恐怖的畫麵甚至讓人窒息，大腦也陷入了一片空白。
“轉向，副炮全開，打下這些東西！”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反應過來。
原本就亂的陣型再也不堪忍受突然而來的無序轉向，指揮艙內規避和防碰撞警報此起彼伏，要不是功能強大的中央電腦，此刻的星空早已煙花盛開。
煙花，注定會在今夜燃放。
生死間，爆發出來的能量足以驚天動地。
密集的副炮發射速度早已超過了使用大綱，各艘戰艦甚至停止向主炮供應能源，隻為讓副炮更快發射。
密集的光海出現在星空，整個戰場都停下了腳步，所有人都被這壯美的一幕驚呆。
戰爭沒有壯美，有的隻是血於火的交織悲壯。
一枚枚光束穿透冰塊，但絲毫減緩不了它們前進的速度，瓦萊斯人忘記了，這些隻是氫氧化合物，光束的灼熱可以穿透它們，但僅僅是穿透，剩餘的部分卻不會爆炸，也不會像金屬那樣發生扭曲改變航跡。
強大的防護罩終於擋在了第一線，一枚，兩枚……他們是最後的希望。
可惜，太多了，數量多的足以讓人發瘋。
該死的中央電腦發出了禁止強行加速和跳躍的指令，因為隊形太亂了，太密集了。
防護罩終於用盡了最後一分能量，如同破網般打開了死神之門。
冰於火的撞擊。
絢麗的煙花終於升騰而起，每一朵都帶去了數千生命。
令人難以忘記的場麵。
令人不寒而栗的撞擊。
“突擊。”聲音再次響起，中央的三支死星艦隊終於出發了，追隨著冰雨的腳步。
“嘟嘟……。”
警報，到處都是警報。
瓦萊斯人終於為混亂付出了代價，其實冰雨在強大也不可能造成為非常大的損失，因為冰塊隻是在慣性飛行，它們沒有眼睛。
更多的冰塊掠過艦陣，踏上了流星的道路。
密集的光束傾灑而來，那是三支凱撒艦隊的傾力一擊，早已被消耗殆盡的防護罩能量在強大的光束前根本起不到作用。
“這是一次射擊訓練，不，比設計訓練更簡單，因為每一炮都可以帶出一團火球。”一位凱撒將領在戰後說道。
慌亂。
還是慌亂。
更大的威脅在慌亂中出現，
第一個漩渦終於平息了，在凱撒人瘋狂的人海戰術下，瓦萊斯左翼集群淹沒在星海中。
帶著最後的數十萬艘戰艦，凱撒人在出現在了第二個漩渦後方。
阿瑪爾倒在了地上，驕傲隨著煙花飄散而去。
“一個小時！”美麗的身影看了一下手表。
舞會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