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芝完全沒有想到,麵對她的出現,孫豔茹的情緒竟是如此的淡定。

她也不傻,對於這圈子裏的是是非非,她也聽到過太多的八卦。像周文揚和孫豔茹這種因為利益而結合的婚姻,想要靠外力解除,實在是太難太難,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其中一人主動放棄。

她原以為她這樣主動逼上門,孫豔茹肯定會大為光火,一定會吵鬧著要離婚,誰知道人家的定力好得很,根本無動於衷。

要是他們怎麽樣都不離婚的話,她腹中的孩子豈不是就要變成私生子了?

她焦急的在心裏對自己搖了搖頭,她可以忍受自己受這世上所有常人不能忍受的委屈,但是她絕對不會允許她的孩子頂著私生子的罵名。

她也明白,這件事情想要求周文揚未必有用。

對於他們這樣的有錢人來說,有個私生子又有什麽關係?

想及此,洛芝再不能有片刻的猶豫,她站起身,噗通一聲跪在了孫豔茹的麵前,膝行向前,眼眶盈淚,切聲懇求道:“孫小姐,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我求求你,你要是有什麽怨氣的話,盡管往我的身上發好了,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我不想他盯著私生子的罵名出身。孫小姐,我求求你,我沒有名分真的沒有關係,可是我肚子裏的孩子不能沒有名字啊。”

孫豔茹一向心軟,即使剛才在洛芝的麵前佯裝冷漠,而今看她哭的涕淚漣漣,且她腹中又的確是有了周文揚的孩兒,這叫她還怎麽辦?

她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身子,躲開洛芝的跪拜。

“你趕緊起來,不要在我的麵前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周文揚的,那你就去求他好了,你來找我算是怎麽回事?讓我主動退出麽?洛芝,雖然我同情你,但是我不是聖母,我能讓你進屋,沒叫人揍你一頓就算是不錯的了,你還想怎麽樣?”

一提到揍她,洛芝的眼睛頓時一亮。

“孫小姐,你早就已經知道我跟文揚在一起了吧?上次揍我跟文揚的人,應該就是你叫過去的吧?”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你要是話已經說完了,就請你出去吧。”

耳聽得孫豔茹還是一副冷漠的樣子,洛芝頹喪的跪坐在了地上,低聲喃喃的說道:“孫小姐,我們大家都是女人,女人又何必為難女人呢?我知道你跟文揚的婚姻完全就是利益聯姻,你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你愛的男人叫明皓,他現在就在英國,難道你就不想出國去找他,難道你就不想跟自己的心上人雙宿雙飛?”

孫豔茹眉頭一皺,不快的瞪著洛芝。

說到底,洛芝隻是一個外人,她又是如何知道她跟明皓之間的關係的?難不成這些都是周文揚跟她講的?

若不是周文揚跟她講的,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剛畢業沒多久的女學生,又是從哪裏得知這些隱私的事情?

想及此,孫豔茹心中大痛,未曾料到周文揚竟是如此相信洛芝,連這些事情都會跟她講。

她的身子晃了晃,滿心不甘的瞪著一臉無辜樣的洛芝。

“這些事情都是周文揚跟你講的?”

洛芝毫不猶豫的點頭,怯生生的說道:“是,要不是文揚跟我講這些事情,我又如何知道?”

孫豔茹聞言,不由緊咬下唇,好容易才忍住心頭悲愴的情緒。

原來他已背叛之斯。

眼見著孫豔茹沒說話,洛芝又站起身,拿過自己放在一旁的包包,從中拿出了一個大信封來,遞到了孫豔茹的麵前。

“孫小姐,這是屬於你的東西,趁著文揚不在,我還給你。”

孫豔茹狐疑的接過信封,拆開一看,裏麵竟是她的那些證件。

“這些東西一直都是放在你那裏?”

洛芝點頭。

孫豔茹心頭宛如再中一劍。

怪不得她翻來翻去都找不到這些東西,原來早就已經被他放在了洛芝的身邊。

既然早就已經跟洛芝搭上了關係,又何必與她發生那般多的爭執和事故?讓她以為,以為他是在吃醋生氣,讓她以為他對她有著占有欲,讓她以為,也許他的心裏有那麽一點點她的位置。

卻原來,一切都隻是她以為而已。

看著那沉重的信封,孫豔茹模糊了眼睛,苦笑一聲。

洛芝又道:“孫小姐,其實我們大家都是明白人,你跟文揚的婚姻本就是利益聯姻,全都是為了天華集團跟周氏集團的合作才會產生的,可是,天華集團的利益真的跟你有關係嗎?恐怕,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吧。那你又何必繼續留在這個你並不愛的男人身邊呢?”

孫豔茹定定的看向洛芝,沒有想到她連這裏麵的關係都這般清楚。

“孫小姐,我人窮,沒什麽錢,一直以來也都是文揚給我零花錢花。認識文揚的這段時間以來,我攢下了兩百多萬,這裏是兩百萬,算是我給你的一點心意,希望你去了英國之後,能跟你心愛的人重新開始一段幸福的生活。”

洛芝將一張支票輕輕的推到了孫豔茹的麵前。

支票上的金額清楚的寫著兩百萬。

又是錢,又是錢!錢之一字,再次刺痛了孫豔茹的眼睛。

那一次,唐佳晴高傲的將錢甩在了她的麵前,讓她拿著錢滾離明皓的身邊。她雖然沒有拿唐佳晴的錢,但最終還是為了錢,為了挽救孫晨的性命,她不得不為了錢而屈服,最終從賈義那裏得到了幫助。現在呢,又是另外一個女人拿著錢叫她滾蛋!

是,她身邊的活動資金確實不多,兩百萬對於現在的她來講,也確實算是巨款。

就在孫豔茹還沉浸在回憶中時,洛芝自覺自己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遂站起身。

“孫小姐,我今天說的話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就先告辭了。”

說罷,不等孫豔茹回應,她就徑自出門去了,徒留下孫豔茹一個人呆愣愣的坐在那裏。

也許,當她拿著B超單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已經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