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洋走後,麵對著桌子上的一堆圖稿,孫豔茹越看越不滿意,她拿起筆想改動幾下,改來改去更加的不滿意了,隻好將之扔進了紙簍,重新開始畫一張,然而畫來畫去始終不滿意。
重重的將手中的筆扔在了桌子上,她雙手抱著頭,頭疼的仰躺在椅子上,全身的重力都放在了椅背上。
要是椅子就這麽倒了,她暈迷過去,什麽都不知道了,該多好?
做一個人,為什麽就會有這麽多的煩惱呢?為什麽生活就不能簡單一點,總是會有這麽多的事情?
她好想逃避遠離這裏,好想再也不要踏進這個地方。
可是就這麽一點點小小的奢望也無法實現。
都怪那個渣渣!都是他破壞了她的一切!
雖然工作室的老板就是自己,不過孫豔茹可不想有什麽早退的消極怠工事情發生,所以盡管無心畫圖,她依然坐在辦公室裏,一直等到了下班時間。
孫豔茹跟工作室裏的員工相處的都不錯,大家下班時都跟她打了一聲招呼。轉眼間,工作室裏的員工都走了個幹淨,隻剩下她一個人還在。
簡單的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孫豔茹今天晚上不想加班了,即使在這裏待著,也出不了什麽成績,倒不如出去轉轉。
沒有武盼盼在,孫豔茹也不想叫林洋洋出來,照她的估計,林洋洋現在應該正跟鄒博約會呢,她還是不要去打擾那對小情侶比較好。
照例還是去了她們常去的星美百貨,雖然那裏有一些不太愉快的回憶,不過星美百貨所處的地理位置實在是很好,臨近商業區和一座大公園,玩樂的地方多,那邊的人也很多。
簡單的吃了一個晚餐,孫豔茹就買了一張電影票,直接上到頂樓看電影去了。
一個電影看結束,時間也已經到了十一點,雖然心情依舊還是沉沉的難受,不過考慮到明天早上還要上班,她也不好繼續在外麵晃悠著,隻好打車回家去了。
出乎她的預料之外,等她今天到了門口時,赫然發現家裏的燈居然是亮著的,而且亮著的是客廳的燈,樓上依舊是一片黑暗。
心裏最先冒出來的情緒是欣喜,可是細細一想,他又怎麽可能會等她回家?難不成是因為洋洋今天下午做的事情,他正在等著她回去好算賬呢?
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孫豔茹拿出鑰匙開門進屋。
她進屋時,周文揚正躺在沙發上。
等得孫豔茹看清楚周文揚的樣子,不由得嚇了一跳。
周文揚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白白淨淨,然而他的身上就沒有那麽好看了。此時的他上身赤裸,下身也隻穿了一條短褲,在客廳明亮的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身上布滿了青紫的傷痕,不少地方還有紅色的血漬滲出。
孫豔茹驚訝的捂住了嘴,忍住了差點兒出口的驚呼聲。
“你怎麽了?”
周文揚沉眸看向她,陰惻惻的說道:“你自己做的好事,裝什麽不懂?”
好心的關心他,卻被他這樣一訓,孫豔茹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
“我可沒有那麽大的本事,誰知道你是在外麵得罪了什麽人,才會被人給揍成這副樣子。”
“你敢說你沒有讓你的好姐妹林洋洋去找洛芝的麻煩?”
“洛芝?”
好熟悉的名字,到底是在哪裏聽過的?難道那個叫洛芝的就是他的新歡,是洋洋說的他動了真心的一個女子?
心頭泛起一陣酸氣,孫豔茹心裏頗不是滋味。
她細細在腦子裏搜索了一陣,頓時怔住了。
她想起那個叫洛芝的是誰了,就是周文揚秘書室裏的一個小姑娘,她印象中的洛芝性格很靦腆,很容易害羞,說話也是小小聲,初進秘書室不過半年的她總是會被Lisa欺負。
就因為跟Lisa不對付的原因,她還曾經多次幫那個洛芝說好話。
嗬嗬……現在這叫個什麽世道?她好心幫人說話,最後卻落得個被搶走老公的下場。
周文揚眼見得孫豔茹還是一副什麽都不明白的樣子,心頭怒火更勝。
洛芝今天被林洋洋打了以後,並沒有想跟他告狀,而是一個人悶悶的回家去了,還是他去找她的時候,見她一副淒慘的樣子,硬逼著她說了出來。
他沒有想到孫豔茹居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跟他慪氣就罷了,居然還讓她的好友去走洛芝,甚至將洛芝的臉都劃花了,這讓洛芝以後還怎麽出門?
他冷冷的看著麵前裝傻充愣的女子,冷笑著說道:“怎麽?你要說你不認識洛芝?要是你的確不認識的話,那也沒關係,我直接去找肇事者算賬好了。”
孫豔茹撇撇嘴,沒好氣的說道:“當然認識,不就是你秘書室裏的小丫頭嘛,怎麽?我一段時間沒去你公司,你們就勾搭上了?”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什麽叫勾搭上?”
為了不讓周文揚將火氣牽扯到林洋洋的身上,孫豔茹隻得將責任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表現的越是憤怒不屑,越是會讓周文揚以為林洋洋是受她指使而已。
“難道不是?”孫豔茹雙手抱在胸前,同樣眸光冷冷的瞪著對麵的男子,“周文揚,雖然我們並不是真正的夫妻,但是在法律上而言,你現在是有妻子的人,難道你跟洛芝的關係還能算是正常戀人?嗬嗬……真是可笑。”
看著麵前小女人傲然又不屑的神情,周文揚心頭又氣又痛。
若不是因為她對他的冷淡和敵視,他會在外麵借酒澆愁?會生氣到晚上不想回家,隻想在辦公室熬一夜?誰知道會碰上還在公司加班的洛芝。
洛芝見他醉酒吐得難受,照顧了他很久,那般溫柔賢淑是在她的身上永遠不會出現的。
因為她對他的冷淡,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個人魅力,懷疑是不是自己一點兒都不吸引女性的目光,不然為什麽她會對他絲毫沒有心動之意?一直想著要離開他,讓他不得不用最無恥的辦法將她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