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一章你家大人知道嗎?
林安兒打死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像她一樣從樹上飛過來的人竟然是張秀才張安生!
更令林安兒意想不到的是,這位被她鄙視到爛泥裏的張秀才武功比她高了好大一截。這一刻林安兒恨不能把自己的眼珠子摳出來當球彈,張秀才是她爹偷王之王的徒弟,怎會如她想像得那樣不堪呢。
不過林安兒沒有再多想,她很快就和張安生站到同一陣線,和那對男女打成一團。
她一個人對付兩個人非常吃力,若不是依靠輕身功夫早就被這對男女拿下了,但是多了張秀才戰況立刻扭轉,不過幾個回合,那對男女便落了下風。但林安兒也發現一件事,那就是張安生的武功雖然不弱,但他精於防守卻不懂攻擊,也就是說他隻會自保不會打人!
對於林安兒這樣的打女來說,張安生是不可取的。一個人的武力值再高,隻會防守不會攻擊也是白搭。
而且張安生可能很少打架,他沒有任何經驗,甚至有時會發愣。好在他是和林安兒在一起,前世的林安兒在銀幕上拍過的打戲無數,那時她連做夢都在琢磨動作和招式。看到張安生重於防守又欠缺經營,林安兒自動和他取長補短。
又是十幾個回合,那個男的右手的單刀便被林安兒的短劍擊飛,不要小看林安兒的短劍,俗話說:一寸短一寸險,懂行的隻要看到林安兒的兵器就能猜出,這小妞最擅長近身搏擊。
當年她隻有八歲時。崇文帝觀看她和阿渡打架,便發現她的武功與林家不同,林家是馬上功夫,專注長兵器,而林安兒雖然年幼,但武功的殺傷力遠遠高於林家。崇文帝少年時在江湖上行走,他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門道。
趁著那個男人手中單刀飛出正在分神的一刹那,林安兒的短劍已經刺出,正中那人的肩頭。那人驚呼一聲。左手單刀咣當落地。
使峨嵋刺的女人見狀不妙,挺身過來救他,林安兒短劍還插在那人的肩頭,此時想要抽出來已經來不及。偏偏張安生又在發愣。顯然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安兒暗罵一聲。索性以短劍為杠杆,身子淩空騰起,在空中連踢兩腳。一腳踢到那女的肩膀,另一腳則踢到她的頭上!
那女的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張安生終於醒悟過來,趁著那男人的肩膀被林安兒的短劍刺穿,一拳打到他的鼻子上,也給打昏了。
看到雙雙倒下的二人,林安兒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張秀才,那人麵如土色,就好像挨揍的人是他一樣。
“哎,你剛剛冤枉過你,你為何要來幫我?”林安兒問道。
張安生那張並不醜的臉終於緩和下來:“你方才在街上跑的時候,我看你的身法像一個人,我就追來了。”
林安兒翻翻眼皮,追問道:“像誰?”
張安生有些為難,吱唔道:“那位他......他不讓我說。”
林安兒撇嘴,繼續問:“他為什麽不讓你說啊?”
張安生的臉紅了,低頭看著腳尖,和平日裏那個之乎者也的形像判若兩人:“小時候,他給我指點過武功,卻又忽然走了,我以為他嫌棄我太笨不再教我了,就棄武從文,也沒有繼續練習他教我的武功和......和別的本事,後來才知道他是出了事,再見到他老人家時,他考了我,就說我太不成器,不許我在人前提起他的名字,免得......”
林安兒笑了,接口道:“免得讓人知道他有你這個不成器的徒弟,怪丟臉的,對嗎?”
張安生的臉更紅了,使勁點點頭:“小兄弟所言甚是,那位......那位前輩甚至不肯讓我叫他師父。”
林安兒想起他的那些爛事,表示很理解爹爹,偷王之王有個這樣窩囊的徒弟,也是怪丟臉的。
“你就是看到我的身法和他很像,所以你就跑來幫我了,是嗎?”
張安生點點頭:“我猜想你想來是他老人家的家人或者徒弟吧,所以就想跟過來問個究竟,沒想到你正和這兩人打架,我就來幫忙了,隻是我好像也沒有幫上忙。”
這人倒是還有自知之明,林安兒笑了,對他道:“多虧你幫忙啊,這兩個點子很紮手,若不是有你幫忙,我一個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說著,她便出食指輕輕指指張安生:“把你腰帶解下來。”
張安生又是一愣,臉紅得像塊大紅布:“小兄弟,你......你讓我解腰帶作甚?”
林安兒扔給他一個衛生眼:“讓你解你就解,別這麽嘰嘰歪歪的。”
張安生真的解下褲帶,卻又使勁提著褲子不鬆手,林安兒皺眉,這才想起來剝奪了人家的褲帶,人家的褲子就要掉下來了。
好吧,林大小姐日行一善,她又讓張安生把褲帶係上了。
她自己動手,把那女人的鬥篷撕成幾條,和張安生一起,把這兩個人綁得結結實實。
張大虎他們四個並未被官差帶走,當官差趕來時,那十幾個混混已經四散逃走,張大虎當然是掩了臉躲進馬車裏,其他三個連同丫頭們一口咬定,自家小姐受到了驚嚇,石掌櫃則偷偷塞了一錠銀子給官差的頭頭,請他們快去追捕那些光天化日下搶劫的賊人,至於自家這些人,當然是無辜的。
這隊官差看到這輛土豪馬車,又看到這錠十兩重的銀子,當然不再追究當街打架的事,一早就聽說這林家鋪子的東家是京城的財主,誰知道會有什麽背景,說不定是當官的呢。
張安生幫著林安兒把何以和蕭默叫過來,大家一起動手,將這對男女塞進馬車,卻沒有回到城中的林宅,而是直接出城,送到了莊子裏。
從始至終,林安兒都沒有說破自己的身份,張秀才也沒有認出她來,打死他也想不到,這個黑炭頭會是那位冰清玉潔的神仙妃子林九小姐。
還在半路上時,那對男女便已經蘇醒了,何以伸出酒缽大小的拳頭,每人給了一拳,讓他們一覺睡到莊子裏。
孔毓涵還在莊子裏,聽說小姐來了,他便過來,正好和張大虎如花似玉的臉蛋撞上,孔七公子連隔夜的飯也一並吐出來了。
他當然不像張秀才那麽迂腐,他四下一看,就看到黑裏巴漆的林安兒。
“金大少奶奶,你這是做什麽?”
林安兒把他拉到一旁,簡單扼要把這件事說了一遍,又指指不遠處正在仰頭望天梳理思緒的張秀才,道:“別告訴那人我是誰啊,否則我就把上次你帶歌妓來莊子的事告訴八姐。”
孔毓涵的鼻子快要氣歪了,老紙生平隻有那麽一點把柄被你握住,你就膽敢威脅我!
林安兒沒有理他,吩咐張大虎換衣裳洗臉,嚇到孔七沒關係,嚇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一盆冷水潑下去,那對男女便醒過來了,隻是破口大罵,卻死也不肯說出他們的身份。
張大虎、劉大、何以和蕭默都是老江湖,也是狠茬子。看他倆如此堅強,便想成全他們。
莊子裏地方大,有的是空置的屋子。先把這對男女分別關到兩間房裏派人看守,再將一把鹹鹽灑在男的傷口上,那人疼得呲牙咧嘴。
林安兒笑嘻嘻地出現了,看著傷口真咂嘴:“聽說鹽能消毒呢,對傷口有好處,你若嫌不夠,我就讓人再多灑一點吧。”
那人看到她,恨得咬牙切齒:“小兔崽子,要殺要剮由著你,使這些陰損招數算什麽英雄好漢?”
林安兒笑得露出小白牙:“你千萬別把我當成英雄好漢,你就當我是壞人,特別壞的那種人。依我看,隻用鹽是不行的,還是用蜂蜜吧,把蜂蜜灑到傷口上,一定會吸引好多好多小螞蟻,到時候成千上萬的螞蟻在你的傷口裏爬啊爬的,那場麵想想就好玩兒。”
那人的臉色果然變了,這小兔崽子描繪的畫麵太美,令他無法直視即將迎來的新動向。
“小東西,你究竟是什麽人,你這麽欠揍你家大人知道嗎?”
林安兒冷笑:“這不是我要問你的嗎?你丫這麽欠揍,你家主子知道嗎?快告訴小爺你是誰,小爺一高興,說不定就這麽放了你呢。”
“你會放了我?”那人的聲音略顯平靜,倒似就這樣愚蠢地相信了。
林安兒很配合,完全一副我是我當你也是的模樣,很認真很認真地說道:“是啊,隻要你說出你是什麽人,為何要窺伺林小姐,我不但會放了你,還會賞你一百兩銀子當盤纏。”
那人哈哈大笑,就像是聽到一件最好笑的事:“小兔崽子,你毛還沒長全呢,就學會騙人了,別看你手頭上有兩下子,可也就是個黃口小兒,老子會信你才怪呢,你是林家人,十有是要把老子交給那些鷹爪孫,老子那樣是死,這樣也是死,橫豎都是個死,隨你處置!”
一一一
這幾日十三狀態很不好,今天隻有一更,明天九千字大章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