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學琴

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眾號“qdread”並加關注,給《嬌妻難養》更多支持!教琴的女先生姓馮,名媛,早年也是位名門閨秀,家道中落後又遇人不淑,便為夫人小姐們傳授琴藝以此為生。馮媛為人孤傲,雖然琴藝非凡但人緣不好,這些年在京城並不得誌,無論聲名和境遇全都遠不如同為閨師的秦夫人。

在馮媛眼中,林安兒生性愚鈍,全身上下沒有一根雅骨,且馮媛的娘家和夫家都是讀書人,對林家這樣的勳貴不屑一顧,在她眼中,林安兒不過是武夫之女,若不是早知她是秦夫人的學生,馮媛就用村姑來形容林安兒了。

馮媛每次來到別館,都是諸般挑剔,茶是好茶,但與杯盞不配,且烹茶之人粗俗不堪;點心雖然昂貴,卻不夠精致,一茶一點無不透出商賈人家的庸俗。

林安兒自從第一次見到這位馮先生,就很不喜歡她。可據說金玖為了請馮媛給她教琴,花了不少銀子。給出去的銀子又不能討回來,林安兒隻能耐著性子跟馮媛學琴。

好在馮媛也看不上她,聽她提出每天隻學一個時辰時,便欣然答應

。林安兒學琴本就是特殊時期用來解悶,當然也懶得和馮媛生氣,其實若說起氣人的本事,馮媛哪是林安兒的對手。

眼下京城人心惶惶。金玖叮囑林安兒不要出門,林安兒也不想出去,都說郎尚書的案子是和長天教有關係。說不定長天教的人已經來了京城,林小姑娘雖然自視武藝高超,但她也承認防不勝防,萬一再被吳皇子的人抓住那就不好玩了,所以還是待在家裏比較安全。

馮媛又來給林安兒授課了,一曲最易學的《秋風詞》,林安兒勉強能夠彈下來。但根本談不上技法。

林安兒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古琴,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這張琴是金玖花了五百兩銀子給她買來的,彈成這樣也真是對不起這張琴,她訕訕道:“馮先生見笑了,安兒會再練習啦。”

馮媛哼了一聲。諷刺道:“琴乃風雅之物,並非任何人都能彈奏,林小姐還是學學理財經商,就不要糟蹋這張名琴了。”

林安兒扁扁嘴,我自己謙虛也就罷了,哪有當先生的這樣挖苦學生的啊,秦夫人就從未這樣對待過她,而且秦夫人還教給她許多做人的道理呢。

“安兒的琴藝的確配不上這張琴,但馮先生的話也不像是為人師者所言。倒和我家的粗使婆子們所說無二。”

林安兒這話一出,站在她身邊的紅雲和紅雨全都捂著嘴笑了出來。這位馮媛女士尖酸刻薄,她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馮媛聞言惱羞成怒。粗坯就是粗坯,竟然將我與她家下人相提並論。

她再也不顧名媛風範,霍的站起身,對林安兒厲聲道:“既然林小姐如此輕視於我,那你就讓你家的粗使婆子教琴吧,恕不奉陪!”

馮媛一甩袖子便要離去。卻見眼前一花,林安兒竟已經擋在她麵前。把馮媛嚇了一跳,這林家小姐莫非會妖法,方才還在屋內坐著,怎麽一眨眼就守在門口了。

“馮先生就這樣走了嗎?多收的學費呢?你不退學費就不能走!”

馮媛氣得差點吐血,她教過這麽多個學生,其中也不乏如這般中途拂袖離去的,卻沒有一個肯拉下臉來找她退學費的。

商賈就是商賈,下作!

武夫就是武夫,粗鄙!

可無論她如何氣憤,林安兒就是不讓她走,她那幾個窮凶極惡的丫頭也個個擼胳膊卷袖子,一副不退錢就打架的勢頭。

馮媛據理力爭,可她咬文嚼字的功夫哪裏能對付林安兒的伶牙俐齒,林安兒還嫌不夠解氣,手上用力,硬生生把屋外用來玉娘用來壓東西的一塊青磚削成兩截,把馮媛嚇得險些昏倒!

難怪這林小姐彈不好琴了,這麽一雙劈磚的手怎麽能彈琴啊!

馮媛隨身沒帶銀兩,林安兒派了幾個粗壯婆子跟著她回家把餘下的學費全都取了回來

馮媛在京城沒有住所,借住在一家書院之內,幾個婆子押她回來拿錢時,被同時借住書院的人看到了。馮媛一向自命清高,對這些人冷言冷語,現在得知她被人家轟出來還要退學費,這些人全都覺得解氣,於是這個消息便像長了翅膀,很快便在京城傳開了。

得知馮媛給人家退了學費,以往被她坑過的幾家也來找她討要學費,馮媛無奈,隻好全都退了。

她的日常起居一向講究,手邊並無積蓄,退完這幾家的學費,她連房租也付不起了。

從書院搬出來時,天上飄起了小雨,雨雖不大,卻把她淋成了落湯雞。馮媛三十出頭,雖然孤傲卻自有一番冷峻的氣質,但此刻窮困潦倒,看上去同普通黃臉婆並無兩樣。

她提著簡單的行李走在雨中,邊走邊罵林安兒,如果不是遇到這個刁蠻任性的林小姐,她堂堂琴藝名家怎會落到這般田地!

這時,一個小丫頭走到她麵前,福福身子,對她道:“請問您是馮夫人嗎?我家小姐久仰馮夫人大名,想請您到前麵茶樓一敘。”

馮媛一愣,她如今落魄至此,竟然還有人要與她結交,她連忙問道:“請問你家小姐如何稱呼,是哪家閨秀?”

小丫頭甚是伶俐,笑著道:“我家小姐姓楊,閨名夢旖,她是路大人家的表小姐。”

原來是那位名滿京城的才女楊夢旖。

馮媛早就聽說過楊夢旖。她的琴藝出眾,也就常聽同好之人談起楊夢旖,據說去年的賞菊茶會上。楊夢旖一曲《陽關三疊》震驚四座,再加上她又是天姿國色,一時成為佳話。

想不到一直無緣得見的楊夢旖,竟在她落魄之時要與她結交,馮媛不知是悲是喜,還是跟著小丫頭走進茶樓。

一一一一

金玖聽說林安兒轟走了教琴先生,並沒在意。土豪家的媳婦學琴。原就是做個消遣來著,他的媳婦既不用彈琴取悅於人。又不用像這個女先生一樣靠琴藝謀生。既然不想學了,那就別學了。

這陣子他也挺煩的,邱雲渡走了,朝廷又派了其他人嚴查長天教的事。果不其然,禦林軍又到金家搜查了一次,這次不但搜了金家老號的倉庫,就連金家在京城的各個分號以及在城郊的一座庫房也搜查了,幾乎挖地三尺,還把金玖及一幹人等請到禁軍都尉所,審問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皇帝忽然來了口諭。金家的人全都釋放回去,此事不再查了。

不但如此,三日後。內監又有消息傳出,十月間皇太孫大婚,所需金器兩百餘件,限金家三個月內打造出來。

金家給皇室操辦喜慶金器,已有豐富經驗,三月之期並不緊張。這對金家來說,無疑是件喜事。賺錢倒是其次,找回麵子才是最重要的。

為了這件事,金玖去見了林劍雲,他原以為是林劍雲在聖上麵前為自己求情了,可林劍雲卻告訴他,他確實將查到火藥並與金家合謀誘敵之事麵奏了崇文帝,但那是在一個多月前,金玖和林安兒被阿渡抓進去之後,那時此事還是邱雲渡在追查

。如果當時崇文帝沒有懷疑金家,也不必在邱雲渡離開京城後,再對金家展開調查了。

這件事金玖想不通,林劍雲同樣想不通。

但無論如何,此事暫時告一段落,但金玖心裏卻有一根刺。

此事決非如林劍雲和林安兒所懷疑的那樣,是長天教想要找尋藏寶圖而用火藥威脅金家那麽簡單。

金玖懷疑金家有人參與此事,甚至在朝廷裏也有人和金家的人相互勾結,否則不會在事隔一個月後重又對金家調查。

見金玖悶悶不樂,林安兒湊過去,問道:“金哥哥,你是不是懷疑偷金剛經的人和陷害金家的是同一個人?”

金玖搖頭,他也不知道。

“我總覺得有一隻手背手操縱著這一切,可我卻不知道他是誰,我甚至看不到這隻手。”

林安兒把她熟悉的金家實權人物全都想了一個遍,可卻不知道是誰。

“當年那個人給了我爹一萬兩銀子做訂金,一萬兩啊,這可不是小數目,金哥哥,你想一想,金家除了你以外,還有誰能輕而易舉拿出這麽多錢。”

金玖苦笑,小丫頭對錢沒有太多概念,金家能輕易拿出一萬兩的人,據他所知,不下二十人!

就連一向喜歡哭窮的金老太太,也能拿出這個數。三叔金炳禮雖然家庭不厚,但三嬸汪氏娘家卻是數得上的大商家,有娘家支持,她也能拿出一萬兩。

反而是超級反派二叔金炳善一家,卻真的拿不出這個數目,否則當年也不會因為和蔡大頭討價還價,而鬼使神差留下了林安兒這條小命了。

單從這一萬兩銀子上來找那個人,委實困難。

“那和官府有來往的人呢,除了你還有誰?”林安兒又提示。

金玖依然搖頭:“我是十六歲之後才接管家業的,在這之前,與官府打交道的事,都是家裏的長輩去做的,尤其是三老太爺和四老太爺,還有其他各房的長輩,都是官府有來往。”

額,這還真的很難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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