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 嫁禍
自從金明珠有了身孕,路氏待她就更好了,親如姐妹,金明珠懷孕比她自己懷孕都要高興。
金明珠先前得罪了林家姐妹,孫伯年對這個惹事生非的妾室已心生厭煩,雖然金明珠有了身孕令他喜悅,但以前的寵愛已如過眼雲煙,再也提不起勁兒了。
但路氏卻對金明珠的衝撞不以為忤,不計前嫌地照顧金明珠,還在孫伯年麵前為金明珠美言。無奈府裏供養的大夫說了,金姨娘體質嬌弱,懷孕期間不易侍寢服侍老爺,否則這一胎保不住。
路氏賢良淑德,聽了大夫的話,立刻派了王婆子親自去了金家報喜,又請金老太太選派得力的丫鬟婆子來孫家服侍金明珠。
“我家太太說了,金姨娘在娘家如珠似寶地嬌寵著,眼下又有了身孕,身子嬌貴,我們府裏倒也有幾個能幹的,無奈都不如娘家送來的貼心。”
女兒在婆家受到重視,金老太太心裏高興,但金明珠雖是繼室所出,卻出是金家嫡女,嫡女嫁給人家做小,這在金家還是頭一回。金老太太再疼金明珠,也不敢大張旗鼓到處顯擺,隻是精挑細選了五六個丫鬟婆子送到孫家服侍金明珠。
孫家對金明珠肚裏的孩子太重視了,不但讓金家派來貼心的下人服侍,又讓府裏的大夫給她進補。她的身子又不是粗壯型的,幾副補藥吃下來,反而更加虛弱。
金明珠的妊娠反應也很嚴重。孫伯年去她屋裏看望,一碗燕窩沒有吃完,金明珠就吐了一地。弄得孫伯年興趣皆無。
路氏賢惠,見金明珠無法服侍老爺,便把自己的心腹丫鬟桔香和秋梨抬了通房,替有孕有身的金姨娘服侍老爺。
桔香和秋梨都是十六七歲年紀,桔香是路氏娘家的家生子,路氏對她器重,還找人教過她琴棋書畫。秋梨則是路氏暗中從江南買來的瘦馬,讓管家李二收她做了養女。秋梨能歌善舞,柔媚動人。
曆來做妻子的把貼身丫鬟給夫君做通房,都是合情合理,孫伯年卻之不恭。
金明珠聞聽路氏把桔香和秋梨給了孫伯年。氣得咬牙切齒,又吵又鬧,卻無濟於事,孫伯年對兩個通房甚是寵愛,甚至超過與她新婚之時。
這也不能怪孫伯年花心,男人納妾名義上是為了子嗣,其實大多脫不開**。金明珠惹了那麽大的麻煩已令孫伯年氣忿,偏偏她又是個不懂事的,非但沒有謹言慎行討孫伯年歡心。反而仗著懷孕繼續吵鬧不止,若不是看在她肚子裏的孩子份上,孫伯年恐怕已經把她送到莊子裏眼不見為淨。
桔香和秋梨年輕貌美。硬件比金明珠高出一籌,且懂詩書善歌舞,孫伯年是文人,文人更喜這樣的女子,這樣一來,軟件上又把金明珠甩出幾裏地。
金明珠吵了幾次。又上了兩次吊,無奈阻擋不了孫伯年去找那兩個通房的腳步。好在金姨娘還有位閨中密友楊夢旖。
楊夢旖雖是路氏親生女兒,卻與母親關係冷淡,路氏更是不讓她登門。與楊夢旖相比,金明珠卻是路氏的心頭肉掌中寶,擔心她的身子,路氏早就交待過貼身的婆子們,不要讓姨娘累著,出府逛街當然更不行。
不論路氏對金明珠多麽體貼,金明珠都聽從楊夢旖的話,抱定一個宗旨,路氏是口蜜腹劍!
得知金明珠要出門會友,路氏連忙帶了兩個通房過來規勸。
“妹妹啊,你現在帶著身子,大夫說你胎息不穩,聽姐姐的話,在房裏忍上幾個月,待到身子穩妥了再也去不遲。”
桔香和秋梨也嬌聲勸著:“姨娘就聽太太的話吧,就算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想想肚子裏的,那可是老爺的親骨肉。”
看到路氏,金明珠已很生氣,看到這兩個通房,她簡直氣炸了!
“你們算什麽東西,這裏哪有你們說話的份兒!等你們也懷上老爺的骨肉再說吧。”
桔香是路氏娘家的家生子,又是路氏心腹,一向自視比瘦馬出身的秋梨地位更高,聽說金明珠出言侮辱,便牙尖嘴利地挖苦道:“咱們身份低,當然不如姨娘高貴,可咱家太太給老爺添了兩位公子一位小姐,她老人家說的話姨娘應該聽吧。”
路氏聞言,連忙對著桔香擺擺手,慚愧道:“妹妹別介意,桔香讓我慣得不成樣,說話沒有輕重,姐姐雖是給老爺添了三個兒女,可也不能在妹妹麵前居功。”
金明珠冷笑:“你當然不敢居功,你不過是個繼室而已,大小姐的生母才是老爺的原配結發!”
這話說得太難聽了,桔香和秋梨嚇了一怔,竟不知如何幫自家太太維護,而路氏尷尬地用帕子捂住了嘴,她嫁入孫家十幾年,一向謹小慎威,對繼女不但視若己出,且比對親生女兒更勝一籌,不但孫家上下奉她為當家主母,就連名門望族的那些夫人小姐,也沒人會在她麵前提起“繼室”二字。
可今日,卻被自家的妾室一口一個繼室,一口一個並非原配,路氏的臉麵已經沒處放了。
她強撐著沒讓自己氣昏,依然強作歡顏:“姐姐有些胸口疼,先回房歇息,就不陪妹妹聊天了。”
路氏走了,兩個通房當然也跟著走了,金明珠衝著她們的背影撇撇嘴,帶著娘家來的幾個丫鬟婆子出府去見楊夢旖。
說起來她也有一陣子沒有見過楊夢旖了,見楊夢旖身邊的一個婆子有幾分麵熟,仔細一看,竟是司空南的娘子刁氏!
“夢旖,你怎麽把這貨帶在身邊,萬一被人識破怎麽辦?”
楊夢旖鳳眼流光。微微一笑:“我既能把她帶著,那定已給她重新做了身份,她原是太醫院院判楊大人侄兒的家仆陳媽。楊公子見我身邊沒有中用的人,就把陳媽給了我。”
刁氏也賠笑道:“陳婆子給金太太請安啦。”
金明珠自打嫁人後,還是頭一回被人稱作太太,以往都是姨娘姨娘的叫著,讓她很沒麵子,她原也見過刁氏,早知這婦人非同一般。不由得羨慕楊夢旖,她身邊若是能有一個像刁氏這樣有武功又能言善道之人。怎麽會被林安兒欺負。
“夢旖你真是神通廣大,連太醫院楊院判的侄公子也認識,可是話雖如此,若是被人認出來她就是刁氏。也是樁煩心事,別人給妹妹麵子,也就不說,可林安兒那死丫頭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太醫院通判隻是正六品,比起孫伯年來還差了兩級,但太醫院的人常在後|宮走動,上至皇後,下至嬪妃,個個都不敢得罪他們。了解宮鬥的人都知道,太醫在後|宮的地位舉足輕重,萬一哪個嬪妃作死惹了太醫。準保讓她永遠也生不下孩子。
楊夢旖聞言冷笑:“司空小妹能變成林安兒,刁氏為何不能變成陳媽,我巴不得林安兒出來指認,那就把她是冒名頂替的事坐死了。”
金明珠雖然也堅信林安兒是假的,可滴血驗骨是她親眼所見,聽楊夢旖這樣說。不免半信半疑:“夢旖,她曾滴血驗骨。要識破她不容易。”
“哼,那日我雖未親眼所見,但聽說那位方姨娘異常活躍,我猜其中定有蹊蹺,說不定就連驍勇侯的遺骨也被人換過。”
“什麽?”金明珠嚇了一跳,她越來越佩服楊夢旖了,話說她和金老太太都是心懷質疑,但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林安兒在中間搗了什麽鬼。
楊夢旖衝著刁氏使個眼色,示意她來說。
刁氏隨即笑道:“驍勇侯的遺骨在風雷塔供奉多年,那風雷塔雖有官兵把守,但卻不限製百姓參拜,婆子我和我家當家的,想要神不知鬼不覺掀了那塊骨頭也並非難事,更何況小妹是大哥的女兒,根本不用大哥出手,單是她那個哥哥就能手到擒來。”
金明珠嚇了一跳:“她還有哥哥?”一個林安兒已經讓她頭疼,想不到她還有個哥哥。
提起司空天野,刁氏恨得咬牙切齒,當年就是這兩個小兔崽子害得他們夫婦蹲了幾年苦窯。
“不管她是不是大哥的種,她哥哥司空天野可千真萬確是司空家的血脈,那小子天生的賊坯子,對這個妹子看得比命都重,別看他年紀不大,可本事不小,依婆子來看,這件事倒像是他做的。”
金明珠對楊夢旖佩服得五體投地,竟能將司空南和刁氏攏絡旗下,別說是對付林安兒,就是對付孫家那群女人也綽綽有餘。
她把今天約楊夢旖的目的說了一遍,又道:“那次我被林家姐妹欺負,老爺非但沒有幫我撐腰,反而對我大不如昔,你那親娘表麵上假惺惺對我好,實際卻又趁我有了身孕,弄了兩個小蹄子給老爺做通房,最可憐的就是我肚裏的孩子,我這當娘的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兒卻要叫別人母親,而我隻能是他的姨娘。”
金明珠當然不知道她上次被林家姐妹當成幕後黑手,全是拜楊夢旖所賜,楊夢旖才是那件事的始作俑者,為了不會引火燒身,楊夢旖事先把金明珠也騙到天橋,隻要林安兒看到金明珠,自然而然會認定金明珠才是幕後黑手,可沒想到金明珠運氣不好,哪裏都不去,反而去了金家鋪子,非但真的遇到林安兒,還被她揍了一通。
那次在天橋沒能令林宥兒和林安兒名謄掃地,楊夢旖足足惱火了幾日,大罵那群混混沒用,收銀子時牛皮吹上天,卻連兩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都打不過。
這件事是常四喜的管家出麵做的,那人做事穩妥,並未表露身份,否則被抓住的幾個小子供認出來,不論是她楊夢旖還是常四喜,都會遭殃。
她這幾日原本心情就很是不佳,又聽金明珠說在府裏被路氏算計,不由得氣上心頭。
別看路氏是她親生母親。可她恨不得把路氏連同她那兩個女兒先奸後殺。她之所以撮合金明珠和孫伯年的親事,無非就是想讓金明珠把孫家攪得雞犬不寧。
楊夢旖雖是未嫁之女,可她深深知道。女人的體麵全都來自夫君的寵愛,若是被自家夫君嫌棄了,即使是一品誥命,也不會有何風光,曆來皇帝身邊的妃嬪有得寵的,也有失寵的,傳聞先帝的皇後貴為嫡皇後。卻因為失去先帝寵愛而被移送他方,至死未能回宮。今上登基,雖然依例追封她為太後,可比起例代太後,給她的封號卻甚是寒酸。
一旦孫伯年對路氏失去寵愛。路氏即使還是孫伯年的正室,卻也再無昔日風光。可是金明珠太不爭氣,給孫伯年懷了孩子卻搞到失寵,反而讓路氏占了便宜。
可是一時半刻,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隻好對金明珠溫言相勸,讓她暫且忍耐,隻要孩子生下來能討孫伯年歡心,這事情必有轉機。
她們相約見麵之地是京城有名的師徒酒樓。她們在雅間內說話,就沒讓夥計們進來,隻是貼身的丫鬟婆子們伺候著。有兩個婆子還守在門口,夥計上菜時,便由她們把菜端進來,避免夥計們影響到自家主子。
這時,一名金明珠帶來的婆子端菜進來,在金明珠耳邊耳語幾句。金明珠立刻柳眉倒豎,楊夢旖見狀問她何事。金明珠罵道:“路氏的親信王婆子就在樓下大廳之內,顯然是跟著我來的,這個女人竟連跟蹤的把戲都使出來了,真不要臉!”
楊夢旖用帕子掩了嘴輕笑:“若我是姑姑你啊,就乖乖地和她回去,到了大門口便喊肚子痛,一口咬定是她在路上推搡你動了胎氣,讓她們偷雞不成反蝕米。”
金明珠眼睛亮了,這樣的妙計她怎麽沒能想出來,索性連飯都不吃了,對娘家給自己送來的幾個丫鬟說道:“到時你們一起作證,就說親眼看到王婆子推搡我了,聽見沒有?”
安排好了,金明珠便和楊夢旖告辭,喜滋滋地走出雅間來到大堂裏,可是環顧四周,卻不見王婆子和她的手下。金明珠深信她們肯定沒有離開,索性站到酒樓門口等待。
她是一門心思想要陷害王婆子,猛抽路氏的老臉,卻沒發現這當中有何蹊蹺。
楊夢旖雖然很想觀看金明珠汙陷王婆子,可她卻不想被人發現,免得卷進這場風波,。金明珠出了雅間,她也從師徒酒樓後門走了。
金明珠等了一會兒,還是看不到王婆子的身影,她是個急性子,索性打發身邊的丫鬟婆子去四下找找,隻留下一個叫阿柳的小丫頭在身邊。
“咦,小姐您看,那不是楊姑娘嗎?”阿柳喊道。
楊夢旖雖是從後門出來,可她的馬車卻在酒樓門前的大街上停著,她原以為金明珠和王婆子早就走了,便大大方方來這裏上車,阿柳眼尖,一眼就看到了。
金明珠再渾,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和楊夢旖打招呼,便喝斥阿柳不要亂說話,免得被王婆子的人聽到。
可楊夢旖的馬車與金明珠僅幾步之遙,楊夢旖要想上車,就要從金明珠身邊經過,這事原也沒有什麽,可偏偏就是這麽巧,幾個喝得醉醺醺的大漢忽然從酒樓裏出來,橫衝直撞,金明珠連忙躲擋,可卻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噗通一聲摔到了地上!
金明珠雖是弱質纖纖,可也並非風一吹就倒,摔個跟頭也沒什麽,可她今天掙紮了幾下,卻仍然沒有起來。
阿柳尖叫一聲連忙攙扶,可腳下一滑,也摔倒在地。
“楊姑娘,快快幫忙把我家小姐扶起來吧,她有身孕。”
那幾個醉漢早就揚長而去,楊夢旖雖不想淌這灘渾水,可卻不得不伸出手去。
就在這時,她聽到又是幾聲尖叫,一抬頭就看到金明珠另外幾個丫鬟和婆子正從酒樓裏出來,而她們身後赫然站著王婆子。
“是楊家小姐啊,你為何推倒我家姨娘?”
王婆子悲痛欲絕,一邊讓人扶起金明珠,一邊指著楊夢旖痛心疾首,楊夢旖是自家主子的女兒,她當然要為主子痛心。
楊夢旖冷笑:“就憑你還想汙陷我。真是做夢!”
金明珠早已痛得說不出話來,看到這一幕,強忍疼痛對王婆子道:“和夢旖無關。是那幾個醉漢撞了我。”
聽到金明珠這樣說,王婆子連忙換了一副笑臉,對著楊夢旖連連道歉。
楊夢旖何等機靈,知道今天之事太過蹊蹺,她冷笑一聲,沒有停留,上了馬車匆匆離去。
而這個時候。鮮血已經染紅了金明珠的裙子!
金明珠命不該絕,摔了一跤並沒有小產。但身體受損,大夫告訴孫伯年和路氏,金姨娘雖未小產,但卻對孩兒不利。孩兒先天受損,即使能成功生產,也有可能命不長久,更有可能會成智障!
大夫的話一說出來,路氏便哭得昏倒過去,兩名通房也是哭得死去活來,孫伯年痛心疾首:“列祖列宗,子孫不孝,納了這麽一個禍害進門。如今竟毀了我孫家骨肉啊!”
兩個女兒連忙勸慰父親:“父親不要自責,兩位弟弟年少英俊,讀書又好。他們才是孫家嫡子啊。”
女兒就是父母的小棉襖,孫伯年方才是氣急了,這才自怨自哀,眼下聽了女兒的勸慰豁然開朗,不過就是妾室庶出,沒了就沒了。命中注定,他隻有嫡子。沒有庶出,這才成就了他正統清流之名。
反正金明珠腹中孩兒不死也殘了,索性讓人煮了落胎藥給金明珠送過去。
金明珠原本以為自己會小產,沒想到有驚無險,看到送藥過來,還以為是安胎藥,不疑有它,一股腦地喝下去......
桔香和秋梨早就把金明珠當眾羞辱路氏不是原配的事添油加醋告訴了孫伯年,孫伯年氣得發抖,若不是金明珠剛剛落胎,他就要執行家法了。
路氏雖是繼室,但他的兩名嫡子都是路氏所出,若是把這件事傳揚出去,他不但落個寵妾滅妻之名,還會被人說成興庶滅嫡,一旦讓那些言官刺使知道,在朝堂上參他一本,不但對他仕途有損,還毀了他正人君子的美名。
他早就對金明珠心存厭倦,先前還念在她懷著自己骨肉的份上容她留在府中,如今金明珠腹中的那塊肉沒了,孫伯年便下了狠心,讓人把金明珠送到遠郊的莊子裏,名為調養身子,實為放逐。
如果不是因為金家是皇商,孫伯年早就寫下放妾文書,把金明珠徹底打發了,但金明珠是皇商嫡女,和驍勇侯府又是親戚,他也不能把事情作絕,索性把她扔到莊子裏,眼不見為淨。
雖然金明珠名義上還是孫家妾室,可明眼人都知道,她若還想回到府裏,重獲孫伯年的寵愛,那是比登天都難了。
金明珠又哭又鬧,死活不肯去莊子,又打發身邊的婆子去給娘家送信,讓娘家給她撐腰。
金老太太得到消息,立刻打發汪氏趕到孫府,金明珠看到自家嫂子,哭得像個淚人兒。
“這是他們的詭計,這是陷井!我好端端地在酒樓裏,那王婆子就突然來了,可又突然不見了,這時候從酒樓裏出來幾個醉漢把我撞倒,十有八九這都是他們安排的,不想讓我給老爺生下孩子!”
聽說金家來的是長房的三奶奶,路氏親自過來,聽到金明珠這樣說,不緊不慢地對汪氏道:“金姨娘身邊的人都是從娘家來的,個個都和金姨娘是一條心,不論我們孫府的人說什麽,三奶奶或是都不會相信,不如問問她們,她們是金家的人,她們絕不會欺騙三奶奶。”
金明珠眼睛亮了,是啊,自己的貼身丫頭們都能給自己作證,她們是娘家來的,隻會站在自己這邊。
她的豬腦袋就沒有多想一想,為何路氏要讓金家送了這些人過來,又為何此時會讓這些人來作證呢?
金明珠最大的優點就是她永遠把自己放在風口浪尖之上,永遠保持做炮灰的實力。
一一一
真煩寫這幾個家夥,但不寫不行,有些事要和她們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