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若歡去世5
這是他在以前從來都不敢想象的。
過去無論麵臨怎麽樣的處境,他都能勇敢無畏的闖過去。
現在的他卻膽怯的,不敢再像過去那般敢闖敢拚。
他怕了。
怕把他們逼得太急,他們會對若歡出手。
為了換得她的安全,寧願以如今這種窩囊的方式與他們迂回。
隻要她能安好的生活在他眼睛能看到的地方,讓他在想她的時候,能夠看得到她。
偶爾能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關於她的關係。
那就夠了。
真的足夠了。
隻有這樣他才能堅定的相信,他離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不遠了。
她就是他身上那根丟失的肋骨。
冷曜的指腹輕輕的從她照片上的臉頰上拂過,手指觸及的盡是一片冰冷,可他的心確實火熱的。
“歡歡,等我”
簡單的四個字,蘊含著無限的情誼。
在這寂靜的夜晚,盡情的綻放著,沒有任何的偽裝,有的隻是他滿腔無處釋放的熱情。
熬過漫漫的黑夜,黎明的曙光逐漸從地平線升起,照亮著整個黑暗的世界。
沉睡中的人們,在第一縷陽光中迎來“生”的希望。
可能是心中壓了事,夏焱昨晚睡得並不是太好,天剛亮不久,他就已經蘇醒過來。
抱著頭躺在床上,透著薄紗看著外麵的天空,灰蒙蒙的。
冬天的天,總是亮的很晚。
心間那股莫名其妙的不安,弄得他有些徹夜難眠,卻又摸不著頭腦。
想不清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昨天一天的折騰,不僅沒讓他心安,反而,他心中的不安隨著時間的流失一點點的擴大。
但他心底很是清楚的知道,該做的,能做的,他和慕蘇航都已經盡力去做了。
為的就是防止意外的發生,他不清楚這股不安到底來源於哪裏
又該如何的去解決。
離中午的會麵還有四五個小時。
他要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的想想到底還有沒有漏洞的地方,同樣睡不著的還有住在他對麵和旁邊的沈若歡和慕蘇航。
考慮到今天的會麵,慕蘇航這兩天都住在若歡這。
以方便隨時溝通。
三人默契的醒的很早,卻都沒有起身,隻是靜靜的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太陽一點點身高。
為了中午的會麵,沈若歡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吃藥。
就算是分手的散夥宴,她也要打扮的美美的,決不能露出任何一份的懦弱。
臨近八點的時候,她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暖乎乎的被窩。
站在衣櫃前挑選著一會會麵需要穿的衣服,看著滿滿一衣櫥的衣衫,她突然就紅了眼眶。
過了今天,她和冷曜就再也不是夫妻了。
一紙婚約,徹底成了無效證書。
她曾無數次想過離婚的場景,卻沒有一個場景告訴她,他們的分開不是因感情的破碎,而是為了成全。
成全大情小義。
他們都沒辦法看著身邊的人因他們而麵臨災難和破碎,如果這份災難和破碎注定要有人來承擔,他們寧願是他們。
這世間什麽都能欠,唯獨不能欠情。
情債難還。
想到這裏沈若歡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試圖來化解心間的那份沉重,沒有了那份婚書契約,她不知道,還有什麽能將她和冷曜再次聯係在一起
錢嗎
以他的能力,想要重新賺回那些錢並不是難事。
沒有了這份婚書的牽絆,想必要不了多久孔芷芊就會逼婚吧
她注定隻是一個下堂婦。
就算他心中有她又能如何
她沒辦法自私的去要求他為了她放棄自己的母親,如果他真的這麽做,高興之餘,她更多的是擔憂吧
一個連自己母親都能放棄的人,還有什麽是不能放棄的。
她呆呆的站在衣櫃前,看看滿滿一衣櫥的衣服發愣,思緒早已穿越重重阻攔飛躍到冷曜的身邊,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再這麽明目張膽的想你。
不用背負任何的得到的枷鎖。
最後一次想要再對著你喊一聲:老公
最後一次想要光明正大的對你說,老公,我愛你。
即使記憶消退,時間扭轉,你依舊是我最虔誠的信仰。
攢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對你說,卻一直沒有機會。
這次見麵以後,不知道下次這麽光明正大的相聚會是什麽時候。
想著想著事情,眼淚不自覺的掉落了下來。
她怔怔的伸出手指撫上臉頰,這才發覺不知道什麽時候眼淚早已不受控製的滑落了下來。
隱隱作痛的心提醒著她的不舍。
她突然蹲在身子捂著臉一陣嚎啕大哭。
聽著她的哭聲,嘟嘟像是突然驚醒般,迅速從床上跳了下來,圍繞著她打轉,嘴裏不時發出一些聲音。
見她不理它,不禁跳了起來,衝著她**著。
感受到它的擔憂和焦急,沈若歡反手將它摟在懷裏,將臉埋進它軟乎乎的身體不停嗚咽著。
嘟嘟安靜的趴在她的懷裏,任由著她抱著它,一動也不敢動。
直到房門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沈若歡這才急急忙忙的站了起來,迅速用手擦了擦臉,輕輕的拍了拍的臉頰。
“歡歡,你醒來了嗎”
夏焱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起來。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起來了,正在換衣服。”
“你沒事吧”
見她聲音有些沙啞,夏焱不禁有些擔心。
“可能是剛醒來還沒開嗓,有些沙啞,等我一會收拾完就沒事了”
沈若歡深吸口氣,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生怕他會聽出端倪來。
“那你收拾好就下來,我先去準備早餐。”
“好的。”
夏焱一臉孤疑的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一步三回頭的下了樓,正巧遇見從房間裏出來的慕蘇航,見他一臉擔憂,不禁問道:“出什麽事了嗎”
“沒有。”夏焱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聽著若歡的聲音有些不太對勁,好像是剛哭過一樣,但又有些不太確定”
慕蘇航歎了口氣,回頭看了眼沈若歡緊閉的房門,“她和老大感情一直都很好,這下突然要離婚心裏總歸還是有舍不得和不舒服,適當的哭哭就比一直壓在心底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