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小焱,我可能失明了
“就是讓我保護好我女人的安全,其他的什麽都沒說。”
冷曜嘴唇微抿,深幽的眼眸有種說不出的失望。
見他這樣,慕蘇航不禁歎了口氣,主動向他轉述起昨天說看到的情況。
“她並沒有提及你們,整個人狀態看上去還好,不過,我媳婦和夏焱一致都說,她有些不對勁,具體是哪裏不對勁,暫時還沒有發現,他們會照看好她的。”
“不對勁?”
“對,具體的你可以問問小焱,他比我更清楚,我上午還有一個手術,先不跟你說了!”
慕蘇航也是抽空來的他這邊,並沒有太過的時間閑聊。
最近醫院的病人明顯增多。
他忙的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哪裏還有時間在他這邊長時間逗留。
不過,經過昨天的事情,他打算逐漸減少手上的工作,騰出更多的時間陪詩雯。
有了他接送上下班,相對來說,她會安全許多。
病房再次安靜了下來。
冷曜雙手抱著頭,神色莫測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歡歡,你醒來了嗎?”
夏焱一早醒來就沒有看見沈若歡的身影。
他以為,她是在睡懶覺,便沒有在意。
等到了十點多,她還沒有從樓上下來,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和她相處這些日子以來,她的生活都極為規律。
偶爾她也會睡懶覺,但是,從來都沒有晚於九點起床過。
“歡歡,你在嗎?”
站在她的房間門口,敲了敲她的房門,裏麵一片寂靜。
這讓他的心突然一沉。
敲門聲,變得急促起來。
“叩叩叩……”
他剛想退後兩步,把門撞開。
突然裏麵傳來沈若歡略帶沙啞的聲音。
“小焱,對不起,我睡過頭了,你去樓下等我會,我馬上就下來。”
“你先把門打開。”
聽著她沙啞的聲音,夏焱眉頭微皺,敏銳的察覺到異常,語氣突然變得強硬起來。
“我,我還沒有穿衣服,不太方便開門!”
“那就穿好衣服,再來給我開門。”
“小焱……”
“我不急,你慢慢來。”
夏焱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很是強硬的堵住了她的退路。
房間裏的沈若歡,一臉無助的坐在床上,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的光線。
事實上,她早就醒來了。
隻是眼前的黑暗,讓她沒辦法接受,呆呆的坐在半響,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直到夏焱來敲門,她才確定眼前的這一切都不是夢。
她突然覺得老天給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絕望猶如潮水般襲來。
眼淚滴滴滑落。
沒有了光明,她還談何未來?
談何希望?
“歡歡,你好了沒有?”
夏焱在門口等了半響,見她還是沒有動靜,不禁再次催促起來。
“來了!”
眼瞧著瞞不過去,沈若歡隻好摸索的從床上爬了下來。
“砰!”
剛走了沒兩步,她整個人猛地撞到在床邊,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疼得她半天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歡歡,你沒事吧?”
守在外麵的夏焱再也顧不上那麽多,倒退兩步,猛地將門撞開。
當他看到裏麵的景象,頓時就傻在了原地。
滿地的狼藉。
桌椅倒了一片。
沈若歡正趴在地上,無助的掉眼淚。
“歡歡,你怎麽了?”
繞過那些狼藉,大步走到她的身邊,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小焱,我……”
沈若歡朝他所在的方向看去,視線卻沒有落在他的臉上,與他的臉偏離了幾厘米。
他的心猛地就沉了下來。
伸手輕輕在她的眼前晃了兩下,空洞的大眼睛裏,沒有任何的焦距,更沒有任何的反應。
“歡歡,你的眼睛……”
他的聲音帶著哽咽。
聽到他這麽一說,沈若歡的眼淚掉的更加厲害了。
“小焱,我可能失明了。”她極為艱難的吐出這麽一句。
“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蘇航他認識很多的有名的醫生,我們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的,你等著,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夏焱慌亂的朝身上的口袋掏去,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慌張。
“小焱,不要告訴他們,我不想讓他們替我擔心。”
“除了這件事,其他的我都能答應你。”夏焱一把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直接放在床上,“你先在這裏坐著別動,我去給你要換的衣服,地上都是玻璃渣,千萬不要下床。”
她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但是,她能聽得出他的聲音帶著哽咽。
沒等他起身離開,反手一把抓住他,伸手朝他的臉摸去。
“小焱,你是不是哭了?”
“沒有。”
見她的手摸過來,夏焱的身體微微向後傾,飛速的將臉上的淚水擦去,這才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任由著她柔軟的小手,肆意的在他臉上遊走著。
“小焱,你不要哭,我不會有事的。”
“我沒有哭。”
“你不要欺負我看不見,我知道你剛才哭了。”
“你要是不乖乖的聽我的話,去醫院看病治療,我才真的會哭。”
夏焱任由著她捧著自己的臉,心卻在為她的乖巧而流淚。
他寧願她此刻躲在他的懷裏,也不想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故作沒事。
“能不能不要去蘇航的醫院?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她當然知道眼睛對她來說的重要性。
隻是她真的不想去慕家的醫院。
“你要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眼睛看不見,就隻能去蘇航他們家的醫院,你放心,他的名下有好幾家醫院,到時,你可以選一個家你喜歡的,再讓蘇航給你配備一個頂尖的醫療團隊。”
夏焱大致能猜到她心中顧慮。
當初,老大大費周章的想要向她求婚,誰知道,事到臨頭,卻被孔芷芊一個電話給叫走了。
直接讓她成為眾人眼中的笑柄。
這事雖說已經過去了。
卻也成了她心底的一個疙瘩。
從未真正的跨越過去。
一旦觸及,還是會疼。
“隻要能和他們避開,哪家醫院都行。”
“這麽大的事,你要瞞著老大恐怕不是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