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如果這都不是愛?1

無論什麽時候,他都希望陪伴在她身邊的人能自己,而不是其他可替代的男人。

“那我走了,她剛睡著,你別吵醒她,有事就喊我們。”

夏焱見他已經躺下,小聲的在他耳邊囑咐了兩句,這才拿起外套離開了房間。

離開前,他將若歡晚上可能會用到的東西,貼心的放在了他們的床邊,讓他們伸手就可以拿到,省得他們半夜在起來瞎折騰。

冷曜躺在床上,看著他忙進忙出,不得不說,夏焱確實是一個很細心的男人。

許多他沒想到,他都已經細心的替他們做好了。

若歡能有這麽一個哥哥,是她的福氣。

夏焱離開以後,房間再次歸於安靜。

一天的不安,都在擁她入懷的這一刻得到安寧。

懸在半空的心,漸漸的踏實了下來。

她不再身邊的每一分鍾,他都想著她,擔心著她。

隻有守在她的身邊,看著她,陪伴著他。

他的心才能真正的踏實下來。

冷曜見她手腳冰涼,直接敞開胸膛,將她微涼的雙手放在自己的懷裏,雙腿夾住她微涼的雙腳,用自己的體溫給她取暖,在這過程中沈若歡為了顯示自己是真的睡著了,下意識的抵抗著他的折騰。

每當她有了舉動,冷曜總是會停下,輕輕哄著她,生怕會吵醒她。

這讓一直裝睡的若歡又好笑又好氣。

更多的確實心酸和感動。

可能是之前失血過多的緣故,他的體溫要比平時低,但是,他卻願意將他僅剩的溫暖給她。

心,忽然間變得暖暖的。

即使此刻頭依舊疼的令她難以入眠,卻也不在那麽可怕。

過去心底所有的害怕,彷徨,不自信,都在這場意外降臨的事故中得到安定。

她清楚的看見過,體會過,感受過,領悟過他對她的愛。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可是,眼前這個傻子卻為了她一次次落淚。

那眼中的自責和愧疚,像是要溢出來般看得她心疼不已。

她從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這些苦,她寧願自己來扛,也不想讓他堅強而挺拔的後背,被這些折磨說壓垮。

他從來都是強大而自信的,鮮少會在人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麵,為了她,他卻一次次的破例。

看著他落淚,她的心像是被人淩遲般難受。

可能是服過藥的緣故,躺在床上沒沒多久,冷曜就沉沉的睡去。

聽著他沉沉的呼吸,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順著眼角無聲的滑落。

蝕骨的疼痛,像是潮水般朝著她襲來,卻也難抵心間的疼。

她靜靜的趴在他的懷裏,看著他熟睡的睡顏,渾身僵硬得不像是自己得。

眼眶下濃厚的黑眼圈與一直緊鎖成川的眉頭,顯示出他的疲憊與不安。

不過是短短的兩天不到的時間,他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圈,臉上黑色胡須如野草般冒了頭,平添一絲頹廢與男人味。

刀削般的輪廓,越發的凸出。

深邃而立體的五官,略顯冷峻與嚴肅。

他們說,她不像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其實他們又何嚐不是?

不過二十六七的年紀,卻要一群年過半百的老頭搏鬥。

就像是一隻綿羊,誤入一群狼窩。

身邊的人永遠都沒辦法分清到底是羊還是狼,又或是被狼收買的羊,生存環境永遠沒有外人所見的光鮮亮麗,平凡而簡單的幸福,永遠都是可望而不可及。

“唔……”

突然,她身體微微抽搐,腦袋中那根弦一點點的拉緊,越拉越緊,她緊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的聲音。

睡夢中的冷曜像是有所覺察般,下意識的用手拍了拍她,吐詞不清的安撫道:“歡歡,別怕。”

她身體一僵,抬頭看向他。

雙目緊閉,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這樣的動作,純屬於他潛識的反應。

這個傻子……

偏偏就是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卻勝過這世界最美的情話。

心,暖洋洋的。

半夜,放心不下的夏焱悄悄潛伏房間,想要看看他們的情況,卻沒想到一進去就對上沈若歡那雙清醒無比的眼睛,臉色扭曲的趴在冷曜的懷裏,雙手緊緊的抓著棉被,額頭上的青筋凸起,似乎很是難受。

見他進來,輕輕的衝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吵醒冷曜。

夏焱心一通,輕聲的問道:“很難受?”

“恩……”

紅腫的眼眸滿是淚水,被咬破的嘴唇不停流著血,慘白的臉色,冷汗淋漓。

“別吵他,讓他睡,我沒事!”

“我陪你。”

夏焱直接在她房間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蜷縮著身體窩在裏麵,絲毫沒給沈若歡拒絕的機會。

趴在冷曜懷裏的沈若歡,絲毫不敢動彈絲毫,想要和夏焱說話,中間卻又隔了一個人,根本就沒辦法看到他,好在夏焱在沙發上清醒了一會,重新來到她的身邊,“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我還是把他叫醒,讓他滾回去睡吧!”

見他伸手就朝冷曜推去。

沈若歡的瞳孔驟然放大,差點失聲叫出來,“不要,他這些天一直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你別吵醒他,就讓他睡,你也回去睡,別留在這裏耗時間,又幫不上我什麽忙。”

“你一個能行嗎?”

“你能替我疼嗎?要是不能就滾回去睡覺。”

這些天,夏焱未必比冷曜過的輕鬆。

他們兩個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她哪裏舍得讓他們陪自己熬夜,再說,她這是正常的反應,凡是戒毒都得經過得必經階段。

他們留在這裏,也隻是替她加重負擔。

“那,我走了,你要不舒服就喊我們,我們是男人,熬點夜,吃點苦,不打緊。”

他本不想走,可是,看著房間裏麵目前的情況,最終還是走了。

就如她說的那般,他留下,也幫不了什麽。

隻能坐在一旁陪她。

要是她願意,那還好說,偏偏她又不願意,一味的違逆她的心願留下來,隻能是給她增添心裏負擔,讓她越發的不舒服。

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

沈若歡睜著眼睛到了天明。明明眼睛已經沉重的睜不開了,偏偏精神依舊很是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