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重生·老公別亂來!
空氣中滿是潮濕的氣息,寒冷夾在潮濕中滲透身體。愛睍蓴璩
身子是冷的,腦子是蒙的。
洗了澡,蜷在被子裏,路顏一動不動的,眼睛睜著看天花板。
黎井笙晚上出去,回來的時候,張雲替他褪下大衣,拿拖鞋,他看了屋子一圈,沒見到想見的人,問了,張雲說:“太太回來了,不知道怎麽的,淋了雨,渾身都濕了。”
黎井笙皺了皺眉頭,問:“人呢?塍”
張雲道:“在屋子裏,睡了。”
聽到黎井笙的腳步聲,路顏翻個身,閉上眼睛。
熟悉的氣息徐徐靠近,讓她亂作一團的心更不知道該怎麽收拾栗。
懷孕當媽媽這個念頭一經冒出來,她不是高興,而是擔憂和……恐懼。
黎井笙掀開被子一角,把手腳探進去,男人的身體溫度高,火熱撩人,在每一次碰觸下,都能燃起火焰。
可這個時刻,路顏卻怕了他的火,和他的熱。
黎井笙貼著她,輕聲問:“怎麽淋雨回來的?司機呢?”
路顏一句話不說,好像真的睡著了一樣。可她也心知,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偽裝騙不過他的眼睛。
幸而黎井笙的手機這個時候響起來。
他無奈的歎口氣,離開路顏接電.話,直接問:“有什麽事麽?”
那邊的人說了幾句話,他神色微動,望向床上一動不動的人,眉眼漸冷。
掛了電.話,黎井笙洗漱完,靜靜地躺在路顏身邊,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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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路顏喉頭有些幹澀發疼,似乎是受了涼。去到公司,便見艾一敏等在大廳的休息區,看到她,抬起埋在雜誌中的臉,衝她揚揚手。
路顏麵無表情的進了電梯,艾一敏緊隨其後,速度鑽進去,卻把其他跟在路顏身邊的人都轟了下去。
路顏不看她,按下十六樓的按鈕,過了許久,艾一敏望著一下一下跳動著的數字,終於開口,說:“路顏,跟我去醫院查一下吧,保險一些。”
路顏冷著臉,重複了昨晚她對艾一敏說過的話,“艾一敏,我們的友誼是建立在金錢上的,所以,這件事,輪不到你來管。”
艾一敏也沒好氣,“是,你的家事我當然管不了,可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處境!要是真……要是真懷孕,你給他生?生了之後你們之間的立場怎麽處理?你們還會是簡單的利益關係麽!”
“為什麽不能是?”
艾一敏扶額長歎一聲,“我的媽呀!”
十六樓到,電梯門開,路顏要出去,艾一敏卻忙將又把人拉了回來,按下了一樓的鍵。
路顏抱著手臂,轉個身,正對著艾一敏,生氣了。
“艾一敏,注意你的身份。”
艾一敏扯著唇,“是呀,我身份卑微,沒有能力幹涉路小姐你的事情,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我昨晚收到消息了,江孝元和路芝十天後的婚禮。快吧?真是速度呢!你呢,連是不是懷孕這個事都不敢正視,還和別人打仗?如果你說,你不行,你就是個這麽軟弱的人,我就趁早找好自己的退路,恩……找別的金主去!”
兩人就這麽瞪著,電梯直線下落。
艾一敏深吸口氣,壓下聲音,像是在宣布最後對路顏的忠告,“你說我們之間是金錢利益關係,好,所以你想結束的時候最好提前告訴我一聲,還有……你不讓我管,也自己去醫院查查,省得到時候真有了,大了,不好處理!”
話音剛落,電梯“叮”地一聲,到底。
門開,前一趟被趕出來的幾人還在等著,卻發現電梯裏的兩個人又折了回來,更見她們之間氣氛劍拔弩張,緊張極致。一時間,竟是都怯怯無語。
艾一敏在電梯門口緩了口氣,甩包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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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黎井笙來了公司,第一次,到蔣氏。
十六層的辦公室裏,隔著落地窗玻璃,看窗外,經過昨晚的一夜滋潤,難得今天迎來了冬季的晴天。
遠望過去能看到雲城市最高的一所大廈,那樓原本是屬於黎氏,後來改姓路。
小時候路顏曾經和母親蔣玲到蔣氏,也像現在,站在十六層望向窗外。
蔣玲說,這個世界上,弱肉強食是生存規律。
那時候路顏還不懂“弱肉強食”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蔣玲一說,她便纏著蔣玲,要去吃好吃的。
後來,深刻的明白了,那時的她卻已成為一個弱者,正被蠶食。
此刻,望著麵前曾是那最輝煌的大廈的繼承人,路顏覺得自己未免太過感慨往事。
黎井笙目不斜視,仿佛根本沒把對麵看在眼裏。
路顏問他:“你怎麽突然來了?”
連聲招呼也沒打,樓下的同事對他的議論和對路顏的猜度,簡直可以寫一本長篇小說。
黎井笙卻淡淡對路顏道:“帶你去吃午飯。”
“就吃午飯?”
他苦笑:“別總是把別人的殷勤當做有目的,你是我老婆,帶你吃個飯不行麽?”
“……”
後來吃飯的地點,路顏曾經去過,就是景園。
那老嫗還是從前的模樣,叫著路顏“路小姐”。
黎井笙隨意的和她打了招呼,又說:“婆婆,以後叫她不能叫‘路小姐’,要叫‘黎太太’。”
老嫗一怔,路顏也怔住了。
這是路顏聽到的,第二次,黎井笙在別人麵前鄭重的介紹她已經是黎太太的身份,第一次是在林算子麵前。
路顏笑一笑。
老嫗聽了黎井笙的話,看路顏倒是更親切了些。
菜上桌,黎井笙這次先給路顏倒了酒,“看得出來你挺喜歡婆婆釀的花酒。”
路顏看了一眼黃澄澄的酒釀,不敢拿,借口說:“下午還要去公司,就先不喝了。”
黎井笙收回手,放下酒瓶,說:“那好,我等會兒拿兩瓶回家。”
到這個時候,路顏在辦公室裏的懷疑又不爭氣的冒上來。
她從小到大承受別人的殷勤,並且在承受別人付出殷勤的同時,她也付出代價。這就像商場的等價交換。
而麵對黎井笙,這種感覺更甚。
桌上的菜沒吃幾口,碗裏放著的全是黎井笙布好的菜,堆成小山。
路顏說:“你是不是有什麽重大的計劃要實施,需要我幫忙?你說吧。”
黎井笙笑著,“都跟你說了不要隨便猜測別人的殷勤,作為丈夫關心妻子沒有錯。我聽張姐說,你這幾天都沒怎麽好好吃飯吧?”
路顏仍舊不信,他滿口的“丈夫”“妻子”,說出來更像是謊言。
路顏埋頭巴拉的幾口飯,拍拍手,說要走。
黎井笙要送她,被她按下來,“你都沒吃,坐下來,我不讓你送……還有,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公開之前,你還是少出現在蔣氏吧。”
黎井笙皺起了眉,臉色難看。
看著路顏走,抽出煙點燃,抽著。
老嫗進門,把酒撤了安上塞,放進盒子裏,用紅色的絲帶在上麵打了個結,又放回黎井笙的身邊,望著他,“這麽多年,你還是沒學會哄女孩子嘛!”
煙霧後麵,黎井笙低低笑了一聲,“您給再指點一下,這人要怎麽哄?”
老嫗道:“十年前,你就跟希之兩個人一起,喜歡一個姑娘,可你整天冷冰冰的,擱誰都受不了,結果人姑娘就挑了希之,現在是你下手快,別又看不牢了!”
黎井笙無奈,“我確實想看牢點兒,也都從來沒怕她會走。我要了她,就得疼她。可她為別人不高興,我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安慰,安慰?您說我像是會安慰人的人麽?”
老嫗笑著搖頭。
黎井笙扯了扯唇,接著道:“但我又不能跟她生氣,跟她可生不起來氣,就隻能眼看著她有點兒脾氣。”
老嫗伸手點點他,“你喲……”
最後,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黎井笙將煙暗滅在煙灰缸裏,收了桌子上的酒盒抱在懷裏,就那樣憋手蹩腳的穿上了大衣。
過來摟了摟老嫗的肩頭,說:“天冷了,你最近就歇歇,不然我安排人把你送去南邊暖和的地方度假,不用想著王希之來了沒菜吃、沒酒喝,少幾頓餓不死他。”
老嫗斜他一眼,笑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