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重生·老公別亂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路芝驚恐的看著路顏。愛睍蓴璩
當艾一敏由路顏身後走出的時候,路芝更是睜大了眼睛,“是你……”
艾一敏反手將身後的大門鎖上,四處看了一眼這間閣樓,目光停留在二樓半敞著的臥室門,孩子的咳嗽聲仍舊時不時的發出。
路顏緊盯著路顏,路芝姣好的麵容變得一點點失去血色,直到最後,蒼白不已。
“野狼的兒子……在樓上對麽?”路顏道攴。
路芝不覺往後退了幾步,到昏暗的閣樓角落,肮髒的牆壁上雨水混合著黑灰的水泥灰流淌下來,她腳下還有沒來得及整理的瓶瓶罐罐——
“路芝,這就是你讓野狼犧牲自己綁架我的籌碼?”
路顏看著四周不堪入目的情景,耳邊是男孩難耐的咳聲,那份怨恨卻夾雜著心酸冒上來,便如那夜雨中,她嘶吼著問路芝,為什麽路芝要這樣對她姝。
她討厭路芝,討厭的無以複加!
可是,即便是前世如此討厭她,路顏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她往死路上逼,路芝又為什麽有這麽狠的心呢?前世,今生,路芝都隻是想將她推進地獄。
路顏攥緊的拳頭顫抖著,雙肩也止不住打顫。
路芝不顧身後牆壁的肮髒,靠在上麵,頹然的仰起臉,笑道:“是的!你應該什麽都知道了呀!”
路顏滿目痛然,“為什麽!”
她問,這三個字就像魔咒一樣,她總想不明白。
路芝大笑著,“路顏你怎麽這麽蠢?!你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有多麽討厭你,你問我為什麽?哈!我想你去死呀!”
是,她真是蠢!
同樣的話,她聽過兩遍,第一次,人為刀俎,她為魚肉,而這一次,不一樣!
路顏上前,將路芝掉落在地上的皮包撿起來,到路芝麵前,把包塞進路芝的懷中,她露出淒慘的笑容,“路芝,你知不知道這話我聽你說了兩遍,上一次,爸爸死了,我逃亡在外,漆黑的夜,下著雨,你在我身後,我那是特別怕死,可現在,我一點兒都不怕死!死是什麽?是解脫!是遠離這個肮髒冷漠的世界最好的辦法!”
路芝滿臉不解,望著她,像望著一個瘋子。
路顏再行逼近,繼續道:“那時你逼我到地獄門前,我以為我真的會死,可是我沒有死!我又回來的時候,看著這一切我早就知道的事情發生,卻沒辦法改變……你說得對,我真蠢!我就應該在回來的那一刻,像以前你對我一樣對你,我就應該先殺了你!”
路芝猛然推開她,“你在說什麽!”
艾一敏見狀忙上前,挾住路芝的雙手。
路芝掙紮,未想艾一敏纖瘦的模樣,力氣確實奇大,招式也像是練過的!
“你放開我!艾一敏!是你設的局……”
艾一敏冷漠的看她一眼,而後又轉向路顏,“這裏沒人,路芝的司機我已經找人帶走了,你想怎麽做?”
路顏咬著嘴唇,道:“報警。”
“什麽?”艾一敏驚訝。
路芝也瞪大了眼睛。
“我說報警!”路顏拔高了聲音道。
艾一敏耐心勸她,“警察來了能幹什麽?”
“那你想讓我怎麽做?殺了她?把她和樓上那個孩子一起埋了?我做不到!我不想自己的手上沾上鮮血!”
“你難道忘了她讓你失去了什麽!你的孩子!你還未出生的孩子就那麽沒了,還有你以後,可能再也沒辦法懷孕了!”
艾一敏的話猶如在路顏還未愈合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恰好,那傷口是她最痛的地方!
她怒瞪著,“那又怎麽樣!我說報警!”
艾一敏皺緊眉頭,這時房門被敲響,門內的三人均是一怔,齊齊看過去。
門口,江孝元小心的敲著房門,路芝轉了眼珠子,大叫:“孝元,救我!”
敲門聲一頓,艾一敏大驚,忙去捂路芝的嘴巴,路顏卻站在原地,神色漠然的看著大門。
“放開她。”她淡淡道,接著,走到門口,將準備破門而入的江孝元放進來。
“孝元!”路芝大力掙開艾一敏,撲進江孝元的懷中。
還沒勘察清楚狀況的江孝元滿臉迷茫的看著路顏和艾一敏,他俊朗的臉龐盡是懷疑,而不能懷疑的是,他對懷中路芝的急切關愛和袒護。
江孝元身後還帶著三兩個手下,身材高大,艾一敏蹙眉,她帶的人離得略遠,卻看路顏,似乎也沒有要跟江孝元一行人起爭執的打算,於是暫且按兵不動。
許久,江孝元冷冷道:“你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適時,樓上的男孩的呻吟聲再次傳來,路顏冷笑,“來討債。”
江孝元俊朗的臉龐凝注,空氣中,溫度似乎更冷了。
他是心虛的,因為在來之前,路芝已經將一切都告訴了他,在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路顏說的沒錯,她來討債,路芝欠她的。
可是,路芝是他的妻子,是他的愛人,她肚子裏還有他的孩子。
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她!
江孝元將路芝護在身後,凝視著路顏,說道:“路顏,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的。”
“我知道,不管什麽時候,我和她之間,你永遠選的是她。”
江孝元有些慚愧,“我沒有選擇,我愛她。”
“愛她?”路顏覺得可笑,“你確定你愛的是真正的她?你看清楚了,她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個溫柔可人的路芝,她綁架別人家的孩子,她讓野狼害我,她還害死了我肚子裏的孩子!甚至!你聽樓上,還有另外一條人命在她手裏慢慢消逝!你看清了她殘忍的樣子了麽?你還愛她麽?”
江孝元看去身後的路芝,她美麗的臉龐一如初見,此刻楚楚可憐,殘忍?他不信,他比較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掙紮著,他道:“她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是我,一直以來跟我聯係的人是野狼,綁架孩子的也是我,跟她沒關係!”
路顏覺得這個人已經無藥可救,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江孝元臉上。
手掌震得發麻,她緩緩放下,看著他,“好!你說是你做的,你就該替她承擔後果!”艾一敏已經撥了電.話報警,路顏撞開江孝元離去,聽他叫住她,“路顏!”
路顏本不想停下,自是江孝元已經為路芝做到這種地步,她也沒什麽話要聽他說了,可腳步就這麽不爭氣的停了下來。
江孝元叫人將路芝先帶出閣樓,路顏緊盯著路芝離去的背影。江孝元到她身邊,她也沒有轉身看他。
“路顏,不管從前路芝做過什麽,今天開始,我都希望你能放下仇恨,你們終究是姐妹……”
眼眶火熱,路顏仰著頭,將滿眸的委屈咽回去,她說:“江孝元,我和你認識這麽多年,你卻始終不能了解我,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麽?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麽是對的,什麽又是錯麽?你能看出來,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將仇恨蒙住雙眼?!你從來都隻會先入為主,把自己想象的當做事實!我恨她,卻抵不過她恨我!而我始終想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麽,她這麽恨我!現在我知道了,也許老天爺就是想讓我們姐妹相殘,讓我們路家永無寧日!”
在離去之前,耳邊警鳴聲呼嘯而來。
路顏坐在車裏,看到警察衝進閣樓,將江孝元帶出,他卻沒有一點身為“犯人”的狼狽,路顏清楚的知道,艾一敏說得對,報警又能傷得了他們幾毫?頂多,明日的新聞,江少爺成了頭版頭條,江昊天花上一筆錢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艾一敏坐在她身邊,說:“路顏,到底是你贏了,你不曾沾過一滴血,盡管你的敵人相安無事,盡管報複的痛感沒有那麽強烈,但你贏了……”
她什麽話都沒說,命令車子拐走。
-
第二天,新聞頭版如路顏所料。
江孝元被保釋出來,報紙上,路芝帶著大墨鏡出現在警察局門口。
事情鬧大,江昊天聞兒子被帶去警局,縱然警察局以禮相待,卻還是覺得麵子被拂,問了緣由,江孝元仍舊一力攬罪,江昊天氣得一巴掌打向兒子,位置正好是昨天路顏打過的地方,一時間紅腫難消。
緊接著路芝也叫帶去問了幾句話,她倒是同江孝元配合默契,丁點破綻不漏。
江昊天是活了這麽多年人精,自然一眼便從兒子眼中瞧出了袒護,怒道:“自是家醜不可外揚,但這事被捅出去了,就該一人做事一人當!阿芝你說,你是真的跟這件事沒有一點關係?”
江孝元畢竟是他兒子,江昊天打心裏覺得,哪能隻讓自己的傻兒子承擔。
江孝元勸父親,“爸,先讓阿芝上樓休息吧,她懷孕了不能太累……”
江昊天眉頭挑起,訝然看向路芝,路芝卻漠然道:“我跟這件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她望著江孝元,“我沒有懷孕,是檢查出了問題。”
江孝元大驚,“你……”
話沒出口,路芝已經轉身回了房間。
江孝元震驚地不能思考,暫不顧父親的疑惑,追路芝到房間。
“你什麽意思?你騙我?!”
路芝坐在梳妝台前,用卸妝油擦去臉上有些暈染的妝容,漫不經心道:“是,我騙了你,你現在後悔也沒用了,去翻供?丟人!”
江孝元額角青筋暴起,他望著鏡子裏的路芝,突然覺得這個人不是路芝,她精致的妝容就像一隻美麗的麵具,下麵呢……是什麽,他竟是不敢想。
“阿芝……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你讓我上刀山入火海我都願意!可你竟然騙我!”
路芝說:“我隻是用了最有效的辦法。”
江孝元咬牙,“原來我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你!”
-
禦擎公司。
就江孝元的新聞,對股市有一定的影響,董事會臨時開了會議,由黎井笙帶頭,保留江孝元董事的身份,削去了他在公司裏的職位。
決策雷厲風行,像是早就等好了這一天似的。
自此,江昊天一派再次低迷。
會議散後,黎井笙在辦公室,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腳下一片繁華。
午後的冬日掩藏在塵埃之後,微光淒淒,據說在除夕前,仍舊有一場雪要下,他想,下吧,銀裝素裹的雲城總比霧靄沉沉的雲城要可愛的多,即便一樣的寒,一樣的冷……
煙灰缸裏是一支又一支燃盡的煙頭,他手裏夾著一根新煙,抽上一口,煙霧遮去冷峻的臉龐上疲倦的顏色。
林算子敲門進來,他也忙,剛得清閑。
坐下來,揉著額角,“路顏沒做絕的事情,你要替她做?”
黎井笙聞聲轉過身子,窗外的光渡在他的背影上,像是鑲上一層金光,他道:“要拜托林老爺子和警局那邊說幾句話,不管多少年,我要江孝元蹲進去。”
林算子撐著手臂,“難,證據不足,況且,野狼的兒子在醫院,沒死,不好判罪。”
黎井笙望著手指間的煙頭,沉聲道:“既然不好判,就讓他死吧,也省心。”
林算子皺起眉頭,不安的看著黎井笙。
十年浮沉中,他們手裏也有過不少人命,動手殺人,不難。
難的是,初心。畢竟,一個孩子沒有任何罪!
他沉默著,最後仍是點頭,黎井笙讓他做的,他從來沒有推辭過。
而後,黎井笙又道:“莫耀迪現在在哪?”
林算子說:“王奇那裏。”
“與王奇有關?”
“倒不是,”林算子搖頭,“王奇向來喜歡坐享漁翁之利,不愛自己出手,而王希之的態度就更不像是會幫莫耀迪的。”
黎井笙道:“除夕前約莫耀迪,我和他,該好好坐在一起談談了!”
-
夜晚,暮色四合,華燈照不清彼此的臉龐。
邁巴.赫停在蔣氏的樓前,黎井笙靜靜的坐著,許久,當樓前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時,他目光長長的跟隨著……
“太太另外安排了司機,有時自己開車,她不準阿虎跟著。”華揚道。
黎井笙輕輕閉了眼睛,吩咐著,“讓阿虎跟得遠一些,別讓她知道。”
華揚點頭,即便是他沒說,也早照著辦了。黎井笙從泰和湖別墅出來之後,確如自己說的——她不想見他,他便永遠不會出現在她麵前……
幾天過去了,路顏沒有什麽改變,蔣氏的運作也尚且穩當。
這一日,路顏自己開車,下班時去停車場,卻見到她的車前,一人立在一旁。
她萬萬沒想到,那日之後,路芝還敢出現。
路芝帶著和那日在報紙上出現時一樣的墨鏡,貂裘大衣,細跟鞋,哪有絲毫孕婦的模樣。
“等你很久了。”路芝悠然說。
路顏站在離她兩步之距,“等我?路芝,江孝元已經把什麽都扛下來了,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麽需要說的!自此,你要是想你和你媽媽過上好日子,就不該再來找我!”
路芝卻對路顏的話不以為意,她說:“你不想知道害死爸爸的真正凶手是誰麽?”
路顏瞪圓了眼睛,心跳驟然加速。
路芝說:“你不會真的以為黎井笙是害死爸爸的人吧?”
“你想幹什麽?”路顏防備著。
可心底卻在叫囂著,那聲音不停的在重複告訴她——黎井笙不是凶手,他不是!
她也希望不是!
“你聽著路顏,我們是姐妹吧?在爸爸這件事情上,我們是一樣的,我也痛恨那個害死爸爸,還讓我媽躺在醫院的人!所以,我們是一樣的!”路芝走近她,說。
在她的逼近下,路顏卻不覺後退了。
一樣麽?不一樣!她路芝才不是會為了這件事情和她同仇敵愾!
可那人不管是誰,隻要,不是黎井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