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們竟然也是出去祈福的,楚秋城昨日才剛被懲罰了一通,並不是很想和尖酸刻薄的楚香玉他們待在一塊,但是又舍不得和太後拉近關係的機會,於是咬咬牙,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祈福的道觀在城外,昨日太後決定之後,那邊的衛兵已經將一切都打點好了。

但是出了皇宮之後,楚秋城卻發現,太後他們竟然是朝著城內走的。

燕王府的馬車已經在門口準備就緒,何沉煙剛剛結束了早上的訓練,準備先去吃飯,等會再去換衣服。

蕭稚今天沒在府內,楚驍一個人也樂得輕鬆,他剛好從外麵回來,何沉煙發現竟然有士兵抱著兩個巨大的箱子跟在他身後,正往裏走。

“王爺,你是不是想趁我不在吃大餐?”何沉煙驚訝地猜測,話一出口,就被楚驍彈了一下額頭。

“是衣坊新出的衣服送到了,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就讓他們都送來了。”

這就是直男的浪漫嗎?

何沉煙抬頭看著楚驍的臉,感動道:“王爺,你真是太好了!”

沒有人可以拒絕漂亮衣服,男女都不能!何沉煙激動地當場環抱住楚驍的腰,順便把臉貼到他的胸前蹭了蹭。

是金錢的味道,是帥哥的芬芳!

“咳咳。”楚驍突然尷尬地咳嗽了兩聲,何沉煙不明就裏,回頭發現門口已經停好了三輛馬車。

為首的是太後的馬車,馬車的門被打開,太後坐在裏麵,笑眯眯地看著擁抱住的兩個人。

“額……太後早上好啊~”何沉煙的尷尬隻持續了幾秒鍾,鬆開了占便宜的雙手之後,屁顛屁顛地往門口走去。

劉晚廷將太後從馬車上扶了下來,太後四處打量著燕王府,感慨道:“許久沒來這了,本宮還以為和以前一樣,沒想到,這裏已經多了一些人味。”

“人味?”何沉煙伸長了脖子嗅了嗅,疑惑道,“不是隻有花草的味道嗎?哦對了,還有早飯的香氣!”

明明約好了在道觀吃午飯,何沉煙沒想到太後竟然這麽早就出發了。

“想來看看你們,本宮已經很久沒吃到外麵的東西了,老是吃禦膳房的,都吃膩了。”

沒想到來這麽早就是為了吃飯?何沉煙真是哭笑不得。

楚香玉等人跟著太後進了燕王府,對於他們來說,這裏幾乎是一個不可能進來的地方。

比起處處整潔的皇宮,燕王府確實多了一些“人味”。

地上堆著沒有處理掉的落葉,花壇裏麵的花草有些也被剪得磕磕巴巴,還有一進門就可以看到的,隨處可見的,邊幹活邊打哈欠的家仆。

他們不像是被雇來打掃的奴仆,倒是是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的家人。

楚香玉幾乎嫉妒一般地看著何沉煙和楚驍,那個令她害怕的兄長,此時竟然溫柔地站在何沉煙的身邊,還輕柔地將何沉煙耳邊的碎發整理好。

明明隻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狐狸精,她也配得到楚驍的愛?!

今天就讓所有人見識見識何沉煙的真麵目。

為了在太後的麵前好好表現,楚香玉今天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再對比一下梳著馬尾,穿著短打的何沉煙,高下立判。

盈妃注意到了自家女兒的勝負心,慫恿她過去和何沉煙比一比。

“母妃,我也正有此意。”楚香玉微微抬起下巴,高傲地走到太後身邊,伸手將太後的手接了過來,挽在自己的手裏。

“皇祖母,你看王妃氣喘籲籲,汗如雨下的模樣,還是孫兒來扶著您吧。”

經過楚香玉的刻意提醒,太後這才反應過來,問何沉煙:“你剛才這是幹什麽去了,怎麽這樣一副狼狽模樣?”

“我很狼狽嗎?”何沉煙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著裝,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還給太後解釋道,“我剛才去跑了兩圈,鍛煉了一下,身上是有點熱,本來打算吃完了早飯再去洗澡的。”

盈妃立刻擺出一副嫌棄的模樣:“哎呦呦,沉煙,你可是大家閨秀,現在的身份也是尊貴地很,怎麽能像鄉野村夫一樣去哼哧哼哧地跑步呢?”

“跑個步就鄉野村夫了?”何沉煙看盈妃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可是就連太後也說:“盈妃說得有道理,沉煙,如果你身體不適,就去找大夫幫你調理調理,沒事別去跑步了,萬一磕著碰著了怎麽得了啊。”

“額……其實我也沒有這麽脆弱……”

何沉煙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楚香玉又跳出來搶話:“皇祖母說得有理,燕王妃的一舉一動大家都看著呢,切勿做出任何不符合規矩的動作。如果真的閑不住,實在是想要動一動,在燕王府裏來回走動,活動活動筋骨便是,就別做那麽粗魯的動作了。”

不合規矩?粗魯?何沉煙在心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看來他們這種思想觀念不光是害了他們,還害了他們周圍的人。

跟在最後的楚秋城一言不發,瘋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太後等人的話聽得楚驍心裏非常不舒服,而且看何沉煙的表情,她現在的心情應該和自己一樣。

於是楚驍站出來說:“皇祖母,這一切都是孫兒安排的。沉煙之前在城外受了太多委屈,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孫兒才讓她多活動活動。”

太後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她知道何沉煙之前都經曆了什麽,但是還是忍不住要糾正楚驍:“身體不好就讓她好好養著,你作為她的夫君,怎麽能讓她跟一個粗魯的男子一般,大早上就穿得這麽不體麵,還到處亂逛。”

尤其是對比了何沉煙和楚香玉在打扮上的區別,太後的心就更是糾結了,好像是楚驍虐待了她的好孫媳一樣。

楚香玉和盈妃在心中竊喜:這下看你們怎麽說。

看來在太後的眼中,女子就一定要靜若處籽,不能動如脫兔了。

何沉煙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軟下了聲音,對太後說:“奶奶說的是,我穿成這樣,實在是太不體麵了,這都要怪王爺!”

此時楚驍還站在何沉煙的身側,此話一出,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委屈巴巴的何沉煙,不敢相信她竟然會這麽說自己。

然後何沉煙話鋒一轉,又一把環住了楚驍的腰,把楚驍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的話給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