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何沉煙聽到這個詞簡直哭笑不得,“這個詞怎麽說得這麽奇怪?”

盈妃尷尬地笑了兩聲,馬上給自己找補:“哎呀,我這張嘴有時候確實有點不受控製,意思到了就好。”

何沉煙無奈地說:“王爺和我之間相敬如賓,我們倆在感情上是平等的,不存在誰降服誰。”

說著她又看向一旁害羞的楚香玉,之前看她明明還是驕橫的模樣,怎麽在太後麵前,就慫成了這樣子?

“如果盈妃娘娘想要楚香玉找到一個如意郎君,首先是她自己的意見,其次是找一個和她能夠平起平坐的人,起碼兩個人要互相尊重,這樣的感情才能夠長久。”

這話聽起來完全就是雞湯,但是事實往往就是如此。

雖然何沉煙和楚驍地位上一個天上一個底下,但是何沉煙的能力彌補了這一塊的缺失,所以楚驍才能夠看得上她。

太後也讚成何沉煙的觀點,她和盈妃說:“本宮當年也和沉煙一樣,雖然是父母之命,但是本宮和先帝互相尊重,這輩子也過得十分暢快。”

“這麽說來,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楚香玉沉思道,眼中突然出現了一絲篤定。

她抓住盈妃的袖口,提出自己的建議:“皇祖母,母妃,既然燕王妃都這麽說了,眼下又快到了為百姓祈福的日子,不如我們順道去問問天意?”

盈妃驚訝地看著她:“祈福的日子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你難道還要等這麽久嗎?”

按她的意思,隻要楚香玉想找,她可以下午就掏出一套完美的方案出來,供楚香玉挑選。

楚香玉當然知道她母妃的意思,於是轉頭向太後求助:“皇祖母,您看,兄長都能找到燕王妃這樣好的伴侶,香玉好生羨慕,香玉也想獲得屬於自己的幸福,您能不能幫幫孫兒?”

現在有何沉煙在身邊,太後收起了平時暴露在外麵的尖刺,加上這又是她的人生大事,太後應該會順著她的意思來。

果然,太後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當場就答應了下來:“既然這丫頭著急,又事關她的人生大事,那本宮就應允了。不用等到下個月,明天,本宮就擺駕,咱們一塊去道觀,為這丫頭求一段姻緣。”

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麽順利!楚香玉有一種被天降餡餅砸中的感覺。

“多謝皇祖母!”楚香玉欣喜若狂地道謝,自信驕傲的目光看向何沉煙的同時,竟然還高傲地挑了挑眉。

不像是再高興,倒像是在示威。

隻要能出宮,她就有機會報複何沉煙。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密謀著如何汙蔑何沉煙的名聲,她要讓馬先寧知道,何沉煙這樣的女子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喜愛。

有了燕王妃這個身份還不知足,還要搶她的男人?哼,做夢!

這邊何沉煙總覺得自己落入了什麽詭計,那一邊,楚秋城還在費盡心思,想著如何把自己的詭計給圓回來。

禦書房內,楚秋城跪在楚朝暉的麵前,潸然淚下,為自己辯解說:“父皇,您一定要相信我,這些都是吳啟浩和何顯貴的詭計,我隻是被他們利用了而已!”

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措辭,楚朝暉坐在上位耐心地聽完,才問他:“既然你說是詭計,那你說說,吳啟浩他們當時是怎麽和你說的,你又是為何會上了他們的當?”

要不是楚秋城躺在**這麽久,花了那麽多時間來為自己脫罪,這個問題還真的會把他問住。

“啟稟父皇,當時吳啟浩他們告訴我說,國師已經被人蠱惑,如果不采取點手段,封住他的口,或許會改變我大羲國的國運,導致滅頂之災。”

楚朝暉聽完眉頭緊鎖,楚秋城頓了一下,又說:“吳啟浩和何顯貴用心險惡,兒臣是關心國家的安危,生怕因為這一念之差,導致大羲國受損。誰知道吳啟浩他們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才導致我差點誤殺了國師。國師待會就親自去給國師道歉!”

楚秋城聲淚俱下,字字帶著悔意,再配上他那張因病蒼白的臉,楚朝暉的心頓時軟了下來。

珍妃一直觀察著楚朝暉的表情,發現這番話果然有作用,又趕緊站出來替楚秋城說話:“皇上,秋城雖然自幼比不上燕王殿下聰慧過人,也曾做出過頑劣的事情,但是他的心是好的,從未做過半點傷天害理的事情。”

“沒有嗎?那給本王下毒一事,他有什麽想辯解的?”

今天他們聚集在這裏,最初的目的,本就是要調查給楚驍下毒的人。

“國師的事情暫且不談,靖王,對於你給本王下毒,然後又殃及本王的奶娘一事,就沒什麽想說的?”

楚驍神情冷漠,咄咄逼人,把楚秋城燃起的希望又給澆滅了。

“對於這件事……我……”

楚秋城欲言又止,他不想承認,但是唯獨這件事,他實在找不到辯解的理由。

這個時候,珍妃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說:“燕王殿下,秋城的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但是,求您看在妾身的麵子上,放過妾身的孩子吧!”

“母妃?!”楚秋城淒涼地喊了一聲,聲音在這寬闊的禦書房內不斷回響。

楚秋城“噗通”一聲跪到珍妃的身邊,用嘶啞的聲音哭泣道:“是兒臣不孝,兒臣一時被蒙蔽了心智,才做出如此斷情絕義的荒唐事。”

他猛地抬頭,看向站在旁邊的楚驍,眼眶通紅,央求楚驍:“十一,請你相信我,我的本意並不是要害你,我隻是一時糊塗!你我兄弟一場,我為什麽要對你下此毒手,這對我來說有什麽好處?”

“對你當然有好處。”楚驍冷漠地打斷了楚秋城的話,從口袋裏掏出一封密信,遞到了楚朝暉的麵前。

“父皇,這是兒臣最近收獲的消息,裏麵是敵國奸細簽字畫押的證據。”

楚秋城心裏咯噔一聲,首先想到的就是消失已久的宋夏。

他光知道宋夏回家一趟就再也沒有出現,卻從未想過,他到底是叛變了,還是落到別人的手裏了。

楚朝暉也很驚訝,楚驍從未向他提到過有近日有敵國奸細出現的事。

“晚廷,呈上來。”

接過楚驍遞上來的密信,楚朝暉拆開之後,第一行字就差點把他氣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