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快起床了,今日不是要去明珠坊取打造好的首飾嗎?”

小桃十年如一日地叫著何沉煙起床,好在現在已經是日上三竿,何沉煙隻是賴在**不想起而已。

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何沉煙就說:“早知道就讓他們找人送過來了,明珠坊好遠啊,我不想動……”

“娘娘,當時不是您說要督促自己多出去走走的嗎?”小桃已經習慣了自家主人賴床的習性,知道她用不了多久就會起床的。

現在已經是冬天,寒風蕭瑟,就算臥房內有暖爐取暖,何沉煙也不敢像之前那樣,穿著短袖短褲就從被窩裏跳出來到處走。

起床前的第一件事!

先在被窩裏施法,用體溫將內襯之類的衣服包暖和,然後再在被窩裏把這些衣服穿好。

所以當楚驍從外麵帶著一身寒意進來的時候,轉個彎就發現有一床被子正在詭異地蠕動。

“起個床而已,怎麽那麽麻煩?”楚驍嫌棄地看著何沉煙露在外麵的頭頂說道。

“噗哈!”何沉煙把頭艱難地從被子裏伸出來,臉已經憋得粉紅粉紅的,“冬天的起床那是起床嗎?!那是受刑!”

把手伸出來的一瞬間,冷空氣就會講體表的溫度無情奪走,留下一排雞皮疙瘩,這樣的悲傷,楚驍一點都不懂!

小桃無奈地看著燕王妃單方麵與燕王拌嘴,已經習以為常。

自從入冬以來,楚驍又讓人給何沉煙做了十幾套衣裳,全都又好看又厚實。

加上她每天的起床方式,從被窩裏到站到床邊,溫度基本上就是無縫銜接。

何沉煙在小桃的幫助下洗漱完畢,潔白毛領包裹著纖細如玉的脖頸,身上溫暖得就像一個行走的暖爐,還好她瘦,這麽多層傳下來,換個身材稍微豐滿一點的,怕是要直接變成一個球。

“好了,我們走吧!”一切準備就緒,何沉煙準備帶著小桃出門。楚驍卻說:“小桃留在府裏,我們倆去就行了。”

“為什麽?”何沉煙納悶,下一秒就被楚驍拉住了手往外走。

“今天中午約了一個人,帶著小桃不方便。”楚驍的決定不容反駁,而且確實在理,何沉煙隻能留給小桃一個可惜的眼神。

畢竟誰知道楚驍說的人是誰,要是讓小桃在無意中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消息,那不就等於惹禍上身?

來到明珠坊,這裏的掌櫃是京城最大的珠寶商,裏麵賣的東西,很多人不吃不喝幾十年,也隻能買得起一件。

“這就是藝術的代價啊……”何沉煙感慨。

“你又在說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了?”楚驍說著,很自然地拉起了她的手。何沉煙又不禁感慨一句:“冬天最不好的地方,就是看不到肌肉,那麽好的身材全都糟蹋了!”

這麽明晃晃的表白,聽得楚驍哭笑不得。

“這裏可是外麵,你這麽說,不怕被人議論有傷風化?”

“我自己的夫君怎麽就有傷風化了?”何沉煙單手叉腰,一副氣勢洶洶的表情,“而且別人想有,還不一定能夠有呢,我又沒有故意當著別人的麵炫耀,這叫合理感慨……”

當何沉煙還要再吹點什麽的時候,明珠坊內走出來兩個熟悉的身影,其中一個是李青竹,另一個樣貌俊朗的男子她不太認識。

李青竹簡直就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隻腳才邁出來,嘴巴就已經不甘寂寞了。

“誰不知道我們的燕王殿下風采卓絕,世間罕有?王妃娘娘心裏高興,就算是故意誇耀,又有誰能夠反駁呢?”

李青竹和風憑意從明珠坊裏走了出來,李青竹將手裏的錦盒遞給了何沉煙,說:“今天掌櫃的有事出門了,拖我將做好的首飾帶給你們。”

何沉煙覺得奇怪,目光朝著明珠坊內部看去,發現確實如李青竹所言,當時接下他們單子的人並不在裏麵。

打開錦盒,裏麵的兩顆紅寶石已經被鑲嵌進了預定好的首飾上。

一根發簪,一條腰帶。

這時候,李青竹和風憑意才發現,一直都是身著勁裝,懶得掛任何飾品的楚驍,腰間竟然掛著一塊模樣罕見的玉佩。

“王爺,我記得你之前從來不用這些東西的吧?怎麽今天興致這麽好,還弄來了這麽一塊別致的玉佩?”

楚驍見怪不見,淡淡地說:“是沉煙幫忙做的。”

“哦?竟然如此?”李青竹和風憑意一時八卦心起,也不怕楚驍生氣,硬是要楚驍將玉佩拿下來,讓他們仔細看看。

手裏的玉佩不大,半個手掌大小。李青竹一直盯著玉佩上的那朵花看。

“嗯……這花……難道是芍藥?”李青竹有點摸不準,紫紅色的芍藥看上去相當豔麗,和平日裏見到的很不一樣。

風憑意接過去看了看,點點頭說:“確實是芍藥,不愧是王妃娘娘,木質的愛情之花永不凋謝,也祝殿下和娘娘之間的感情萬古長青。”

這人真會說話!何沉煙欣喜,卻聽楚驍說:“你還是喜歡這麽說話,這裏不是官場,不用那麽拘謹。”

官場?

何沉煙不明白楚驍這話是什麽意思,便問道:“這位看著眼熟,難道現在在朝廷中做官?”

李青竹聞言,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看著眼熟,哈哈哈哈!”

李青竹笑得前仰後合,何沉煙很不客氣地拋過去一個白眼:“你收斂一點,都看到後槽牙了。”

這笑聲實在是太大了,楚驍受不了,直接一個眼刀甩了過去,李青竹瞬間噤聲。

被人忘記,風憑意也不惱,甚至眼裏都是笑意,向何沉煙自我介紹道:“在下風憑意,是桂香樓的掌櫃,娘娘,我們之前應該見過的。”

原來是桂香樓的老大!難怪這麽眼熟,去桂香樓的時候應該是見過好幾次才對!

直到幾人來到了桂香樓,何沉煙都還在懊悔,自己怎麽就沒有楚驍那種過目不忘的能力啊!

“掌櫃的,幾位大人,飯菜已經準備好了,這邊請。”在門外迎客的小二見到風憑意,趕緊過來為他們帶路。

一路上,有不少人和風憑意打招呼,絡繹不絕,直到推開定好的雅間。

“你們怎麽才來啊,這壺酒都要被我們喝光了。”

一進門就是蕭稚咋咋呼呼的聲音,旁邊還有個似笑非笑的盧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