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舊看向陳墨,陳墨已經不再杵劍跪地,嘴角的鮮血也已擦拭幹淨,嘴角正噙著笑意看著他們這邊。
不,李文林一定活不了。
這是江如舊在看到陳墨的那抹笑意後,得出的結論。
果然,就在李文林走到兩人身前,正要操控雙杵刺向兩人額頭時,陳墨動了。
沒有花哨的劍花,隻是平平常常的一劍遞出,便讓三道身影瞬間斷為兩截。
李文林很謹慎,他在走向江如舊兩人時,那件樹葉法器一直在身後懸浮提防著陳墨。
可是他還是死了,在他人生的最後一次回眸時,他看見了那件法器,整整齊齊,從中間分為兩半,潰散的靈氣四處亂竄,最終消散在空中。
齊洛雲也死了,同樣是斷為兩截,隻是他和李文林不同的是,他是腦袋和身子斷為兩截,李文林是從腰間處斷為兩截。
陳墨撿起劍鞘,收起長劍,晃晃悠悠地走到三人屍體前。
看到李文林和齊洛雲的屍體時,他嘴角微微上翹,這次出劍,體內靈力已全無,不是他不想控製,而是根本不受他的控製,氣海靈力在一瞬間被吸空,他根本沒機會有別的動作。
當他走到江如舊的屍體前時,微微皺眉。
地上的,不是如李文林兩人那處的血腥場麵,而是隻有一張正在緩慢燃燒的金黃符籙,一件紫色法袍和兩個儲物袋,並沒有江如舊的屍體。
不愧是天衍城的天驕,保命手段還真多。
竟然有一張替死符,這是陳墨沒算到的。
陳墨收起三人的儲物袋,仔細查看起來。
李文林的儲物袋最寒蟬,除了他之前說的承諾給齊洛雲的那些靈石靈藥外,就隻有一些小相穀的功法,再加上陳墨剛剛在地上撿起的那兩根銀杵,就這麽幾件東西,看來李文林的大部分家當,都拿去換了就那件法器了。
而齊洛雲的儲物袋,卻要富有得多了。靈藥靈石自不必說,比李文林儲物袋裏的還要多得多,看來以前沒少做那坐地起價的事。
其他的,就是一些功法,靈器,林林總總,一共十幾件。其中讓陳墨眼前一亮的,是兩件鬥篷樣式的靈器,在鬥篷裏麵,印有一行小字。
幻形衣,穿上可隨意改變身型外貌,就算是中三境修士,不用強大神識仔細觀察,也無法察覺。
陳墨心中一喜,這是件好東西,雖隻是靈器等階,可正是自己如今所急需之物。
陳墨拿起江如舊的兩個儲物袋,心中有些期待。
就連齊洛雲這個逍遙洞弟子都有這麽多東西,那他這個天衍城弟子,柳雲依親信的身家,應該不會差才對。
陳墨趕緊打開第一個儲物袋,剛一打開,陳墨就被一陣七彩光芒閃了眼,等他慢慢看清這些閃閃發光的物體後,頓時目瞪口呆起來。
靈石,全是靈石,一整個儲物袋裏,全是靈石!什麽等階都有!
看著那密密麻麻堆成山的靈石,陳墨一時竟是挪不開眼。到底是孤兒出生,人生第一次看到這麽多靈石,難免有些不可置信。
一陣濕熱的風吹過,把陳墨從呆滯中拉了回來,抬眼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已是日落之時。
他接著打開了江如舊的第二個儲物袋,又是一陣的呆滯,可這次卻是早早回過神來。
裏麵全是一些功法靈器和靈藥靈丹,靈藥靈丹還行,功法靈器就對他沒什麽大用處了。
功法他已經有了《劍經》,幾年前隻是一個傳說,就引得無數人拚殺得你死我活的上古劍宗功法,如今就在他身上。
至於那些靈器嘛,他用不著。
不是不想用,而是不能用。
這些靈器都已經認了主,江如舊不死,除非有高出江如舊兩境的修士強行抹去印記,不然誰也用不了這些靈器。
陳墨搖了搖頭,拿出兩顆恢複靈氣的靈丹,自己服用了一顆,收起那三位逍遙洞弟子的儲物袋後,就拿著丹藥朝林鳶走去。
途中探查了那三個儲物袋,略微有些失望。
少許靈石靈藥,其餘的東西,如今的陳墨都看不上了。
陳墨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微笑道:“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他走到林鳶身邊,剛想給林鳶喂顆恢複靈力的丹藥,懸浮在林鳶上方的銅鈴突然發出一陣漣漪,沒有攻擊陳墨,卻是剛剛好護住了林鳶,讓陳墨近不了身。
陳墨被嚇得往後一跳,大聲罵道:“小東西,居然還會護主?”
陳墨接著眉頭一皺,這下麻煩了,銅鈴不讓靠近,他沒法喂給林鳶丹藥,最主要的是,他們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如果再次碰到逍遙洞的人,真的就是無力再戰了。
所以現在必須得盡快離開這。
如果是已經離開了無邊河流域,那這銅鈴這麽護著林鳶,那陳墨高興還來不及呢。
可這裏離西柳鎮太近了,剛才他的兩次出劍,如果西柳鎮附近有逍遙洞的強者,那絕對會感應到,一旦這些強者趕到這裏,那他和林鳶,就真的上天無路了。
可這死銅鈴又聽不懂人話,陳墨就算費盡口舌,也沒用啊。
陳墨看了一眼遠處若隱若現的西柳鎮,隨即轉身對著銅鈴哀求道:“大哥,我求求你了,讓我進去行不行?”
銅鈴突然一陣搖晃,慢慢收起漣漪,不再阻攔陳墨。
陳墨頓時大笑道:“哈哈···謝謝大哥,等逃出去後,我一定把你供起來。”
“陳墨哥哥,你在說什麽啊,把誰供起來?”
林鳶剛剛蘇醒,就聽到陳墨的話,一臉疑惑地問他。
陳墨一愣,看向慢慢起身的林鳶,一臉尷尬說道:“沒什麽,沒什麽,你蘇醒就好,來,把這顆丹藥吃了。”
說著,陳墨便遞給林鳶一顆恢複靈力的丹藥,便死死盯著銅鈴,嘴裏還在小聲念叨著什麽。
林鳶服下丹藥後,便單手一揮,把銅鈴收入了儲物袋中。
陳墨這才收起目光,笑著說道:“雖然沒能殺死江如舊,但好歹讓他重傷了,一時半會他也找不過來,鳶兒,你先調息一會兒。”
林鳶擔憂道:“陳墨哥哥,你這麽短的時間內,遞了兩次紫鳴劍,身體沒什麽問題吧?”
陳墨仔細查看了一下體內情況,說道:“沒感覺有什麽不適,應該沒什麽問題。”
他笑問道:“鳶兒,你是怎麽催動得了那銅鈴的?就連他老人家都沒能催動得了,你居然可以?”
林鳶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之間,催動銅鈴的方法就湧入了我的腦袋裏,下意識的就催動了。”
陳墨剛想說話,突然轉頭看向西柳鎮,眉頭緊皺,驚慌道:“鳶兒,把這件幻形衣穿上,咱倆趕緊離開。”
說著,便扔給林鳶一件鬥篷,自己也穿上另一件,兩人便快速離開了這裏,消失在茂密的樹林之中。
兩人離開不久,一名年不過二十五的青年淩空而至,當他看清地上那顆頭顱的麵容時,他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
“是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