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寶兒
為昌婷六十多天前發來的那條短信，楊軍從利刃的後，在出租車上就打電話去機場訂了一張飛往淮水的飛機票。
蚌埠距離淮水並不遠，同隸屬一個省，能遠到哪裏去呢？
楊軍上午離開的利刃營地，在機場等了幾十分鍾飛機，到淮水的時候剛剛是吃午飯的時間。
從飛機上下來，楊軍在機場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在車上的時候，楊軍翻開了手機蓋，幾番猶豫，最後還是沒有給昌毓婷打電話。
去她家看看吧，她如果不在家，就算了。
坐在車上，楊軍悠遠的目光望著窗外，暗自做下決定。
利刃的營地就在蚌埠市內，楊軍從軍營裏出來，連母親和關瀾等人都沒見，就來這兒了，這讓他的心裏有些複雜，他心裏對昌毓婷本是歉疚的，如今，對關瀾等人也歉疚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楊軍一步步登上樓梯，來到昌毓婷的家門前，讓他意外的是她家的大門居然是敞開著的。
從敞開著的大門裏望進去，客廳裏空蕩蕩的，沒有看見昌毓婷的身影，不過楊軍很快發現自己錯了，他忽然看到一輛嬰兒車，車裏墊蓋了許多綿軟的布棉，從門外望進去，甚至能夠看到一點嬰兒的小臉。
小家夥似乎正在熟睡，很安靜。
看到嬰兒車和車裏那個小家夥地瞬間。楊軍心髒嘭地震動了一下。一種很奇異地感覺由心房往全身擴散開來。很奇妙地感覺。悶悶地。也暖暖地。對楊軍來說。這種感覺很陌生。從來不曾有過。
這個小家夥很可能是我地兒子呢……
這句話很自然地掠過楊軍地腦海。他才21１歲。卻很可能有一個兒子了。這在如今這個普遍晚婚晚育地年代是一件很稀有地事。這年頭。有幾個21１歲地男生就做爸爸了呢？
沒有人請楊軍進屋。楊軍很自然地舉步進去。落地無聲。無聲無息地走到嬰兒車旁邊。近在咫尺。楊軍已經能看清孩子地臉了。
圓圓地臉、淡淡地眉有些黃。花瓣似地嘴唇、塌塌地鼻子。一隻伸在被子外麵地小手緊緊地攥著嫩嫩地小拳頭。嘴裏含著一個膠質奶嘴。楊軍越看越覺得可愛。臉上無意識地露出一絲喜愛地笑容。
這真是我地孩子嗎？
小家夥的臉仔細看，好像是有點像自己，不過看久了，又覺得不大像，楊軍仔細辨認了一會還是無法肯定這小東西到底像不像自己，他實在是太小了，那五官真的很難分辨與自己像還是不像，看了一會，楊軍啞然失笑，自己竟然會這麽傻，傻乎乎地去研究著這個。
好像抱抱他……
不過看小東西睡得這麽香甜，楊軍又不忍心弄醒了他，於是就輕輕地伸出粗糙地右手，用不粗糙的手背輕輕在小家夥光滑粉嫩的臉蛋上摩挲了兩下。
“喂！你是誰啊？在幹嘛？”
楊軍正出神地時候，不遠處突然響起一個潑辣的女孩子喝問聲，一下子驚醒了他，楊軍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見了一個高挑健美的女生站在廚房門前，正一隻手插著腰，一隻手指著他杏目圓睜。想必剛才地喝問聲就是她發出來的了。
第一眼，楊軍覺得這個女生的臉有些印象，仔細看了兩眼，才想起她是昌毓婷已故丈夫的妹妹，好像叫婷婷。
“喂！我問你誰，你還沒說呢！你再不說話我就報警咯。”
婷婷見這個陌生的男生隻是仔細打量她，而不說話，她眼中的戒備神色立時更濃了。楊軍認出了她，她卻沒有認出楊軍。畢竟當初她和楊軍不過見過一兩麵，那時正是她哥哥過世地時候，在那種時候見過楊軍兩麵，如今時隔差不多一年，她又怎麽還記得楊軍是誰？
“我是昌老師的學生。”
楊軍見她已經掏出了手機，已經在嘟嘟地按著手機號碼，眼看已經在報警了，為了少些麻煩，楊軍平淡地說了一句。
“你是我嫂子地學生？”
婷婷停下撥打報警電話的動作，用非常懷地眼神上下審視楊軍：“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過年了，你如果真是我嫂子的學生，這個時候不在家裏等著過年，怎麽會來我嫂子這兒？你是撒謊地吧？”
“是誰啊？”
就在楊軍頭疼的時候，廚房裏傳出昌毓婷的問聲，隨即就看見圍著圍裙、手拿鍋鏟的昌毓婷從廚房裏出來。
剛從廚房裏出來的昌毓婷一眼看見站在嬰兒車旁邊的楊軍，眼睛立時一亮，一臉的驚喜：“楊軍？都快過年了，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說
步向楊軍走來，不過剛走了兩步，目光無意間瞥見丈婷婷正站在一邊，又顧忌地停住了腳步，不過她臉上依然是一片喜悅，喜笑顏開地說：“對了，我家寶兒出生的時候，我還給你發過一條短信，那時候你怎麽沒有回信啊？算算時間都過去了兩個多月了，你才來，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你。”
麵對昌毓婷火熱的眼神和熱情的笑容，楊軍又像回到了１8歲的時候，靦腆地低頭笑笑，解釋說：“最近有點事，手機被領導收繳了，今天放假回去過春節，領導把手機還我了，其實，我是今天才看到你的短信。”
“哦？是這樣？”
昌婷臉上的笑意更甜了，楊軍的解釋讓她聽出一個隱藏的含意——楊軍今天剛看到短信就立即來了。
在昌毓婷和楊軍熱情地說話的時候，昌婷的小姑子王婷婷站在一旁，望望楊軍，又望望她的嫂子昌毓婷，這個時候她才終於插上話，她的修長手指指著楊軍，向嫂嫂昌毓婷問道：“嫂子，他真是你學生啊？”
“嗯嗯，沒錯，他確實是我的學生，對了婷婷，我給你介紹，他姓楊，叫楊軍，是我們學校的大名人，你不是很喜歡上次那個《成王敗寇》的電影嗎？他就是男主角啊，你沒認出來嗎？”
……
當王婷婷得知楊軍就是《成王敗寇》的男主角之後，上上下下，開始重新審視楊軍，結果越看越像，等她確認她的嫂嫂沒有騙她的時候，她的臉立即羞紅了，又羞又喜地向楊軍道歉。
之後，昌毓婷回廚房做飯，進廚房之前，再三叮囑楊軍中午一定要在她這裏吃，王婷婷也在一旁熱情地挽留。
等昌毓婷回廚房做飯後，王婷婷就開始熱情地端茶倒水，並請楊軍去沙發上坐，把泡好的茶放到楊軍的手裏之後，她就坐在楊軍的旁邊開始語無倫次地問著楊軍一些拍戲和功夫的事，楊軍隨口敷衍著，目光卻總是望著嬰兒車裏的孩子。
“他叫寶兒？”
趁王婷婷說話的間隙，楊軍望著嬰兒車裏的小家夥問她。
“對啊，寶兒是他的小名，大名還沒有起……”
“喝啊喝啊！”
王婷婷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她說的寶兒在嬰兒車裏啼哭起來，伴隨著的還有兩隻粉嫩的小手胡亂揮舞。
王婷婷一見，立即向楊軍抱歉一聲，就跑過去把小家夥抱出了嬰兒車，摸了兩下，發現小家夥尿床了，兜著屁股的尿布已經濕透了，王婷婷抱著他，眼睛在客廳裏四處尋找，嘴裏念念叨叨地說要給寶兒換尿布，不過她抱著寶兒，已經騰不出手來去拿幹爽的尿布，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我幫你抱吧！”
楊軍忍不住裝作幫忙的樣子過去跟她說，同時已經伸出了雙手。
“這……好吧，那麻煩你了。”
王婷婷遲了一下，有些難為情，但因為她一個人確實手忙腳亂，所以隻是遲了一下就同意了。
當楊軍的雙手終於抱上了小家夥，兩隻大手感覺著小家夥暖暖的、嫩嫩的小身體，楊軍心頭又被一種異樣的溫暖填滿了。無意間，楊軍的目光瞥到昌毓婷的臉隔著廚房的玻璃窗對他笑了一下，看到她的笑容，楊軍才恍然醒悟小家夥剛才啼哭，身為母親的昌毓婷怎麽沒有出來幫忙了，原來她是給自己這個機會抱一下寶兒。
尿布很快就換好了，換上了幹爽的尿布，寶兒這個小家夥很快就不哭了，睜著一雙烏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到處張望，望到王婷婷他笑得嘴巴咧得老大，望到楊軍，他也笑得眯縫了眼睛。
“見過寶兒的人都喜歡寶兒，因為寶兒見著誰都這麽笑，很討人喜歡。”
王婷婷在旁邊一邊逗弄著寶兒，一邊樂嗬嗬地跟楊軍說。
楊軍笑著點頭，這樣可愛的孩子，誰會不喜歡呢？
讓楊軍遺憾的事情很快就發生了。
尿布換好後，沒過五分鍾，王婷婷的父母、昌毓婷的公公、婆婆就都來了，這兩個老人一進門，還沒看見人，就嚷嚷著要抱孫子，老太太看見孫子被陌生的楊軍抱在懷裏，一句征詢楊軍意見的話都沒說，上前就從楊軍懷裏抱走了孩子，把孩子抱進自己懷裏後，她才一邊逗弄著咯咯直笑的寶兒，一邊隨口問女兒王婷婷這個小夥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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