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猛龍過江
父之仇，不共戴天。
楊軍眼角抽搐了兩下，雙眼眯成兩條細縫，森冷的殺機從眼底一閃而逝，默默地站在那裏一分多鍾，他才緩緩把手機放回褲兜，然後轉過身來走到母親身前，展開雙臂將哭得哽咽不止的母親攬進懷裏。
血債隻能血償。
用了三天把父親安葬之後，楊軍不顧母親的不願意，強行將母親帶去了蚌埠。
把母親安頓好後，當天晚上，楊軍坐車來到楚雲飛家的那個郊區別墅。
“你爺爺呢？我有事和他麵談。”
在別墅門前，楊軍對前來開門的楚婉說。
“對不起，我爺爺已經回軍區了，你有什麽事跟我說吧！我會在電話裏向爺爺轉述的。”
楚婉一邊側著身子讓楊軍進去，一邊歉意地回應。
嗯？
楊軍停住了腳步。望向月色下清冷如水地楚婉臉龐。她爺爺竟然回軍區了。
“請進！”
見楊軍停下腳步。楚婉伸手作了個請地手勢。
“不了。”
楊軍微微搖了下頭。直視著楚婉清亮地雙眼說：“如果、如果三天之內我沒有回來。你可以保護我母親地安全。讓她平安地度過餘生嗎？可以嗎？”
楚婉地嘴巴微微張開了。訝異地望著楊軍：“你要去哪裏？非去不可嗎？”
“可以嗎？”
楊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請求。
“你要做什麽，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你。”
楚婉向來冰冷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關心的神色。隻是可惜，楊軍沒有領情，微微搖頭：“可以嗎？”楊軍又問了一遍。
楚婉從楊軍平靜的臉上，似乎看到了楊軍內心的堅定不移，終於，她微微點頭：“可以。”她淡淡地說。
“謝了。”
楊軍對她微微點了下頭，轉身走出別墅的大門，身影不多時就消失在夜幕裏。
楊軍走後，楚婉在別墅的門口望著他背影消失的方向靜靜地望了片刻才轉身回到別墅，她回到別墅地時候，穿著銀色睡袍的楚雲飛正用浴巾擦著頭上的水漬從浴室裏出來，看見堂妹楚婉從門外進來，他隨口問了聲：“幹嘛去了？”
楚婉神情冷淡地走到客廳的沙發處坐下後，才淡淡地開口：“楊軍剛才來了。”
“哦？他來了？人呢？”
楚雲飛聽說楊軍來了，擦頭上水漬的手一頓，伸著脖子往門外張望了兩眼奇怪地問。
“走了。”
楚婉依舊很平淡地回應。
“哦，你怎麽不請他進來坐一會兒？他最近可是在指點你的功夫。”
楚雲飛隨口說著在楚婉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說他如果三天之內沒有回來，讓我保護他母親的安全，讓她平安地度過餘生。”
楚婉沒有理會楚雲飛的問題，用清冷的聲音說出了楊軍剛才來地目的。
“什麽？”
楚雲飛愣了：“他說了他要去什麽地方做什麽事去了嗎？以他的武功，竟然還擔心自己有可能回不來？難道他又要對抗國家的軍隊了嗎？”
急急地問出這三個問題的時候，楚雲飛想到了幾個月前，楊軍被淮水市的警察局拘留了，甚至要判他死刑，原因是警方懷疑是他從淮水第一監獄裏劫走了一個死刑犯。想到這個，楚雲飛心裏就慌了，如果楊軍死了，那他那還沒有拍攝完畢的《一個靈魂兩個身體》怎麽辦？對他來說，楊軍已經是他公司裏地頭牌、頂梁柱，如果沒了楊軍，他不敢想象他的楚雲飛揚娛樂公司還怎麽生存。
在楚雲飛焦急的目光注視下，楚婉平淡地搖頭，讓楚雲飛更加焦急了。
猛然站起身，在沙發前煩躁地踱了幾步，楚雲飛突然一頓腳步，大聲說：“不行！我要去把他找回來！絕不能讓他去做那麽危險的事！”
話未說完，他就霍然轉身跑上樓拿來車子的鑰匙，就穿著身上的睡袍就匆匆地跑出了別墅大門，不到兩分鍾，別墅一樓大廳裏的楚婉就聽到了楚雲飛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接著聽見車子迅速駛出別墅院子大門、快速遠去的聲音。
楚雲飛走後，楚婉一直坐在客廳地沙發上默默地等著，麵前的玻璃茶幾上隻有一杯早已冰涼的白開水，也許在她冰冷的外表下，她的心裏也希望著她的堂哥楚雲飛可以把楊軍勸住。
一直等，一直等到深夜十一點多，她才聽到楚雲飛的車子開進院子地聲音，當她看見楚雲飛一臉疲憊地走進別墅大門的時候，等了半夜的她竟然站了起來，問詢的目光清冷地落在剛剛走進客廳的楚雲飛臉上。
“你還沒睡啊。”
看見楚婉還在客廳裏，楚雲飛有些意
過疲憊地他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就幾步走到楚婉對
“你找到他了嗎？”
終於，見楚雲飛沒有主動開口說地樣子，楚婉終於開口問了。
無奈地苦笑一下，楚雲飛長長地歎息一聲：“唉，我找了他半夜，居然都沒有找到他的影子，我去了他地宿舍、去了汽車站、也去了火車站和磁懸浮列車站，甚至連晚上不可能有飛機起飛的飛機場也去找了，居然、居然沒有找到他的影子，真是太詭異了！”
就在楚雲飛開著車到處尋找的時候，楊軍已經包了一輛出租車駛上高速公路往上海開去。
沒有選擇去汽車站或者火車站、磁懸浮列車、甚至飛機場，是因為楊軍心裏清楚那些地方很可能已經被譚樺派人監控了。
譚樺既然敢殺他的父親，就一定會料到他楊軍會去殺他，以報殺父之仇。因此，譚樺接下來的日子不可能不小心，甚至如今譚樺已經布置好了一個陷阱，正在等待著他楊軍一頭紮進去。
也許殺死他的父親，僅僅隻是為了激怒他，讓他在憤怒仇恨的情緒驅使下一頭衝進他早已布置好的必殺陷阱裏。
父親的死，確實讓楊軍心裏充滿了恨，殺父之仇不報、枉為人子。但楊軍的頭腦依然清醒，仇恨並沒有蒙蔽他的雙眼，所以他選擇了包一輛出租車去上海，這是他能想到的最隱蔽的前往方式。
第二天，淩晨大約五點左右，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載著楊軍的那輛出租車駛進了上海的地界。
到了市區後，楊軍就下了車，下車後，楊軍沿著街走，此時天已大亮，街邊的店門多數已經打開，楊軍一直往前走，偶爾會走進路邊的店裏買一兩樣東西，就這樣一路前行一路買東西，等走完一條長街的時候，他肩上已經搭著一個長條型的背包，裏麵有十二套不同款式不同顏色的衣服，這些衣服可以讓他兩分鍾內就變一個樣，也許前一刻，他看著還是一個都市上班族，下一刻就因為換了一套衣服而變成一個學校學生的模樣。
除了這些衣服，還有一把共有235用途的瑞士軍刀、一隻軍用望遠鏡，以及二十把半尺長的水果刀。
在楊軍準備這些的時候，譚樺正坐在江湖大廈十八樓的一間豪華辦公室裏，可能沒有人能想到他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竟也會在這麽早的清晨就神清氣朗地坐在辦公室裏。
他的紫檀木辦公桌麵前站著傷勢已經大好的曾水柔（《江湖》裏的曾柔），他的背後，站著陳蘇（《江湖》裏的心弦）。
“第四天了！他老爸已經死了四天了，難道他今天還沒有到上海嗎？你確定？”
譚樺目光淩厲地盯視著辦公桌麵前的曾柔質問。
“譚少，各地傳來的監測結果是這樣。”
曾柔左手提著長劍、麵無表情地回答。
她本是另一個巨富之家公子哥錢多能殺人的得力大將，如今聽命於譚樺實為不得已，雖然不得不聽譚樺的命令，但她的態度卻是冷淡的，尤其是上次圍攻楊軍、她被重傷、差點傷重不治而死之後。
譚樺淩厲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曾柔的臉部好一會兒，才將目光中的淩厲收斂起來，揮了揮手，道：“出去吧！再加派一倍的力量監控各處路口。”
“是。”
曾柔應了一聲，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就退出了這間豪華的辦公室。
曾柔走後，譚樺微微放下眼簾，陰鷙的目光投向左麵一整麵的落地玻璃窗望向窗外雲卷雲舒的藍天。
自派人殺死楊軍的父親後，他就沒有再像以前那樣享受過窗外的陽光了，幾天的幽居，讓他很懷念外麵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
“想出去？”
站在譚樺身後的心弦見譚樺把目光投向落地窗外，就輕聲問。
“嗯，很想。”
沒有曾柔在，譚樺的聲音很平和，經曆了那麽多的事後，尤其是經曆過生死險境之後，他身上的紈絝之氣已經很淡了，如果不是故意迷惑人眼，他的臉上已經不會再出現以前那些輕浮的表情。
“那就出去走走吧！有他們在暗中保護，就算楊軍像在《江湖》裏那樣強大，也傷害不了你的。”
譚樺微笑著搖頭：“不，在沒有確定他已經來到上海之前，我絕不出去，這次，我絕不給他半絲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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