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殺
徑直的，楊軍把上官芹和蒙羽帶到王洋的小四合院。
隻是很遺憾，他們到了那裏的時候，除了他們三個，身後隻跟了一個陳曉雙，至於其他人……
走散的可能很小，已經被殺的可能倒是很大。
這讓楊軍心裏有點愧疚。
他記得跑到王洋的四合院裏避難，逃的時候卻忘了叫上王洋一起。
待會兒要被他罵有異性沒人性了！
楊軍心裏苦笑著想，他幾乎能夠肯定待會兒王洋在遊戲裏複活後見到他一定會這麽罵他。
“黑虎幫敗了嗎？”
上官芹打量完王洋的小四合院突然問楊軍。
楊軍看了看她，又瞥了一眼蒙羽，見她也看著自己。
點點頭，楊軍微笑著回答：“敗了！”
“西城破了，北城不是還有幫主黑虎王和劍魔嗎？難道就沒搶回西城的可能？”
上官芹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繼續問，好像很希望黑虎幫不要敗。
楊軍看著她的眼睛搖搖頭，說：“不可能的！西城一破，不僅西城的守衛，連同北城的黑虎幫眾也會騷亂！黑虎王和劍魔在又怎麽樣？麵對這種局麵，城外的南城劍派人數又是他們近十倍，誰還能力挽狂瀾？扶大廈於將傾？”
“那班長他們呢？還有我的同桌李玲玲、關瀾、王洋他們，他們應該沒事吧？”
楊軍臉上的微笑一僵。
不僅因為上官芹問到的那些人，還為石頭。
石頭也死了！
死在火麒麟的陌刀下，他那麽辛苦的琢磨出一套拔刀術，苦練了九年，他的刀明明比火麒麟更快，他的樸刀明明已經劃過了火麒麟的脖子，可是就因為他還沒有內力，竟然不能傷火麒麟分毫，反而被火麒麟後發的一刀斬殺。
石頭是遊戲裏的原住民，死了就不能再複活了，他想為母親報仇的願望就再也不能實現。
他把奪命劍氣的修煉方法告訴了他，他還沒養出第一絲原始劍氣就死了，死在沒有內力這一點上。
“楊軍！楊軍！你怎麽了？”
上官芹的聲音把楊軍從自己的思緒裏叫醒。
“我出去一下！你們待在這兒暫時哪裏都不要去，等我回來！”
楊軍急急地叮囑上官芹、蒙羽、陳曉雙三人一聲就匆匆地出了四合院，沿街直奔地下囚室而去。
他記起了石頭的小未婚妻芥末若，還有黑虎王的發妻罌粟女。
地下囚室原來是在刀劍盟燕十四的宅子後花園下麵，刀劍盟被趕出鳳凰城後，這個宅子自然就落在黑虎幫手裏，所以現在那個宅子現在是黑虎幫的。
不過現在那裏已經落成一團，因為這裏馬上就要屬於南城劍派了！也許南城不笑天會把它重新還給燕十四。
楊軍沒走大門，依然翻圍牆進去，然後掃視一圈整個後花園，沒見到有人便鑽進假山的縫隙裏，按了一塊石頭，縫隙下麵頓時露出一個盤旋向下的石階甬道。
楊軍急急地走下去，又從裏麵把機關還原，然後才繼續往下走。
楊軍走進囚室的時候看見芥末若正在坐立不安地絞著手指走來走去。看見楊軍出現她雙眼頓時一亮，立即小跑過來，惶然地問：“上、上麵是不是發生什麽大事了？剛才我聽見上麵許多人大喊大叫，很慌亂的樣子，劍客大哥！你快告訴我上麵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南城劍派的人打進城了？石頭有沒有事？他沒有事吧？啊？”
在楊軍的印象中，芥末若是個很害羞很內向的女孩，他還記得石頭第一次介紹她的時候，她害羞地躲在石頭身後，沒想到因為擔心石頭的安危，她竟然也敢站在他麵前大聲地問問題了。
隻是，她的問題讓楊軍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直接告訴她，石頭已經死了嗎？
楊軍做不到這麽殘忍。
他知道石頭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那是她的天！她的一切。
她和石頭都是這裏的原住民，他們不是玩家，死了就永遠無法複活了！殘酷的是她和石頭和楊軍一樣都是有思想有感情的，並不僅僅隻是一段冰冷的沒有情感的程序。
“他、石頭……”
楊軍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說，芥末若卻已經從他吞吞吐吐的神情裏看出答案，當時眼眶裏就湧泉似的湧出兩行淚水。
“石頭……他、他死了嗎？”
芥末若的聲音比剛才一下子小了好多，好像怕聲音大一點，石頭就真的是死了，又好像心裏還存在著幻想，幻想石頭隻是受了點傷，或者楊軍隻是在和她開玩笑，而她小小的聲音隻是不想驚醒這個幻想。
看著她淚水漣漣的小臉，怯怯的我見猶憐的模樣。楊軍很不忍心，但還是點了點頭。
“嗚嗚……石頭！”
看見楊軍點頭，芥末若一下子癱倒在地上，一雙小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卻還是有心碎的聲音傳出來，瘦弱的肩膀一聳一聳的極是傷心。
就在這個時候，被鎖在牆上、蒙住雙眼的罌粟女忽然動了，並且大聲喝罵：“石頭？劍客？是石頭那個雜種綁架我的？哭泣的是芥末若？你個小賤貨還不快給我打開鐐銬？快點！”
出乎楊軍意料的，芥末若隻是瞟了一罌粟女一眼就繼續傷心的哭泣，仿佛石頭的死讓她一瞬間就堅強起來，竟然對罌粟女的威脅斥罵一點也不在意。
楊軍走到裏邊的木桌上拿起上次綁架罌粟女順手拿來的細劍，然後沉著臉走到罌粟女的身前。
“嗆……”
細劍緩緩出鞘，出鞘的聲音拖得好長。
……
罌粟女的斥罵聲頓時熄了。
三四秒後她突然冷笑。
“拔劍？你就是芥末若剛才說的什麽‘劍客’？你想殺我？你敢殺我？劍客是你在遊戲裏的名字還是你的綽號？有種摘掉我眼上的黑布，讓我看看你這個見不得人的家夥到底長成什麽德行？”
“噗！”
楊軍手裏的細劍突然刺進她的心房，她的身體猛然一抖，她嘴裏的聲音終於完全消失。
“有、有種！”
張了幾次嘴，終於說出這兩個字，然後她的身體便化作一道白光轉瞬消失。
楊軍運功到眼上，如他預料的看見原來她所在地方還留著她的本命精元——一團人形白色氣體。
當下，他毫不遲疑地運轉內力，隻三五個呼吸間就把她死後留下的本命精元吸得一幹二淨。
吸完後，他感覺自己丹田裏的內力已經是昨天的三四倍。
這讓他非常真實直接地認識到吸收高手的本命精元對提高功力有多麽巨大的效果。
今天他隻不過吸收了火麒麟和罌粟女兩人的本命精元而已，內力就暴漲這麽許多。
他有心以後多殺幾個這麽厲害的高手，以吸取對方的本命精元，但也知道像今天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不說被鐐銬鎖住手腳無法反抗的罌粟女，就說那火麒麟，當時如果不是鴛鴦刀鬼正好出手，他想殺火麒麟根本就是做夢，怕是早已死在火麒麟的陌刀之下。
殺完罌粟女後，楊軍重又走到芥末若身邊，彎下腰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喚道：“芥末若！”
芥末若抬起梨花帶雨的小臉，抽噎著問：“劍、劍客大哥！什麽、什麽事？”
“你以後打算怎麽辦？我能幫你什麽嗎？”
芥末若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感激地笑笑，卻輕輕搖頭說：“不用了！劍客大哥！你別看我瘦瘦弱弱的，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在跟石頭一起練習拔刀術，而且，前些天石頭把從你這裏學到的內力修煉口訣也都告訴我了，以後我會努力修煉，我要替石頭完成他未完的心願！”
“你要替石頭報複黑虎幫？”
楊軍有些驚訝。
芥末若點點頭，忽然轉移了話題問：“能告訴我殺石頭的是誰嗎？”
“火麒麟！”
楊軍脫口說出火麒麟的名字，但想到火麒麟複活後功力一定很快就能恢複，眼前的芥末若絕對不可能是對手，便又補了一句：“不過火麒麟已經死了！是鴛鴦刀鬼殺的！”
“火麒麟是玩家吧？他可以複活的，對嗎？”
芥末若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讓楊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去否認，待他想要騙她說火麒麟是原住民的時候，已經晚了，她的神情告訴他，她已經知道火麒麟是玩家了。
想了想，楊軍去囚室的北牆角，從牆上拔出半截碎磚，然後從牆洞裏掏出他事先藏在裏麵的銀票以及銀子，想了想，他抽了一張兩千兩的銀票遞給芥末若，對她說：“既然你會武功，那就不需要我保護了，這張銀票你拿著吧！以後你一個人生活……”
“不了！”
楊軍還沒說完，芥末若就把他遞銀票的手推回來，打斷他的話說：“謝謝你劍客大哥！你是石頭的朋友，我知道你想幫助我，但真的不需要！石頭的錢都由讓我保管著，我這裏還有他前些天給我的近兩萬兩銀子的銀票，已經足夠我用了！”
“真的？”
楊軍審視地盯著她的眼睛。
“真的！”
芥末若認真地點頭。
“那……以後你有什麽困難就找我！我的通訊器號碼是2544007！你記一下，遇到困難一定記得要告訴我，隻要我能幫上忙的一定會幫你！”
“謝謝你！劍客大哥！”
芥末若這次沒拒絕，一邊在自己的通訊器上輸入楊軍的通訊器號碼一邊誠懇地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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