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劍
楊軍的“高燒”事件很快就過去了。
因為他在蕭主任到來之前醒了，所以，給他量體溫的小趙醫生便極冤枉地成了無能的代名詞，所有人眼裏的笑柄，甚至因此而丟掉了工作。
至於楊軍的父母，已被醫院的護士告知先前量的87度高燒完全是某個醫生的誤診，對此醫院表示歉意。
護士的話讓楊軍父母將信將疑，不過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盡管當時他們都用手摸過兒子額頭，都認為當時的溫度絕對有可能達到87度。
但沒辦法，護士既然說87度是誤診，那想必應該真的是誤診吧？
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楊軍醒來的時候是半夜，小趙醫生離開後不久又來了一個女醫生給他大略檢查了一下，說他沒問題可以出院了。
於是楊父便去辦理出院手續，然後一家人坐出租車趕回家。
到家的時候，夜已經深了，楊父、楊母明天還要上班，在勒令楊軍上床休息後，他們安慰了楊軍幾句便都回房去睡了，臨走的時候楊母順手幫楊軍關了房門。
他們離開後，楊軍靜靜地躺在床上側耳傾聽了一會，待聽見爸媽臥室的門啪地一聲關上的時候，他便立即象兔子一樣從床上跳下來，然後迅速地跑過去把自己房門的門鎖反鎖上。
之後他興奮地爬上床，一本正經地盤腿坐在床上，閉上眼睛就開始用意念感應丹田。
本來很平靜的丹田隨著他的意念感應過去，頓時熾熱起來，那螺旋形狀的原始劍氣也立即開始高速旋轉，丹田裏的熾熱感很快便擴散到他的全身上下、裏外，那種全身都象在燃燒的錯覺再次回到他身上。
楊軍很興奮地感受著。
他也隻能象個旁觀者一樣隻是感受著，他雖然曾經看過一次奪命劍氣第一重的修煉法訣，但他的記憶力並沒有好到隻看一遍就能記下來的地步。所以，暫時他還不知道該怎樣行功去修煉劍氣。
靜靜的感受了一會，他重新睜開眼睛，沒有開燈的房間裏，他睜開的雙眼閃閃發亮，黑暗中，他伸出雙手、半眯著眼，努力地用意念想要把丹田裏的劍氣運到手上來。
他很想把劍氣運到手上來試試威力。
可是不管他怎麽催動丹田裏的劍氣，那劍氣都隻是在丹田裏高速旋轉，怎麽也弄不出丹田。
良久，他終於沮喪地放棄了。
“算了！還是先進遊戲把劍氣的第一重修煉口訣背熟再說吧！”
黑燈瞎火，楊軍在枕頭邊摸到遊戲頭盔戴到頭上。
戴上遊戲頭盔後，他象往常一樣擺了個舒適的姿勢在床上躺好，然後伸手打開頭盔上的一個小開關。
小開關一開，他的意識便恍惚了一下，待那陣時間極短的恍惚過去後，他的意識已經進入了遊戲中孤獨劍客的身體。
意識一進入這具身體他就感受到這具身體裏的熱量好恐怖，他甚至發現這具身體已經在不受控製地**，眼看就快不行了。
快不行了？
這怎麽可以？
發現情況這麽糟糕，楊軍暗暗咬牙，竭盡全力地集中自己的意念，把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丹田裏。
他的意識一集中在丹田，就清晰地感覺到丹田附近的熱量迅速向丹田匯聚過來，然後帶動全身的熱量都向丹田匯聚。
這個發現讓他暗暗舒了口氣，看來情況還沒有壞到無法挽救。
……
時間在流逝，孤獨劍客的丹田內氣流越來越濃鬱，不久前發生在楊軍丹田裏的情形在孤獨劍客的丹田裏再次重演。
最後，一個比楊軍丹田裏的原始劍氣還要凝實的螺旋狀原始劍氣在孤獨劍客的丹田裏形成。
一股強烈的成就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遊戲裏的身體也築基成功，也培養出了原始劍氣，楊軍迫不及待地打開劍譜就開始背誦第一重劍氣的修煉法門。
第一重劍氣的行功路線並不很複雜，楊軍很快便記熟了，然後他便開始依照秘笈上說的行功路線開始催動丹田裏的原始劍氣。
一開始的時候，丹田裏的原始劍氣雖然在他的催動下越旋速度越快，但怎麽也衝不出丹田，好像那丹田就是一個嚴嚴實實的球形空間，劍氣怎麽也衝不出這個封閉的空間。
但楊軍相信秘笈上說的方法絕對不會錯，而且，他從來都沒聽說過丹田裏的真氣出不了丹田。
有了堅定的信念，在他的一直堅持下，不知究竟過了多久，那螺旋形狀的原始劍氣終於移動了一點點。
雖然隻移了一點點，但楊軍的信心已然大增，頓時更加努力地用意念催動劍氣前進。
漸漸地，那原始劍氣終於衝出了丹田，之後過中脘、巨闕等穴，沿著第一重劍氣的修煉路線緩慢、艱難地向前行進著。
劍氣流經的經脈都有一種被撐大一些的感覺，劍氣每次經過一個穴位，被經過的穴位就會突突地跳個不停，穴位跳的越厲害，那個穴位就會憑空生出越多的冰涼氣流，生出來的冰涼氣流被經過穴位的原始劍氣攜帶著一起流向下一個穴位。
那些穴位裏憑空生成的冰涼氣流夾雜在熾熱的原始劍氣裏，很快就會和原始劍氣產生劇烈的碰撞反應，冰涼的氣流在碰撞的過程中迅速減少，最後完全消失的一幹二淨，而熾熱的原始劍氣卻在碰撞的過程中不停地壯大，所以，原始劍氣每流過一個穴位，原始劍氣的總量就會或多或少地增加一些，待劍氣沿著修煉路線行功一周重新回到丹田的時候，楊軍發現它的體積已經大了一倍有餘。
“它現在應該不能再叫原始劍氣了吧？”
楊軍睜著眼輕聲自語。
“從現在起就叫它奪命劍氣吧！反正它本來的名字就是這個……”
接下來楊軍並沒有繼續打坐修煉劍氣，而是再次打開劍譜。
這次他直接跳過了劍氣的修煉法訣，直接翻到第一招劍法所在的第21頁。
這一頁上文字不多，頁眉上寫著“第一劍”三個字，這三個字下麵是七幅劍圖。
七幅劍圖，每一幅上都有一個光著上身、手握長劍的武士。
第一幅圖。
武士的劍是插在劍鞘裏的，連鞘長劍被武士的左手提著垂在腰際，武士的右手虛握著劍柄，目光直視前方。
第二幅圖。
武士左、右雙手竟然同時向相反的方向使力，也即是右手拔劍的同時，他抓著劍鞘的左手也在使力反拔劍鞘。
第三幅圖。
武士的劍已經完全離鞘。
楊軍注意到劍拔出劍鞘的時候，其實武士的右手隻把劍拔了半個劍鞘的長度，但因為武士的左手同時也拔了一半劍鞘出去，所以長劍已經出鞘。
這種拔劍方法直接使長劍出鞘的速度快了一倍！
很簡單的一個小竅門，可是很有用。如果不是看到這幅圖楊軍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想到這個小竅門來加快拔劍出鞘的速度。
第四幅圖。
武士的劍順著長劍出鞘的方向順手斜揮，正對前方的那麵劍鋒已經劃出一條流暢的弧線，弧線自武士的腰間斜向上方。
第五幅圖。
武士的劍緊接著第四幅圖的後勢，武士身子猛然向前一撲，劍尖、手臂、身子、左腿完全形成一條直線，這條直線讓武士的劍猛然就刺出了一人長的距離。
第六幅圖。
武士長劍直指前方、騰空飛撲。
第七幅圖……
這一劍隻有七式，每一式都很簡單，簡單到七式劍招完全可以連在一起當作一式使出來。
按理說這樣的劍招沒有奪命劍氣的輔助應該也能施展出來，不過七幅圖的後麵有一段話，那段話解開了楊軍內心的疑惑。
——以上七幅圖記錄的隻不過是出劍的動作，如果想要完全發揮出這一招的威力，就要把體內的奪命劍氣催附在劍身上，劍上隻有附加了劍氣，出劍才能無堅不摧，劍速才能更上層樓！欲使劍氣依附於劍身，劍氣修為就一定要超過1萬點，因為隻有超過1萬點的劍氣修為才能打通手太陰肺經，隻有打通手太陰肺經，丹田裏的劍氣才能由手太陰肺經進入劍身，進而將劍氣依附在劍身之上！總之，隻有附著了奪命劍氣的第一劍才是殺傷力最強的第一劍！
“原來這七幅圖隻是出劍的動作……”
楊軍的目光還在看著那七幅劍圖，越看越覺得這一招劍法雖簡單、卻淩厲，可以預見這樣的劍法真正使出來的時候，那速度絕對會快得嚇人。
難怪它的名字叫奪命十三劍……
楊軍忽然注意到那七幅圖上麵的劍招名字。
“第一劍？怎麽沒有一個響亮點的名字呢？”
楊軍來了興致，開始尋思著給這招劍法取一個響亮的名字。
想啊想，最後他忽然想到傳說中有一招非常厲害的劍招名字。
他記得《圓月彎刀》裏丁鵬剛出道的時候隻會一招劍法，不過，他隻用那一招就打敗了許多成名數十年的用劍高手。
天外流星！
就是那招劍法的名字！
那招劍法最大的特點便是淩空飛起劍刺對手，出招極快，乍一看去就好像天外飛過來的一顆流星一般，乍閃即逝，一眨眼的功夫就從開始到了結束。
楊軍覺得“天外流星”和奪命十三劍的第一劍真的很象，這兩招劍法都是以“快”為第一要義。
“好吧！第一劍以後就叫‘天外流星’了！”
楊軍微笑著給第一劍把第一劍的名字改了。
改完名字，楊軍瞄了一眼通訊器上顯示的時間。
2：13分
“這麽晚了！該睡覺了……”
打了個哈欠，藏好秘笈他便下線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楊軍醒來的時候，訝異地發現鬧鍾上顯示的時間才6：08分。
“怎麽這麽早？”
楊軍疑惑地撓撓頭，他記得昨晚睡覺的時候已經淩晨2點多了，可是今天早上沒人叫他，他怎麽可能醒得這麽早呢？
疑惑地敲了敲腦袋，很詫異地發現腦袋並沒有那種睡眠不足的昏沉感，這更加讓他困惑。
他翻身起來，穿上拖鞋在房間裏大步走了幾個來回，發現今天的精力竟然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旺盛。
“難道？”
捏著下巴，楊軍聯想到丹田裏的原始劍氣。
難道那劍氣還能減少睡眠時間？旺盛精力？
他在心裏猜測著。
雖然是猜測，但他心裏卻幾乎已經肯定了，因為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麽其他的可能。
“如果明天還是這樣，那就能肯定了！”
這麽早就醒了，想繼續睡也沒瞌睡了，楊軍眼睛轉了轉，忽然興起從今天起開始晨練的念頭。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再也抑製不下去了，畢竟他的身體裏已經有了原始劍氣，以後劍氣的修為肯定會越來越深厚，這內力高了，肉體的力量總不能太差不是？
這麽一想，他馬上就套上一套藍色運動服，打開房門就下樓去了。
下樓後，楊軍在涼風習習的新安江畔的街道上不緊不慢地跑著。
漸漸的，他發現自己已經跑了十幾分鍾，呼吸竟然還沒有絲毫紊亂，這個發現頓時就加大了他的興致，立即就給腳下加力，速度馬上便快了不少。
這一跑就跑遠了，竟然跑到了城西的鵲仙橋邊。
鵲仙橋橫跨三十多米寬的新安江，是縣政府前年才修好的。
遠遠地，還沒跑到鵲仙橋，楊軍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橋上傳過來，那聲音“啊啊啊……”地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楊軍下意識地慢下腳步，舉目遠望鵲仙橋，隻掃了兩眼他就在鵲仙橋上找到柳曉茹的身影。
“她真用功！這麽早就在橋上練嗓子了……”
一便嘀咕楊軍一邊加快腳步往她那邊跑去。
楊軍知道柳曉茹在學校裏就是音樂特長生，所以一看見她、一聽她“啊啊啊”地總是重複發聲，他就知道她在吊嗓子、練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