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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呈秋悄悄地尾隨著綠衣人,迅速穿過幾片茂密的樹林。可出來之時,那綠衣人的衣服已經變了,變成了一身灰色,臉上的紗布也消失不見,露出那張還算年輕的臉龐。一輛狹窄的馬車在他的驅使下緩緩前行。咋一看,還真像一個普普通通的馬夫或者是小商人。

如果不是楊呈秋一直跟在後麵,恐怕還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不由得冷哼一聲,腳下輕點,再次拉近距離。麵失蹤的那名士兵也被放進了馬車裏。不過令楊呈秋疑惑的卻是,神秘人用的什麽方法,能夠讓人在一瞬間麻痹,而且一直昏迷不醒。

隨著馬車前行,道路上偶爾會出現幾個人,但都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會知道那駕著馬車的一身灰色衣服的馬夫,是一名搶人的‘強盜’呢。

將馬車停在一個轉彎處,神秘人謹慎地望了望四周,從馬車中抓出一隻全身雪白的信鴿。仔細檢查了一下鴿子腳上捆綁的小紙條,這才將信鴿輕輕向天空中一送。

信鴿飛快地拍打著翅膀,發出啪啪的聲響,眨眼間便沒入到樹林之中,消失不見了。

做完這一切,神秘人這才再次吆喝一聲,馬車繼續向前使去。

天空中的楊呈秋此時卻有些遲疑了,是繼續監視著神秘人,還是追那隻信鴿呢?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這神秘人發出的信號是給方家的,那麽絕不會逃過楊炎的監視,如果不是,那就難以猜測了。楊呈秋想了想,最後決定跟著神秘人而去,或許還真能發現點什麽。

從神秘人抓住士兵後的一係列舉動來看,他並非要將士兵殺死,如果是這樣,何不在一開始就做了,Lang費這麽多力氣做什麽。楊呈秋慢慢地飄在天上,緩緩跟在後麵,對於一名劍尊來說,就是在天空中呆上個一個月,也不會覺得累,吃飯,那更是一種形式——

“父親,父親……”書房外,突然響起方諭楠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什麽急事。

方昊霆看了看閉著雙眼的楊炎,輕聲走到門口,將門打開,怒氣十足地問道。“有什麽事?這麽大聲,我不是已經說了輕點嗎?”

“父親,不好了,出事了。”方諭楠臉色鐵青地低聲說道。“執行任務的士兵已經回來了,但是還是失蹤了一名士兵,和上一次出現的地方是一樣的。”

“什麽?那呈秋呢?他回來了沒有?”方昊霆震驚地吼道,心中不由得想到楊炎所說的話,難道真是方銘逸?

“呈秋還沒回來。”方諭楠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

“姥爺,大舅,你們進來說吧。”屋裏突然響起了楊炎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這才輕輕地走了進去。

“姥爺,大舅,就在剛才,一隻白色信鴿飛進了銘逸將軍的房裏。”楊炎見方諭楠將房門關上,這才說道。“銘逸將軍從信鴿的腿上拿出一張小紙條,看了以後,隻是輕微地笑了笑,隨即用一絲劍氣將紙條銷毀了。”

“信鴿?紙條?”方諭楠驚訝地說道。“那你可知道那紙條上寫的什麽?”

“你當我是神啊,這我哪裏能知道。”楊炎白了一眼方諭楠,沒好氣地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是可以閉著眼睛看女孩子洗澡了。

“看來銘逸還真有些問題啊。”片刻過後,方昊霆坐了下來,目光有些呆滯地說道。“我們現在隻能等,隻要呈秋回來,想必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又看了看方諭楠,道。“記住,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說,以防打草驚蛇。”

“孩兒明白!”方諭楠輕聲應道。

隨後,楊炎再次閉上雙眼,將精神力著重布在方銘逸的周圍……——

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斷在道路上穿梭行使,時不時地能看到一個個掛著長劍的傭兵,匆匆忙忙地奔跑著。

不遠處,一座雄偉的都城之貌若隱若現,即使相隔十裏之外,也依然被那高大的輪廓震懾著心魂。半空中的楊呈秋不禁一驚,那前麵的都城不正是有著‘黑石之都’之稱的太平城嗎?而在太平城卻是虎嘯劍宗的地盤,性質與皖南城一樣。

回想起,楊炎說過的在流雲劍宗發生的一切,楊呈秋不禁一陣激靈。難道這幕後的主使真的是虎嘯劍宗?

隨著神秘人的不斷前行,楊呈秋也到了距太平城兩裏之外。看著越來越密集的人群,不得不使人感慨這太平城的繁華真的很不一般。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神秘人卻是將手中的韁繩一拉,不再向太平城而去,整個馬車猶如一個急轉彎一般,迅速向旁邊的羊腸小道走去。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楊呈秋疑惑地暗自想到,由不得多想,便趕緊跟了上去,因為下方的馬車在這個時候一路狂奔,較之先前,速度無疑是多了幾倍。

駕……

馬鞭不停地揮舞,結實地打在前麵的兩匹馬的屁股上,發出啪啪的聲響。馬車兩旁的樹木飛速地倒退,空氣似乎都顯得有些扭曲起來。

一個時辰後,馬車終於停了下來。馬車前麵是一個寬大的黃土場地。場地四周都是一些簡陋的茅草屋,一眼望去,大概也有五十來座。而周圍除了馬車行使而來的那條狹窄的道路外,似乎並沒有其他的路線可以到達這裏。不遠處,一座座高山,緊密相邊,一座高過一座,將這個場地包裹起來,而另一邊,則是一條寬約五十米的大河,清澈的河水,不時地沽沽作響,流向遠方。

幾名一身青衣的人站在道路的兩旁,看著神秘人下了馬車,這才有兩名青衣人迎了上去。

“大人,您回來啦。”青衣人恭敬地接過韁繩,說道。

“裏麵有一個。”神秘人隨意地說了一聲,便徑直向場地中最裏麵的那間茅草屋走去。

那兩名青衣人應了一聲,便爬上馬車,將那名失蹤的士兵抬了下來,再快速地將其送到其中的一間茅草屋中。

“大人,我回來了。”神秘人走進屋中,便大聲喊道。

透過精神力得知,每間茅草屋中大概都住有五十來人。而神秘人走進的那間,則隻有三人,其中一人,坐在中間,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一身漆黑的衣服,顯得格外神秘。另外兩人坐在兩旁,似乎在商量著什麽。見神秘人進來了,都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怎麽樣?”黑衣人拍了拍神秘人的肩膀,笑道。

“他們是越來越謹慎了,這次好不容易才逮到一隻。”神秘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些不爽地說道。

“沒事,看來他們也覺察到事情有些不對,所以才那般謹慎,但是能夠在如此情況下,依然有所收獲,你的功勞不小啊。”黑衣人笑著安慰道。四人隨即坐了下來。

如果楊炎在這裏,一定認識那黑衣人,因為他正是蕭天之子――蕭胤綦。

“他們越來越謹慎,我們也得越來越小心,可不能一不小心,前功盡棄啊。否則上麵怪罪下來,我可保不了你們。”蕭胤綦在笑過以後,沉聲說道。

“是,大人,小的自然明白。”其他三人趕緊應道。可心裏卻有些不滿,他們三人可都是劍王級的,現在卻讓這三級劍聖來指東道西的,要不是為了以後那所謂的榮華富貴,誰會這樣傻。

“玄明,這次出去可有其他發現?”蕭胤綦看著正在大口大口喝水的神秘人問道。

“沒有,除了他們變得更加謹慎了些外,並沒發現什麽。”原來那神秘人叫鄭玄明,此時趕緊放下碗,應道。“隻是最近龍騰城多了些新麵孔。”

“新麵孔,這幾天不正是方家的成人儀式嗎?多些新麵孔也微不足道。”蕭胤綦不屑地說道。

“不過,大人,我總覺得把他們放置在這裏有些不妥,倒不如直接把他們殺了得了。”其他兩人分別叫李鬆、羅克。李鬆想了想,輕聲說道。

“不行!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如果就這樣貿然殺了,我們這段時間的成果不就沒了嗎?我們要慢慢同化他們,一旦等到他們的大部隊來了,相信他們自然會歸順。到時候,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獎賞自然是少不了你們。”蕭胤綦冷哼一聲,喝道。

“大部隊還要多久?”李鬆道。

“快了,就這幾天吧。”蕭胤綦笑了笑,說道。“等玄明再成功一次,那麽就可以叫那邊行動了。我們隻需要做好接應工作即可。對了,羅克,你明天去聯係一下上麵的船隻,就說需要用了,叫他們將所有可用的船都送過來。這裏並非久留之地,我們還是得趕緊離開才行!”

“大人,為什麽還得等再成功一次呢?”鄭玄明疑惑地問道,而另外兩人也是如此,眼巴巴地看著蕭胤綦,期待著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