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非人非妖
寒風呼嘯而過，飛雪肆虐大地，天地一片蒼茫，入眼之處盡皆是一片雪白，銀裝素裹，將這個天地染成了白色，很美麗同時也很耀眼，當然，還有幾分淒涼。
這裏距離莽荒邊緣，有三千裏之遠，遠離了莽荒那苦寒之地，沒有了時刻可能出現的莽荒妖獸襲村之事，這裏的人生活的比莽荒那些小村落，安逸的多。
石村，就坐落在這個較為安逸的地方。
中午，石村迎來了幾位風塵仆仆的客人，這一行約莫七八人，在路過石村之時，停住了腳步。
這一行人，正是離開林家村，打算前往西城的林凡等人。
林凡等人啟程趕往西城，一路之上倒也是走走停停，日行三百裏，數天的時間就來到了林家村三千裏之外的地方。
“小夥子們，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林凡等人一停下腳步，石村頓時走出了一位老者，滿頭華發很是耀眼，精神卻是很頹廢，目光也很迷茫，看著林凡等人的眼神，更是仿佛虛空一般，沒有任何的色彩。
“這位大爺，我們這次是想去西城，路途勞頓，不知可否在大爺家中討口水喝？”林遠當仁不讓的擔當起交流的責任。
“你們想去西城？”老者頓時臉色一變，很是驚恐的道，“小夥子，你們怎麽會想去西城？現在那去西城的路，可不太平，隨時都可能會有生死危險啊，你們萬萬不能冒險。”
“大爺，生死危險？這話從何說起？難道這去往西城的路上，竟然還有劫匪？或者有妖獸？”林凡眼眸中當即閃過一道冷冽的寒芒，殺氣也是一閃而逝，頓時將這位石村老者驚住了。
“你們是修者？”老者當即明白，眼前這些人怕是不會那麽簡單。
“嗯，老人家莫要怕，我們不是壞人，隻是老人家你說那前往西城的路上，有危險，這是怎麽回事？”木清婉神色溫暖如春風，輕聲開口問道。
“嗬嗬，你們多慮了，我老頭子活了這麽大的歲數，好人壞人還是可以分辨的出來的。”老者微微搖頭。
“也罷，既然你們都是修者，又要前往那西城，如今又有緣來到老頭子這裏，就去老頭子家裏坐坐吧？”老者接著道。
“如此勞煩老人家了。”木清婉輕輕點頭，道。
“哈哈，不麻煩不麻煩，我們這石村啊，倒是難得有客人前來，唉！”老者微微搖頭，神色有些落寞。
“老人家這話是何意？這石村正好在莽荒邊緣前往西城的路上，怎麽會沒有人來呢？”木清婉頓時不解，道。
林凡等人也是神色有異，而且林凡身為劍修，感知更為敏銳，林凡明顯的察覺到，眼前這位老者，心底似乎有很沉重的心事，卻無人可述。
“嗬嗬，姑娘，多謝你的關心了，隻是我這石村，你看了就會知道了。”老者搖搖頭，當先朝著石村走去。
林凡等人雖然不解，但是腳步也不慢，當即跟上老者的步伐，踏入了石村。
石村內的景象，與林凡等人預想的，村民過著安穩的生活，孩童嬉笑打鬧，大人們忙忙碌碌的景象完全不同。
整個石村，呈現出一種蕭條的景象，入目之處，盡皆是倒塌的房屋，地麵上一股股鮮血，早已幹涸，成了黑色的。
但是林凡等人，依舊可以從這些漆黑的鮮血中，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氣味。
“老人家，這是怎麽回事？”林凡內心頓時升起了一股濃重的殺意，殺意澎湃洶湧，讓這位老者身體不自禁的朝著後方倒退了幾步，神色滿是驚駭的看著林凡。
“小凡，你不要激動，不要嚇到老人家了。”木清婉身形一閃，當即擋在老者麵前，抵住了林凡的氣勢。
“清婉，這滿地的狼藉，那濃重的鮮血，村內之人，孩童不見，婦孺不現，顯然是遭到了猛烈的襲擊。”林凡臉色很難看，道，“究竟是誰這麽喪心病狂，竟然連那些婦孺孩童都能下得去手！”
眼前石村遭遇的這一幕，與那莽荒邊緣遭到宗門洗掠的村落，何其的相像。
“小凡，你不要著急，讓老人家把事情說清楚，若是當真有人如此喪心病狂，對婦孺孩童都能下得去手，我們一定會找他們算賬！”林明等人此時也是憤怒不已，內心暴起一股股殺氣。
“老人家，您這石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石村的人，究竟去了哪裏？”木清婉沒有理會林明等人的憤怒，轉身對著老者道。
老者頓時老淚縱橫，泣不成聲，道，“小夥子們，小姑娘，多謝你們為我們抱不平，隻可惜，毀了我們石村的人，你們惹不起啊。”
“這件事情就讓他這麽過去了吧，小夥子們，你們還是到我家裏坐坐，喝口熱茶吧。”老者眼眸中盡是淚花，卻強自微笑開口。
“老人家，無論是何等敵人，隻要你將事情說出來，我們一定為你討回一個公道。”林凡上前一步，鄭重開口。
“不錯，老人家，不管是什麽樣的敵人，老人家隻管說出來就是，我們這些人定然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林明等人也是踏前一步開口道。
“算了算了，往事不要再提了，如今石村，就剩下老頭子我一個人了，什麽報仇不報仇的，都不重要了。”老者仰天長歎，神態讓人感到心酸。
木清婉眼眸中頓時閃過一絲晶瑩，道，“老人家，你還是說出來吧，就算不報仇，說出來也會好受一些。”
“是啊老人家，你還是把心裏的事情說出來吧。”林遠此時也是輕聲開口。
而林凡等人，則是冷著臉，內心暴怒不已。老者的神態，石村那滿地的狼藉，遍地的鮮血，早已說明了事情的不簡單，石村之人更是一個不見，徒留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駐守在此地。
“說出來嗎？就算說出來又能如何，我石村的人，那些可愛的孩子，他們能複生嗎？不能啊，他們死了，被那些人徹底的殺死了，不會再笑著和我玩耍，不會有人再拔我的胡子了，也沒有人會聽我講故事了。”老者眼神很迷茫，老眼之中淚花閃爍，話語中的淒涼，更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他們都是強盜，是一群冷血的強盜，不！不是強盜，他們就是那邪惡的殺手，殺人不眨眼，為了搶奪我石村的東西，他們對那些孩子下手，那些孩子，一個個都像初升的朝陽啊，一個個的都朝氣磅礴，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讓他們走。”
“可是他們，他們對這些孩子，竟然都能狠下死手，將他們全部殺死，全部殺死啊！”
“那一個個的孩子，倒在血泊之中，看向我們的目光，是那麽的無助，那麽的悲涼，可是我們卻沒有辦法，任我們拚盡了全力，也擋不住那些強盜的殺戮，我石村之人，一個個的被他們屠戮，我石村血流成河，化作一片廢墟。”
“那一幕，你們讓我如何說？那一幕的淒慘，你們永遠都不會明白，他們就是惡魔，手段血腥殘忍，無比的可怕。”
“當年要不是他們離開之時，沒有將我們石村一把火化為灰燼，今天我也不可能站在這裏。”老者滿麵悲戚，神色悸動。
“我想要去找他們報仇，可是他們太強大了，遠遠不是我所能辦到的。”老者眼神無比的怨毒，目光看向遠方。
“老人家，這些人究竟是什麽人，老人家你可知道？”林凡神色冰冷，殺意懾人心魄。
不需要多想，單憑石村這滿地化作黑色的鮮血，那濃烈的刺鼻血腥氣味，林凡就知道當初的場麵，有多麽的慘烈。
“不錯，老人家，那些人是什麽人？你說出來，我們去為你討回公道。”林明與林遠等人也道。
“敢對老弱婦孺下手，這些人畜生都不如！”百裏青山更是暴狂。
“老人家，你將事情說出來，告訴我們，那些人在哪裏，我們去為你報仇！”木清婉一改溫柔的臉色，滿臉盡是寒霜。
“他們不是我人族！”老者眼中滿是怨毒，深處卻閃過了一抹驚恐，顯然當初的那一幕，讓他到現在也難以忘記。
“不是我人族？”林凡等人頓時大驚。
“難道是妖族？不可能的，妖族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裏是我人族大地，妖族不可能出現的！”林凡等人心有驚疑。
“他們也不是妖族，妖族我還是認識的，他們就是惡魔，以殺人為樂的惡魔！”老者很是怨毒，怨恨壓下了恐懼，恨聲開口。
“不是人族，不是妖族？”林凡等人頓時驚呼。
“這嶺南域，難道有不是妖族，不是人族的生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