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平武結結巴巴道:“不好了,劉婷、鄧莉她們四個女孩子不見了!”

曾國文的寒毛一下子豎了起來:“不好,這些個女孩子要出事!”

他連忙叫道:“快,發動所有男生。去把她們全部找回來!”劉勇、龍運朋、陳獻忠、鍾禮兵聞聲都從樓上跑了下來。

曾國文道:“趕快去把劉婷、鄧莉她們找回來,看誰先找到!”

劉勇擠眉弄眼道:“把她們找回來,有什麽好處啊?”

龍運朋道:“傻逼,誰先找到當然誰就有優先追她為‘馬仔’的權利嘛!”

外號叫“漢奸”的陳獻忠立刻喜孜孜道:“我追夏紅!”

劉勇道:“我追鄧莉!”

龍運鵬道:“我追劉婷!”

曾國文道:“行啊,誰‘追’到了算誰有本事,等一等,怎麽沒人追高媚真?”

劉勇道:“你‘追’呀!”

曾國文道:“我可不想‘追’她。”

“為什麽?她可在我們係‘美女榜’上坐第二把交椅呀!”龍運鵬道。

“你們不知道,越是開得鮮的花,越是‘刺’多嗎?”曾國文道。

“真可惜,這麽靚的妞你們不敢‘追’!那就讓給黃怕怕和氣鼓魚去競爭好了。”劉勇道。

黃平武和鍾禮兵慌忙一齊搖手道:“要‘追’你們去‘追’,我們可不想‘羊肉吃不著反惹一身臊’!”

曾國文道:“說你們胖你們還真喘啊,你們不想‘追’拉倒,但是你們現在可得將她們先找回來!”

漢奸道:“啊,原來說話不算數,隻是讓我們去將她們找回來,而不是真的讓我們去追啊!”

曾國文道:“誰說不算數?能追到算你們的本事,我們可以請宋老幹……宋老師作證!”

宋老幹幹咳著道:“快去追吧,別讓她們出了事,咳咳……”

此時高媚真、劉婷等四人正興高采烈地在大街上東遊西逛。四人全無顧忌,也不顧路人的指指點點,一路說笑,一路吃零食,有如籠子裏放出來的小鳥。她們全然不懂得收斂,還以為是在逛二十一世紀的馬路。由於四人容貌俏美、穿著華麗又形骸放浪,早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要知道那時的女子是嚴禁拋頭露麵的,就算上街也要戴個麵紗,低頭匆匆而過,絕不會如此舉止**、招惹是非。在大街上常走的都是一些年紀比較大或者貧苦人家的婦女,這些女子大多相貌平常,或者膀大腰圓,或者飽經風霜,早已將美麗磨褪,不再引人注目。

卻說這四個女孩子一路吃、一路說笑,逛東逛西、逛了大半個城區……她們逛大街,看大街上的風景,大街上的行人也都看她們,拿她們當風景、當談資……不懷好意的下流人士早已跟了一大群,她們卻兀自不知……

不知不覺間,四人走進了一條幽靜的小巷子裏,高媚真一抬頭,忽然叫道:“哎呀沒有路了,這是死胡同!”

劉婷道:“那我們趕快往回走!”

四個人才轉過身,立即就嚇了一跳,隻見身後早已經被一群人給堵上了。隻見這些人五官不正、眼露色光、正滿臉淫笑地盯著她們從頭到腳瞄著。

夏紅驚慌道:“不好了,遇上流氓了!”

鄧莉道:“這裏的治安怎麽這麽差啊?巡警呢?保安呢?”

劉婷道:“我的小姐唉,這裏是大明朝,哪有什麽巡警、保安啊?就是有,還不都是吃幹飯的?”

夏紅道:“是呀,這裏隻有官差、捕快,哪有什麽警察啊?”

鄧莉道:“那我們怎麽辦啊?”

高媚真鄙胰道:“怕他們做什麽?我就不信就沒有王法了,咱們走,看他們能把咱們怎麽樣?”說著帶頭向那些擋道的人闖過去——她還以為這裏也象二十一世紀一樣,光天化日之下,隻要正氣凜然,膽子放大一點,料那些混混不敢把她們怎麽樣。她卻沒有料到,那些人不是“混混”,而是真正的惡棍!隻見這些人互相一使眼色,突然撲了上來,將她們四個的手臂扭住,嘴裏塞上一團破布,跟著裝進早已準備好的麻袋裏,往肩上一扛,便閃入了深巷中杳無蹤跡……

這壁廂劉勇、龍運鵬、陳獻忠、黃平武、鍾禮兵象無頭的蒼蠅一樣在街上到處亂竄,試圖打聽到一點消息,然而得到的皆是“剛剛過去”或者是“沒看見”“不知道”。到後來曾國文和宋老幹也坐不住了,也走出客棧和他們一道尋訪……

眼看已到申牌時分(大概相當於現在三、四點鍾的光景)仍是毫無線索,眾人都快絕望了。大家回到客棧商量著辦法。

龍運鵬沮喪道:“我看是沒指望了,肯定是被人販子拐走了!”

劉勇道:“莫不是被賣到妓院裏去了?”

鍾禮兵道:“高媚真精得很,應該不會輕易上當,人販子不可能將她們拐走!至於賣到妓院,我看可能性也不大,這裏畢竟還是王治之下,那些奸邪淫惡之徒還不至於膽大包天到如此地步。最有可能的是她們迷了路,闖進某條小巷子裏,轉不出來了。理由有二,第一,街上的人都證實,確實有四個舉止不凡的女孩子滿大街上亂逛,一邊逛一邊談笑風生,很有可能她們過於沉醉於此以至迷了路。第二,女孩子的方位感都比較差,她們在這街上胡轉亂竄了這麽久,肯定早就轉得暈頭轉向找不著北了。”

曾國文道:“氣鼓魚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不過我還是要送你兩個字‘天真’!你太用善良的眼光看待這個複雜的社會了,咱們那個時代都‘和諧社會’了還是有很多治安問題,更何況這封建地主階級專政的大明朝?我認為,她們肯定遇到了不測!到底是什麽不測我還要卜一課才知道。”說著,他又搬出了他的那套“算命”行頭,又是打卦、又是排四柱、推演“先天之數”,扳著手指算什麽“人格”、“命格”……最後失聲驚呼道:“大凶之兆,天幹與地支相害、官鬼動了太歲,羊刃與劫煞相衝……她們四人不僅遭人劫持、綁架,甚至有性命之憂!”

龍運鵬道:“扯淡,你這是封建迷信,不足為據!”

劉勇道:“現在還真的沒法做出一個正確的評估,他們會武功的人一個都不在,叫咱們這幫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麽辦?”

這時宋老幹敲著桌子道:“你們這幫學生我真是白教了你們了,趕快報官呀,報人口失蹤呀!”

“對。還是宋老師馬列水平高,趕快報官!”劉勇叫道。

曾國文道:“不能去報官!縣衙裏很可能有魏忠賢的眼線,他們會認出你們來的,不要忘了你們曾是龍好聲的‘家奴’,雖然我們可以說我們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跟他們毫無瓜葛,可是隻要我們一天沒離開這裏,我們的身份就一天不會改變!我認為我們不宜太聲張,尤其不能驚動官府,還是悄悄暗訪的好。”

龍運鵬道:“怎麽個暗訪法?”

曾國文道:“從現在起,我們要分成幾路,深入到全城各個角落調查所有的客棧、旅館、酒家當然也包括青樓……”

漢奸傻乎乎道:“什麽是‘青樓’?就是用青色的磚砌成的房子嗎?”

劉勇道:“傻逼,連‘青樓’都不知道,就是妓院呀!”

龍運鵬道:“這傻逼怕還會把‘童子’理解為‘兒童’呢!”

漢奸圓睜著眼睛道:“‘童子’不就是‘兒童’嗎?”

曾國文道:“好了,廢話少說。下麵我布置一下,龍拐和氣鼓魚查訪城東一帶;劉勇和漢奸負責城西地區;黃怕怕和宋老師查訪城南,我負責城北,今夜未時在客棧會合!”

眾人都道:“那好吧。”

於是大家分頭行動。

卻說龍運鵬和鍾禮兵負責查訪城東一帶。兩個人在十字路口立定,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商議著對策。

龍運鵬道:“若大的東城區街巷縱橫,民居商鋪極多,要在這茫茫人海中查出一點蛛絲馬跡來實比登天還難,我還是堅持我的意見,她們是被人販子拐走了!”

鍾禮兵摸著下巴上長出來的幾根稀疏胡須道:“我覺得劉勇的說的也有道理,她們很可能被人騙到妓院去了。”

龍拐一拍巴掌道:“對啊,她們一定是被人販子賣到妓院去了!咱們不用去別的地方去找,直接上妓院去!”

兩個人便在街頭向行人打聽這東城區的妓院分布情況,有一個有閑公子打扮的人自告奮勇給他們帶路,他們很快便找到了一家叫做“春醉樓”的妓院。兩人向那有閑公子道了謝,便要往裏邊闖。氣鼓魚忽然拉住龍拐,伸出兩個手指頭比劃了一個物件一下道:“你帶了多少這個?”

龍拐拍了拍腰包道:“哎呀,隻有二兩銀子。”

氣鼓魚哂道:“二兩銀子也逛窯子?”

龍拐道:“你還真的以為咱們是來幹那事啊,咱們到這來的目的是什麽?走吧,到時候見機行事!”

氣鼓魚心道:“見機行事,到這地方不帶錢來,到時候不被打扁才怪!”

說話間兩人已步入了妓院大門,早有老鴇迎了上來:“喲嗬,二位公子爺,歡迎光臨,裏邊請!小翠、小依,快來招呼客人!”

“哎,來了。”早有兩個塗脂抹粉、打扮妖豔的妓女滿臉媚笑著上來拉扯二人。

龍、鍾二人的臉“刷”地紅了。要知道這兩人雖然已二十掛零,卻還從未近過女色。蓋因在龍好聲府中做家奴時,龍府家規極嚴,嚴禁男女家奴私下交往,發現者往往用私刑打死或者送官,以防出現越軌之事,敗壞龍家門風。因此男女家奴都是別院另住,從無交往。這二人長到二十來歲,對女色之事仍是朦朦朧朧。二人被激醒恢複到二十一世紀的思維後,也仍停留在“大一”階段,二人又是係裏最不“開化”的男生之一,對女色之事也是如隔窗觀月,甚至連女生的手都未牽過。現在這二人兀遭兩個油頭粉麵拉扯,二人怎不慌張?

兩人一害羞,那兩個妓女更起勁了:“喲,兩位還是‘童子’雞呢,還害羞呀,來來來,讓姐姐抱抱……”

龍拐和氣鼓魚大臊,拚命想掙脫那兩個妓女,哪裏掙得脫?兩個大男人眼睜睜被兩個妓女拖進了房中按倒在床上並扯去衣褲……龍拐情急之下奮力一肘擊在那妓女腦門上,將那妓女擊暈,才得以保住了“男貞”。然後他飛快地穿上衣服,闖進隔壁房間……

隻見鍾禮兵赤條條一絲不掛被那肥妓女壓在身下,那妓女正要把她的那話兒強行“套進”鍾禮兵的陽器中。而鍾禮兵的陽器也不爭氣,竟然已經直挺挺地“雄起”……龍拐見狀急忙操起梳妝台上的一個妝奩盒砸在那肥妓女的頭上,然後拉起鍾禮兵,一腳踹開後窗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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