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跑跑自作聰明道:“我明白了,小寶肯定就是‘韋小寶’,也就是說,他認識宮中的某位太監;至於劉‘國舅’,是要劉‘國舅’帶我們去找那位‘小寶’太監吧。”

謝可嗤道:“去你的,簡直風馬牛不相及!大家對‘小寶’一定還有印象吧?就是他身邊帶著的那個恐怖的怪物啊!至於說到要我們在劉‘國舅’身上想辦法,我想,他的想法恐怕是這樣……”

“怎麽樣?”眾人都豎起了兔子耳朵。

謝可微微一笑道:“這件事不僅要劉‘國舅’想辦法,還要借助宮內的那位‘劉妃娘娘’。”說著將眼光望向一直耷拉著腦袋沉默不語的劉“國舅”。劉智建也學黃跑跑的樣子擤了一把鼻涕道:“要我幫什麽忙?我能幫什麽忙?”

謝可湊近他道:“劉‘國舅’,你現在還常往宮裏去嗎?”

劉“國舅”搖著花崗岩腦袋道:“我老劉已經有半年時間沒進宮了——就算進了宮,也不一定見得著‘娘娘’,進宮的手續也特麻煩,要先寫奏折向皇帝申奏,表達探親之意,同時還要帶上孝敬皇上、皇後、位在劉‘娘娘’之上的各位嬪妃的禮物,還要孝敬管理後宮的宦官,打點疏理好一切門路,花出去的銀子就似流水……”

衡其打斷他道:“‘國舅’,你還怕花這兩個銀子?你以為你這大明朝的銀子你還能帶回二十一世紀去?該花的趁早就在這裏花完了,免得留給了別人!”

劉智建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就是進宮一趟特麻煩,而且最後能不能見到劉‘娘娘’都還是個問題呢。”

謝可道:“楊浩說了,這次你不但要進宮,還要將劉‘娘娘’也帶出來,然後全部轉移到萬花穀千機玄道!”

劉智建道:“我老漢要進宮,總得有個什麽理由吧?”

李詩茵忽然道:“你就說送民女進宮選秀。”

劉智建道:“可是咱們到哪裏去找民女送進宮去選秀?”

李詩茵笑而不答。

衡其腦瓜靈便,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即張口結舌道:“八婆,你不是想進宮當秀女吧?”

李詩茵似笑非笑道:“怎麽,姑奶奶不夠格嗎?”

衡其點點頭:“夠格夠格……可是萬一你要真被皇上看上了那怎麽辦?”

“那我就呆在宮中陪劉‘娘娘詩茵嫣笑道。

“不行不行,我不能讓你去,宮中太危險了,皇帝的那些妃子爾虞我詐得厲害,‘狸貓換太子’的事情經常發生,你怎麽鬥得過那些成了精的皇帝的妃子?”

李詩茵嫣笑得更厲害了:“你的言外之意是怕我被皇帝看上了,你就要落單了吧?其實你吃什麽醋呢?你可以繼續想你那位‘塌鼻豁嘴’呀……”

“八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的擔心你……”衡其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擔心我?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李詩茵冷笑一聲。

謝可道:“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劉‘國舅’你認為怎麽樣?”

劉智建捋著胡須露出一絲笑容:“這樣也好,我進宮也就師出有名——不過我不能保證一定見到劉‘娘娘’。”

黃跑跑插言道:“劉‘娘娘’是你妹子呀,你想見她真那麽難嗎?”

劉“國舅”冷笑一聲:“黃跑跑看來你真的不懂得這後宮中的艱辛——皇宮好比一座大監獄,那些宮女隻要進了宮,一般是很難再和家人見麵的,就算是親娘老子也難得再見上一麵,除非年老色衰皇帝開恩,放她出來,否則她就一輩子老死在宮裏頭了。”

謝可道:“好了,不說這麽多閑話,劉‘國舅’和詩茵姑娘都準備一下,一會兒就送你們進宮——這次任務雖然危險重重,但有楊浩在暗中相助,應該問題不大。其餘的人也立即做好去萬花穀的準備。”

卻說萬曆皇帝這一日正在沐春殿內欣賞歌舞,忽然內侍送來一份奏折,跪地奏道:“脂蘭殿一品貴妃娘娘之兄劉進有奏折呈上。”

萬曆皇帝不耐煩道:“何事來煩擾孤家?”

“劉進奏曰:‘今得一江南美女,其國色天香,勝比西子,因想皇恩浩蕩,不敢擅專,特來敬獻今上,略表寸心,另與吾妹美麗分別日久,心中甚念,每於寢中涕泣,企盼吾皇顧念臣骨肉分離之苦,讓吾見上吾妹一麵,至感德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了,宣劉國舅進見,獻上美女,並可令其與妹晤麵可也,欽此!”萬曆皇帝很快下了一道口諭。他雖有三千佳麗,但一聽說有美女,那自然是多多益善。

兩個時辰後,打扮得光鮮照人、豔麗非常的李詩茵已經跪在了皇帝的麵前,而劉“國舅”反而連皇帝的麵都見不著——不過總算讓他去同劉娘娘見麵了。

先不說劉“國舅”怎樣去同劉“娘娘”見麵,單表李詩茵跪在皇帝麵前,懷裏象揣了一隻兔子般跳個不住。雖然她跪在離皇帝最少還有二十米遠的地方(民間人士要想見皇帝,自然是離得比較遠的,這既是為了保持皇帝的神聖和威嚴,也是皇帝防範刺客的一種手段),但那份緊張之情卻仍然難以形容。她偷眼打量著高坐在龍椅上穿著金黃龍袍的老年男子,心想:“這就是皇帝?看來我這趟穿越還是值,連皇帝都見到了,不過這皇帝也太老了,一點也不英俊瀟灑,怎麽和我想象中的皇帝就差那麽遠呢?”她隻盼皇帝不要看中她,然後她就好溜之大吉了。

沒想到皇帝還是相中了她,不過卻又是太監代宣的諭旨:“民女李燕(李詩茵通的鬼名)聽聖上詔諭:奉天承運,皇天浩蕩,蘇州民女李燕體恤寡人操勞國事之艱澀羸苦,甘願獻身,侍奉寡人,今敕令陪寡人龍體一宿,若能令寡人開顏,另有賞敕,欽此!”

李詩茵聽著這話怎麽也不對勁,好象就是要她陪皇帝宿一晚,根本就沒有要封她為貴妃、為娘娘的意思,就算召她做宮女,那也該給她一個名份啊,這算怎麽回事呢?

李詩茵先被送進一座偏殿裏休息,幾個太監、宮女看守著她。

她想施展武功打翻這幾個宮女、太監然後乘夜色跑掉,但她耳邊又響起了謝可的交接:“宮裏都是大內高手,千萬不能亂來!”無奈,她隻得按捺住了想跑的衝動。她知道,自己如果一跑,必然會危及到劉“娘娘”和劉“國舅”,同時也影響到營救朱華軍、高媚真、錢老二等人的計劃,更重要的是,在大內高手的重重包圍下,她跑不跑得掉都還是個問題。

這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她的心更加忐忑不安起來,她知道,皇帝馬上要就要開始他的“夜生活”了。古人的夜生活都是比較簡單的,不象現代人這麽豐富,就算貴為九五之尊的皇帝也是如此。他們的夜生活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床上運動”。

這時,一個太監高聲唱諾道:“請李貴人更衣,馬上進宮侍奉皇上!”

李詩茵看著那幾位太監道:“各位‘公公’,這更衣是不是換件衣服就可以了?”

一個馬臉太監陰笑道:“李貴人初來乍到,大概還不知道宮裏的規矩,這宮中自皇後以下,無論娘娘、嬪妃、女官、宮人、貴人要侍奉皇上,都須更衣方可麵聖,這更衣,自然不是換件衣服這麽簡單,乃須貴人將身上衣服盡數除下,由奴才以毛毯裹之,淨裸以見聖!”

原來,太監竟是要她脫光了衣服、然後由太監將她用一條毛毯包裹了見聖!

李詩茵的臉“刷”地就紅了,她畢竟還是個黃花閨女,哪裏知道這宮廷中還有這樣的規矩?隻覺得差臊難當,後悔不迭……

她尚在羞臊之中騎虎難下,那些宮女太監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擁而上,幾下便扒光了她的衣服,並將她裹進了一條毛毯裏,然後由那個馬臉太監扛在肩上,直往皇帝的寢宮而去。

很快,李詩茵便被連人帶毛毯塞進了皇帝的龍床。那老皇帝也是赤條條,就要打開毛毯、“寵幸”這位投懷送抱的“民女”了。

李詩茵拚命地拉緊了毛毯,不讓老皇帝看到自己的身子……

老皇帝大奇道:“美人,為何不讓孤家寵幸?”

李詩茵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腦子裏的鬼主意絕對不比衡其少。當即眼珠一轉道:“皇上,奴家害怕呀……”

老皇帝道:“美人,你不要怕,孤家很溫柔的,絕不會弄疼你。”

李詩茵嗲聲道:“可是,奴家身上有病呀,怕沾染了皇上……”

一聽說她有病,老皇上也吃了一驚,但這老淫棍經過多少風浪,豈會識不破李詩茵的伎倆?當即搖頭道:“美人此言差唉,美人若有病,那些內侍又怎會送你進來?”

的確,那些內侍宦官還真不敢將一個有病的女子送進宮來,畢竟欺君的罪名可不是誰都擔待得起的。

李詩茵見蒙不了皇上,還真的急呀。忽然,她在自己的大腿上狠命摳了一把,竟摳下了一塊肉來,頓時鮮血淋漓,然後她將染上鮮血的手伸到皇帝麵前道:“皇上,實在對不起,奴家的‘大姨媽’來了。”

“大姨媽?”皇上這會還真的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李詩茵隻得改口道:“奴家做‘好事’了。”

“做好事?”

見老皇帝還不懂,李詩茵衝口而出:“奴家來月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