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家族風雲 072 真相大白的時候
就連林擇也沒有想到，姬清雅竟然會提出這種條件來，微微一愣，說道：“水月派與林家的恩怨暫時先放下吧，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查清柳初梅的死亡真相。”
“多謝林公子大義，你可知道些什麽線索？”姬清雅迫不及待的問道。
林擇沒有回答，而是向著唐月看去，見她一臉蒼白的表情，故作疑惑道：“唐姑娘，你的氣色有點不太好啊，是不是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了？”
“我……”
唐月才剛剛開口，林擇就仿佛想到了什麽一樣，恍然道：“啊，也對，我們現在說起柳初梅的事，你當然會害怕，畢竟你就是害死她的幫凶嘛。”
“什麽？！”聽到這句話，水月派眾人齊齊變色。
“林擇你血口噴人！”同時，唐月也是臉色劇變，怒道，“柳師姐待我恩重如山，我怎麽可能害死她，你要是再敢胡說，我就與你同歸於盡！”
“是啊是啊，柳初梅將你從妓院買下，讓你脫離賣肉的命運，又把你帶回水月派，讓你成為人上人，更是像對待親生妹妹一樣愛護你，的確對你恩重如山……”林擇點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而你卻為了一己之私，將自己的大恩人獻於淫賊之手，狼子野心，恩將仇報……”
“唰！”
未等林擇把話說完，唐月就已一劍揮來。
“林擇，你汙我名譽，我要殺了你！”
唐月的力量在之前的戰鬥中就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現在並沒有恢複多少，反而林擇，雖然嘴上說是真氣全無，實際卻還保留著三分力量，自然輕而易舉的就躲開了唐月的這憤怒一擊。
“惱羞成怒了嗎？嗬嗬。如果你真的清清白白，又怎會因為我的話而動怒，對於你的師門而言，比起我來，你的話更能讓她們相信啊。可是你卻急著殺我滅口，不就是因為被我說中了真相的表現嗎？這樣一來，你就更逃不了你是害死柳初梅的凶手這個罪名了。”林擇邊退邊說道，臉上帶著戲謔的神色。
唐月心中一驚，立刻意識到自己因過於憤怒而失去了冷靜，不過這個時候，她如果停下來的話，就會更加惹人懷疑，當即冷聲說道：“你汙我名譽在先，還想我冷靜對待，林擇，你別自以為是了，去死吧！”
此刻的唐月，完全一副被惹急了的樣子，銀牙緊咬，臉上怒容遍布，每一劍都刺向林擇要害，招招無情。
“沒關係，就算你不承認，我也有證據的。”
與此同時，林擇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寒冰劍砍出，水色劍氣竟是帶出一片黑影。黑影仿佛厲鬼怨靈所化，發出吼嗚吼嗚的聲音，讓人聞之心驚膽顫。
唐月來勢洶洶，一副勢要將林擇斬成十八段的樣子，可是一看到這黑影，一聽到那鬼哭狼嚎的聲音，她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就像遇到了怪物一般，猛的抽身退了出去，眼中竟是驚懼。
“啊！那是什麽？”看到林擇施出如此恐怖的怪招，觀眾席上也是發出陣陣驚呼。
林擇望向唐月，冷笑道：“這是我自一位絕代高人手中習得的喚魂劍，可以喚醒對手心中最恐懼的事物，唐月，你看這個黑影像不像柳初梅？”
吼嗚！
一劍刺出，陰森恐怖的黑影再次向著唐月襲去。
唐月一臉驚魂未定的表情，雖然剛才那一瞬間，她的確從那黑影之中看到柳初梅的麵孔，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才讓她倉惶而退，但此刻她已經冷靜了下來，什麽喚魂劍，她根本就不相信。
“裝神弄鬼，林擇，你休想亂我劍心！”唐月大聲喝道，強自壓下心中的那一絲絲雜念，不遺餘力的發動攻擊。
林擇笑而不語，他的確是在裝神弄鬼，什麽喚魂劍，根本就是他胡謅的，隻不過在回林家之前，他向王曉銘討教過對方的魔功，對於劍勢之中帶上惡鬼怒嚎讓他很感興趣。
他不是魔門弟子，王曉銘自然是不會將這門劍法教給他的，而且他也不曾修煉過魔門功夫，即便教，他也學不會。但王曉銘還是稍微提了一下這門劍法的特點，林擇好奇之下另辟溪徑，以劍意來催動，竟真的被他鼓搗出了一些樣子，強行擠壓劍勢，讓每次出劍都能帶上鬼哭狼嚎之音。
林擇畫了個魔門劍法的形，就連王曉銘也看得目瞪口呆，一瞬間還以為他也是魔門弟子，直到細心感應之下，發現林擇的劍法隻有形而無神，這才終於放心下來。
至於劍勢之中帶上黑影……這一點，林擇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不久前，在意識到唐月有問題之時，林擇就已經想到利用這假魔門劍法來對付她了，於是悉心練習，沒想到練著練著，他的劍勢之中竟然開始出現黑影。
林擇本能的以為是因為極水之劍與虛影之劍戰鬥過後，留下的“副作用”，所以也沒有特別在意，或者可以說是欣喜。以鬼哭狼嚎之音配上這恐怖黑影，隻要唐月心中真的有鬼，他就有信心將唐月嚇出尿來。
再怎麽說，論起弄虛作假、坑蒙拐騙，他林擇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的。
唐月雖然表麵裝得鎮定，可心中的驚懼，他卻早已看得一清二楚。隻要繼續以這“喚魂劍”攻擊，唐月的心理防線遲早會崩潰。
而事實也正如林擇所料，這三年來，唐月雖然過得很風光，可是內心卻始終有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每當深夜人靜時，想起那件事，想起那個人最後看向自己的眼神時，她總會害怕得渾身顫抖。
所以一直以來，她從來不去提起那個人，甚至想都不願去想，一旦身邊的師姐妹們提起那個人的時候，她就會在第一時間借口避開。
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自己竟然會再一次見到那個人的“影子”，那鬼哭狼嚎般的聲音，仿佛像是對自己的控訴，讓她無論如何也冷靜不下來。
恐懼，在心底無邊蔓延！
漸漸的，唐月開始感到絕望……
鐺啷一聲，當力氣徹底用盡之時，唐月手一鬆，劍頓時掉在了地上，滿臉死灰之色。而與此同時，林擇的劍則剛好停在她的脖子上。
“林公子手下留情！”觀戰席上，姬清雅本能的驚呼。
林擇看了她一眼，沒有將劍收回，卻也沒有砍下去。事實上，根本不用姬清雅求饒，林擇也不會就這麽殺了唐月，雖然他恨唐月，可是一個活著的唐月，比一個死掉的唐月更有用。
“唐月，我再問你一遍，柳初梅是不是你害死的？”
林擇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唐月，沉聲問道。
“是的。”唐月低著頭，雖然聲音不響，所有人卻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呃！
這一刻，包括姬清雅在內的水月派眾人全部目瞪口呆，在此之前，除了姬清雅已經有點懷疑之外，所有人都認為林擇在血口噴人，可是現在……唐月竟然親口承認了！
樓家人，林家人，高台上的大人物們，外圍呆著的圍觀群眾們，吃驚的吃驚，皺眉的皺眉，鄙夷的鄙夷，全場一下子安靜下來。
甚至就連林擇的表情也有些微妙的變化，他本以為唐月還會狡辯，沒想到竟然如此老實的承認，這……這與他所構思的劇本好像有點不符啊？
但不管怎麽樣，唐月承認了就是一件好事，林擇繼續問道：“那麽你就說說看吧，你是怎麽害死柳初梅的？”
“我和柳師姐辦完師父交待的任務之後，回程的路上遇到了一個世家弟子，他看中了柳師姐的美貌，許諾給我大好前程，讓我給柳師姐下套……我做了，然後他就強行侵犯了柳師姐的身子，柳師姐不甘受辱，自盡而死。那個世家子弟怕惹出麻煩，又讓我配合，謊稱是被江洋大盜襲擊……”
片刻間，唐月就已經將三年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除了那個世家弟子的身份之外，沒有一絲遺漏。
“人麵獸心！”
“白眼狼！”
“恩將仇報！”
“臭婊子，你去死吧！”
聽完唐月的話，無數人為之憤怒，大聲咒罵起來。而水月派眾人則聽得渾身顫抖，也不知道是憤怒還是悲傷。
尤其是姬清雅，臉色發白，身體搖搖欲墜，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喜歡的大弟子，竟然是被自己最寵愛的二弟子害死，尋訪了三年的仇人，竟然日日夜夜都呆在自己的身邊！
隨後，姬清雅閉上了眼睛，淚流滿麵。
“那麽，那個世家弟子又是誰？”
直到擂台上響起林擇的這句話，姬清雅才猛的睜開眼睛，然後她就看到唐月抬起手，手指指向高台上的某個大人物。
葉真行！
“葉家，葉真行的侄子，葉名玉。”
唐月口中傳出麻木一般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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