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靈光閃過,僅一瞬的工夫,堆滿倉房的棉花便砰的“消失”。

全都進了小胖丫的囊中。

看著貢品堆裏,那些白生生、厚乎乎的棉花,小糯寶的心頭也像被什麽塞滿,一下子滿是安全感。

從此以後,這些棉花就隻由她來保管。

保證誰也奪不走。

小糯寶滿意地跺了跺小腳,舒了口氣後,這就轉身離開空****的倉房,順便把門關好。

此時,幾十個黑甲軍正守候在外,隨時等著轉移棉花呢。

看到公主出來,他們急忙上前。

不想,小糯寶卻是小手一揮,指了指不遠的稻草,“來幾個人,把那草垛倒上酒水,然後就將此處全部燒掉,要保證燒到一點不留。”

黑甲軍們吃驚極了。

燒?

怎麽,棉花難道不要了嗎?

其中一個連忙求問,“公主,可是倉房裏還有上百萬斤的棉花呢,不如下屬先帶人把它們搬出來,然後再燒此地?”

小糯寶一聽,鼓著小臉信誓旦旦,“聽本公主的,既是讓你們動手,就肯定有動手的原因,除了點火,其他什麽都不用做。”

這話要是從別人嘴裏說出,黑甲軍們定然不服。

哪有放著寶貴資源不要,這般浪費的事兒?

哪怕是薑伯爺來了,他們也要分辨上幾句,畢竟有些事情大意不得。

但是眼前的小公主,可是帶著他們,數次從“奇跡”中走過來的小主子。

“既然公主要燒,那麽肯定有這樣做的理由,咱們動手吧,沒什麽好猶豫的。”黑甲軍們對視一眼,這就立馬上前,開始潑酒、點火。

小糯寶站在遠處,看著前方的火光漸漸升起,然後飛快燎向了整個工坊。

周圍還有幾戶百姓推門的聲響。

然後就是一陣驚呼傳來。

“天呐,那是走水了啊,快來人去報官吧。”

“走水了,走水了,大夥出來幫把手吧。”

不過,這火勢起的太快,就算周圍有幾戶人家出手,工坊也仍然抵不過燒個幹淨的結局。

這時,鄭嬤嬤走了過來,忍不住問道,“小主子,棉花定是被您收起來了吧?不過,咱又為何要燒它呢,這不多此一舉嗎。”

小糯寶搖了搖小腦瓜,卻是有自己的打算。

“縱火是給那些倭國人看的。”

“給他們看?這又是什麽說法?”鄭嬤嬤更不解了。

小糯寶脆聲道,“嬤嬤,倭國既能在咱們的地盤上,做這麽大的動作,想必周圍也少不了他們的人做眼線。”

“這裏麵上百萬斤棉花,若是咱們用人力將其運走,少不了得用上兩個車隊,再用上一眾人手,肯定惹眼極了,倭國人也不難知道。”

“眼下,故意把這個地方燒了,又沒人看見咱們往外運輸棉花,倭國人隻會覺得,咱們是連棉花一起燒了,縱使他們摸不著頭腦,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他們還會認為,棉花不在咱們的手上,咱們南紀國還是缺棉的。”小糯寶繼續解釋。

倭國既然想拿棉大做文章。

那他們不如就見招拆招,等著倭國的下一步就好了。

鄭嬤嬤在江湖打拚數十年,一聽立馬就懂了,“奴婢知道了,您是想要迷惑倭國人,讓他們以為,咱們還缺棉用,看他們接下來要怎麽做!”

遠處紅彤彤的火光漫天,映得小糯寶臉蛋微紅,像隻萌乎乎的小紅燈籠。

她點了點頭,沒錯。

之後就是以身入局了。

很快,等這個工坊燒得差不多,隻剩下一點輪廓之後。

小糯寶這便帶著眾人,又去了十裏地外的另一個窩點,同樣又收獲了兩百萬斤的棉花。

把京外這兩處藏棉之地解決後,遠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快要天亮了。

小糯寶打了個哈欠,困勁兒這才湧了上來。

不得不說,今夜當真是個大工程,得虧昊天大帝曾給了她神跡,不然意念這麽消耗下去,她還不得累癱了才怪。

眼下,京外這兩處已經解決。

剩下的幾處,就離得遠了,分別在萊城和閩南。

距離若是太遠,小糯寶一時也無法直接引路,於是她這就回家歇息,餘下的待過兩日再說。

回到薑府後,小糯寶再也忍不住倦意,上半身才剛趴到拔步**,連小鞋子都沒來得及甩掉,就腦袋一拱,鑽進被子底下呼呼睡了。

馮氏趕回來時,腳下一怔。

就見閨女半拉身子還耷拉在外頭,保持著貓腰撅腚的小姿勢,像極了從前在村裏時,養的那著急拱食槽的小豬崽呢。

“瞧瞧這是怎麽睡的,小姑娘家家,還是公主呢,這也太不顧著點形象了。”

馮氏嘴上嘖嘖嘀咕,心裏卻是疼得不行,知道閨女定是累了一整宿。

小孩子的身子骨,哪能這麽抗造。

馮氏歎了口氣,又輕手輕腳給小糯寶脫了鞋襪,把她軟嘟嘟的小身子扶正,放在了一麵帶繡花的枕頭上。

薑家人知道妹妹累壞了,於是吃早飯時,都各自輕手輕腳的。

就連孫春雪喝個稀飯,也罕見地安靜了下來,沒有發出“唏哩呼嚕”的聲音。

吃完早飯後,薑豐年換上一身青色長袍,先去慈幼局點個卯,然後就去了小九重天管事。

那邊今日已由白家包下,要為白大人的嶽丈辦喜宴,妹妹顧不上時,他當然得給看顧好了。

自打秋收過了,莊子上也沒什麽要緊事。

於是薑豐虎吃飽之後,就去水鋪子盯著,好讓媳婦兒能多在家歇一歇。

上午時,小廝通傳了兩聲,垂花門一開。

蕭老太太婆媳就帶著幾件灰鼠皮坎肩,笑盈盈地來嘮嗑了。

自從蕭蘭衣離京後,她倆在蕭府更是覺得無趣,便幾乎日日都要來薑家,坐上個大半天。

有時若是買了什麽新鮮物,也要來分上一分,兩家人過得可是黏糊,就跟一家似的。

蕭老太太才剛走到廊下,就笑著握住馮氏的手,“快看看這是什麽?我府上管家得了幾張好皮子,正適合過冬時穿個新鮮。”

“我就尋思著,拿織金緞包個邊、用蓮花紋的綢布做裏、中間再縫三顆綠貓眼石的子母扣,做個幾條小坎肩,咱娘幾個一人一件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