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豐年還不知要如何,就見她們主仆耳語了一陣。
而後春梅就帶著鼻煙壺,走出龍軒宮,朝著禦花園去了……
……
翌日清晨,宮門大開之後。
韓府就飛快得了個“好消息”!
韓鈺拿著鼻煙壺,一臉小人得誌,順著垂花廊走入正廳。
韓柔然見他手上多了個東西,忙起身問,“父親,可是堂叔那邊得手了?”
“想不到竟這般順利。”韓鈺坐下呷了口茶水,滿臉得意。
“我本以為要費些工夫呢,誰知昨夜,那小公主不知怎的,說禦花園的梅枝修理得好看,就吩咐貼身宮女,把此物打賞給負責此事的太監。”
“那太監正是咱的人,今早宮門一開,他就想法子把東西送了出來。”
韓柔然先是眼睛一亮,隨後又鄙夷地哼笑,“不過看上個梅枝,就把貼身物件送給幹粗活的宮人,那小丫頭,還真是個沒見識的蠢物!”
說罷,韓柔然盯著那鼻煙壺,目光炯炯露光。
這一次,若能事成,她便也可呼風喚雨了!
“可是父親,她一個小丫頭,怎會用得著鼻煙壺,確定沒有弄錯嗎?”韓柔然算是有點謹慎的,又確認了一次。
韓鈺自信搖頭,“放心,那小太監說了,這鼻煙壺是請來的高僧和老道經過手的,不止一人見她拿在過手裏,許是被她當成開過光的玩具了。”
既是拿到了此物,趁著十二個時辰還未過去,韓鈺這就派人,去京郊請他那兩位師父。
不多時,兩個怪異模樣的道人,就一前一後進了韓府祠堂。
說是祠堂,其實此處,是韓家專用來施些秘法,最見不得人的地方。
韓柔然跟在韓鈺身後,恭謹地朝二位行禮問好,顯然已經輕車熟路。
“兩位師父,宮裏那丫頭的用物在此,還請為我家柔然施法加持!”
盲眼道人和童身道人這就上前,拿起那隻鼻煙壺,施法探看了一下。
一股洶湧的氣運,正在此物中翻滾不停。
這二人哪裏想得到,這裏麵拘的是張恪魂魄,隻當是沾染了糯寶的靈氣,才會這般躁動。
盲眼道人沉聲點頭,“不錯,既此物非空,那咱們就得抓緊了,免得過了時辰。”
“不過。”他抬起雙眼的空洞,黑漆漆地盯住韓家父女,“有一句我得說在前頭!”
“奪魄灌身的秘法,乃逆天而行,其中凶險萬分,一旦出了半點差池,都可能讓你女兒遭受滅頂之災,你們可得想好了才行。”
韓柔然小臉泛白,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她原先倒是不知道……
韓鈺卻是一口應下,“欲成大事,哪能不遭點罪,師父們請開始吧。”
事情做到這一步,韓柔然也舍不得退縮,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大堂之內,她跪在一張軟墊上,緊張得後背汗如雨下。
兩位道人一前一後,站在她的兩側,這就開始醞釀施法。
童身道人手持鼻煙壺,猛的揮向空中,就以一道墨黑色的精氣,將鼻煙壺頂在半空之中,瘋狂旋轉。
下一刻,盲眼道人又抬起符紙點燃,丟向其中。
整隻鼻煙壺定住,瞬間就燃燒成一團火球。
裏麵的張恪早就成了待宰羔羊,他隻覺自己的魂魄,仿佛被萬千野狗撕咬,疼得他元神崩裂,尖叫一聲後,就隨著壺身一同炸碎。
兩位道人同時出手,將張恪的一魄趁機收走,猛的灌入韓柔然的頭頂!
而張恪魂魄其餘的部分,就這麽灰飛煙滅了。
韓柔然慘叫一聲,仿佛受不住般,整個人抽搐一下,便很快癱倒在地不動了。
一旁的韓鈺毫不心疼,反而看得興奮,一張驢臉都快激動到變形了。
“師父們,這可是成了?”他急忙問道。
那二位累得氣喘籲籲,不敢打包票,“眼下的她確是有了八魄,隻待休息一陣,再見分曉……”
然而,話還未說完,隻見韓柔然就突然站起身,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兩位師父。
她眼下是有了三魂八魄。
可多出的那一魄,卻並非神仙下凡才有的,掌管神通的第八魄。
而是張恪的一縷普通魂魄罷了。
肉體凡胎,突然多了一魄,哪裏是韓柔然能受得住的。
就算不死,也定要瘋傻癡呆,無常人狀。
韓鈺不知這些,正高興上前,“柔然,你快試試看,可覺得身上有何不同?”
可韓柔然卻置若罔聞,眸底不停湧上癲狂,下一刻,她就一把推開韓鈺,突然嘎嘎大笑起來,朝著外麵狂奔而去。
“這!”另外三人都愣了下。
等反應過來,才急忙追上。
可韓柔然早就跑出韓府,來到了大街上。
她不顧外人怪異的眼光,扯開發髻,瘋跑了二裏地。
嘴裏還一直“嘿嘿”個不停。
口水也流滿了衣裳,狀若癡呆。
街上的男女老少們吃了一驚,正感慨誰家的姑娘,怎的是個瘋子。
而這時,正好韓柔然腹中絞痛,她呲牙咧嘴了一下。
然後竟就當街脫下褻褲,對著一乞丐的要飯碗,拉了泡大的!
眾人頓時嘩然。
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差點要噦。
大白天的,居然有姑娘家,幹這埋汰人的事兒,真是世風日下啊。
等韓鈺帶人追上來時,正巧看見他的女兒,在當街“亮”腚!
他眼睛差點嚇掉出來,大叫了一聲,“韓柔然,你是瘋了嗎,趕緊給老子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