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得不說,薑豐澤這一番遮掩,確實收到奇效。

自此,鄉親們提起他不成親時,都隻當他是晚熟了些,這方麵還沒開竅,不再覺得奇怪了。

馮氏原本急切的心,也隻能緩緩。

“這麽看,你三弟先不成親是對的,不然就他那嘴,成了親也得把人氣跑了。”馮氏和薑豐年嘀咕。

薑豐年安慰道,“娘,男兒立業最是要緊,三弟都是伯爺了,還怕晚幾年成不了家嗎。”

馮氏歎了口氣,“也是,兒孫自有兒孫福,娘又何必著急。”

聽了這話,門外的薑豐澤鬆了口氣。

自打南下時,他最危急關頭,腦海裏蹦出來的是妹妹和蕭蘭衣後。

他便已經確定了心意,知道自己原來,早就心有所屬。

隻是所戀之人,未必能被家裏接受,如此這般,能拖一時是一時吧。

這會兒,蕭蘭衣還在一旁笑得沒心沒肺。

“你快聽,嬸子他們都為你發愁呢,天知道你昨個兒咋跟許姑娘聊的天,要是把人家氣得不來了,糯寶非跟你急不可。”

薑豐澤低聲哼道,“你還有臉笑,還不是為了你。”

“啥?”蕭蘭衣故意湊近瞅他,“再說一遍唄。”

薑豐澤臉紅一下,提起拳頭,就攆著要捶他。

小糯寶坐在小板凳上,晃悠著雙腿,捧著下巴想心事。

其實她早給三哥哥看過姻緣的。

三哥的紅鸞星,顯像於貴位。

未來牽手之人,定是身份不俗。

隻是後來她才發現,那紅鸞星雖然顯貴,可卻同蕭蘭衣一樣,落在了貪狼位,貪狼乃陽星,代指男兒。

自己將來的三嫂嫂,是個帶小把兒的!

正好這時,薑豐澤和蕭蘭衣打鬧完了,這會兒勾肩搭背,從外麵進來。

小糯寶眨巴下眼睛,笑得一臉內涵。

這不,那帶把兒的嫂嫂都進門了,可惜娘還不知,她兒媳婦早已到位。

不過,薑家人雖看不清,卻架不住還有個眼睛毒的。

快到晌飯,穆亦寒又帶著他的“尾巴”阿黎,前來薑家蹭飯了。

他邁開長腿一進屋,瞥了眼豐澤二人,便揉揉眉心。

“大白天的摟摟抱抱,漢哀帝和董賢從棺材裏跳出來,都比不過你倆。”他無情吐槽。

蕭蘭衣生怕被聽出什麽,紅著臉咳了兩聲,推開薑豐澤的手,嚇得跑出去了。

好在馮氏她們沒文化,不懂何為斷袖,也就沒放在心裏。

豐景這時抱柴進屋,卻張大了嘴巴。

“漢哀帝?斷袖之癖那個?莫非!”這小子這才恍然明白。

難怪,三哥哥從不急著娶媳婦兒,又整日和蕭蘭衣黏在一處。

甚至夜裏,二人不僅同住一鋪,有時他還會發現,他倆連被子都蓋得不分你我。

豐景臉都白了。

一想到以後,就要有個男嫂嫂,雞皮疙瘩起了一連串。

午飯時,一桌子人吃得熱鬧,卻是各懷心思。

馮氏和倆兒媳婦,嘮叨著仙泉居要不要也大掃除一番,那可是個大工程。

薑豐澤和蕭蘭衣心照不宣,倆人悶頭吃飯,誰也沒跟誰說話。

豐景更是想把臉埋進碗裏,不然一看到蕭蘭衣,他就覺得不好意思。

小糯寶瞅出來他們的尷尬,一會兒給三哥夾菜,一會兒讓四哥喂飯,極力打個圓場。

一頓飯吃下,小糯寶鬆了口氣,戳了戳肚肚上的肉圈,深感自己可忙活壞了!

所以她得多吃啊,不多吃哪有力氣,維護這個家的和諧。

於是乎,一下午,小家夥又小嘴不停,幹光了小半筐草莓,肚子都鼓成大饅頭了。

“人為什麽不能長倆肚肚呢,唉。”小糯寶有時,常常思考這個問題。

傍晚時分,她捧著小圓肚,正想出門消消食。

這時就看見阿黎行色匆匆,問了句馮氏什麽,便朝仙泉居去了。

小糯寶以為爹爹又差他買好東西了,忙邁開小短腿,噠噠噠地跟上。

誰知阿黎一臉嚴肅,徑直去了蕭弈主仆住的院落,竟是抓蕭小美人兒去了。

“蕭小公子,國師大人要召見,跟我走一趟吧。”

阿黎踢飛老管家,揪住還在看書的蕭弈,把他硬拽了出屋。

穆亦寒來了這些日子,終於想到了這位威遠侯之子,是時候把他押在手心,以備後患了。

小糯寶看得懵懵,不知他們要做什麽。

隔著虛掩的門,她把小臉懟上去,眼睛調皮地往裏瞅。

可就在這時,她卻忽然發現,穆亦寒和蕭弈的頭頂,竟然都有金龍之氣顯像!

小糯寶嘴巴張得溜圓。

龍乃至尊之象,同時有兩股龍氣,難道說……這裏有兩位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