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在場所有人,都跟著吃了一驚。
種子被人換了?
青泉村裏正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慌張地轉了轉眼睛。
“張範建啊,你胡說什麽,哪來的掉包,你肯定是弄錯了。”他連忙過去,想要拿回盒子。
“我不會錯,我當時看的真真的。”張範建梗著脖子大喊。
青泉村裏正暗暗握拳:“你!”
這時,馮氏終於全明白了。
原來閨女早知這老東西覬覦種子,必會掉包,所以才故意“贈種”,引他動手,為的就是當眾揭穿他呢。
於是馮氏也不含糊,她立馬上前,拿起盒子仔細一看,就跟著冷笑出了聲。
“種子是我家給的,我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呦,張村長還真沒說錯,各位,這的確不是我家給的蘿卜種!”馮氏厲聲道。
各村的人這下驚住了,紛紛把帶著疑問的目光,投向了青泉村裏正。
馮氏轉身質問:“敢問裏正,我家下午給出的種子,明明是黑色的小種,可怎麽到了您手裏走一遭,再一拿出來,就變成了大種子了,顏色也變了,您還挺會變戲法啊。”
青泉村裏正神色僵硬,手心冒汗。
他確實沒想到,薑家會來當眾展示種子這麽一出……
這時,眾人不由議論紛紛。
“大柳村那婦人啥意思。”
“她是懷疑,是青泉村裏正動的手腳,這不可能,我不信!”
“反正我也不信,裏正大叔不是那種人。”
聽著耳邊的聲音,正要慌亂的青泉村裏正又立馬有了底氣,他板起臉來,故作正義怒色。
“這叫什麽話,我怎會幹這種不齒之事!”他緊著嗓子,蹙眉道:“哼,如若我真想得到種子,大可在抓鬮時做些手腳,讓我們青泉村抽中即可,又怎會冒著得罪全村,還不許我們村子參與。”
馮氏覺得好笑,也嘖嘖反駁。
“您可別把旁人當傻子,真那麽弄,未免太過顯眼,還會惹人非議,換誰都不會做的。”
“何況,抓鬮是一整個村來分一盒種子,就算被青泉村抽中,那你還得跟鄉親們平分,而要是想讓你一人獨吞,那就唯有掉包這一個法子了。”馮氏直戳要害。
“你胡說!”青泉村裏正心虛了,立馬惱羞成怒起來。
他攥拳大喝:“要我看,分明就是你家不舍得拿出種子來,卻又要故意做做樣子,所以才聯合張範建,在這裏給我潑髒水!”
大夥左右搖擺,糾結起來,有些不知該信誰了……
確實,張範建人品不行。
又和大柳村的薑家,來往算是密切的。
這時,青泉村裏正捏捏手心汗,又趕緊道:“你家說我掉包了種子,敢問除了張範建,還有誰能做見證?不然你們就是汙蔑,小心我報官!”
在他看來,下午這種子既是直接給到自己的,那麽外村人中,應當就無一人再見過這種子的模樣。
所以他莫名自信,覺得薑家今日拿不住他。
然而誰曾想,這話才剛落下,打臉的就立馬來了。
小糯寶朝使了個眼色,張範建就立馬想起來,下午他和同行的幾個村長,明明一起看過種子的!
“我一人話不足信,那就讓老高他們來作證,看他們怎麽說!”張範建瞪著眼,這就拽來另外幾人。
青泉村裏正瞳孔發顫。
什麽……還有?
那幾個村長趕緊上前,隻是接過錦盒,才看了一眼,他們就垮下了臉,震驚地看向青泉村裏正。
“……”
“咋會這樣?和下午看的不一樣。”
“還真被掉包了!”
“這、青泉村裏正叔!這你咋解釋!”幾人驚詫過後,都露出些許怒色。
張範建徹底回過味來。
“我就說嘛,為何拿到種子不立馬抓鬮,非要等到飯後,原來,是想給你掉包爭取時間啊。”張範建氣地跳腳。
這下子,在場的各村眾人終於信了。
他們不由大為失望,都等青泉村裏正給個解釋。
隻是此人板著張老臉,顯然還並不想認。
青泉村裏正握緊拳,繼續嘴硬:“笑話,要是說我把種子掉包了,隻為私吞,那等來年我家地裏長滿波斯蘿卜時,豈不擺明了讓人懷疑,哈哈哈,我怎會這般愚蠢!”
“裏正爺爺當然不會傻到,偷了種子,還種在自家地裏啦。”清脆的聲音響起,是小糯寶終於開口了。
大夥被這小聲音吸引,連忙齊齊看向她。
小家夥眯著圓眸,笑得臉頰鼓起:“所以啊,你早就把蘿卜種,讓外人帶出青泉村了,我說的對不?”
“什麽,你怎麽……”青泉村裏正瞳孔一震。
他慌張搖頭:“沒有的事,你、你有證據嗎?”
小糯寶笑意更深,就等他這句話呢。
“看來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小糯寶扁了扁嘴巴。
她這就朝村口的幾個黑影,招招小手。
“三鍋鍋,蕭鍋鍋,快把你們抓到的那倆人,帶過來吧!”
薑豐澤候在村口已久。
聽到妹妹召喚,他立馬提著佩刀,扭送兩個渤城漁販模樣的男人,冷臉進了青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