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許的第一反應就是荒謬。
今天晚上江硯舟如此性情大變,就隻為了跟她說這些?
“硯舟哥哥,你們在做什麽?”
大開的臥室門口,穿著一身潔白蕾絲長裙的簡寧站在邊上,神情中透著疑惑驚訝。
像極了一個什麽都不知道,被眼前場景嚇到了的小白花。
一看簡寧那張故作柔弱的臉,沈知許就說不出的反感。
她一把將江硯舟推開,然後嫌棄的整理了下在剛剛的糾纏中被扯亂的衣領。
“我剛剛在外麵聽到了一些,你們是在……吵架嗎?”
簡寧再次怯生生的開口。
“聽到了沒有?”沈知許譏諷的朝江硯舟甩去一個眼神。
“人家嚇到了,你還不趕緊去安慰安慰?”
眼看著江硯舟朝自己走過來,簡寧心中激動,麵上卻不露分毫。
這可是沈知許自己把江硯舟推到她麵前的。
這可就怪不得她了。
當被推出房間的時候,簡寧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沈知許見鬼一樣看著去而複返的江硯舟。
房間內很安靜,誰也沒有先開口。
不知是過了幾分鍾還是十幾分鍾,江硯舟突然麵無表情的轉身走向浴室。
裏麵嘩嘩的水聲傳出。
沈知許掐了掐手臂,確定自己沒在做夢。
簡寧都站在門口了,江硯舟竟然又把人家推了出去?
這也太魔幻了吧。
畢竟往常隻要簡寧在,江硯舟不都是一副對簡寧予取予求的姿態嗎?
這樣的疑惑,一直持續到江硯舟洗完澡,然後走到床前掀開被子躺進去。
沈知許沒去問男人為什麽一反常態,隻警惕的看著江硯舟的一係列動作。
當意識到江硯舟竟然就真的這麽不發一言睡了過去,沈知許甚至有那麽短暫的一秒覺得,剛剛發生的那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沈知許將那些莫名其妙的念頭甩到腦後,然後狠狠地瞪了**睡的人一眼,這才走進浴室開始洗漱。
一個小時後,沈知許關燈上床。
窗簾沒拉,月光照進來,躺在同一張**的兩個人,此時中間卻仿佛隔著天塹。
或許是前一天晚上折騰得太厲害,次日早上,沈知許比往常晚了半小時才醒。
意識恢複清明的第一時間,沈知許就向床的另一側看去。
毫不意外,身邊早就空了。
早餐,王媽準備了簡單的三明治和黑咖啡。
抿了口咖啡,沈知許這才恍若無意地開口。
“江硯舟呢,我好像沒看見他。”
“少爺一大早就走了。”
“一大早?”
“對啊,少爺今天起得特別早,也沒吃早飯,差不多七點就走了。”
不知道在想什麽,沈知許隻小聲嘟囔了一句有病。
吃過早飯去公司,沈知許照常拿出手機,看看有沒有未處理的工作消息。
很快,她就發現了問題。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竟然有二十多個人給她發消息,一眼看過去,還都是圈子裏那些閑的沒事幹的富二代。
【你和江越禮最近怎麽樣啊?】
【聽說你要和江硯舟離婚了,恭喜恭喜啊。】
沈知許一頭霧水。
直到她點開一個人發的群聊截圖,終於明白了昨晚江硯舟反常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
一群無聊的人在群裏搞事,還把她和江越禮之間的關係說的有鼻子有眼。
也不知道江硯舟私下裏腦補了什麽。
知道這些人發消息是來看戲,沈知許也不慣著這些人。
直接一條條回懟。
【有閑心關心我的婚姻關係,不如多去關心一下你家那位剛找回來的私生子,聽說那位能耐不小啊。】
【我什麽時候二婚不好說,但我已經收到了這個月,你爸娶你小媽進門的請柬,恭喜啊。】
【聽說二小姐你退學了?你爸還想捐一棟樓,結果人家硬是不收?嘖嘖。】
虧了江氏在圈子裏的地位,這些年沈知許雖然沒有故意打探過,但也知道了不少豪門秘辛。
如今挨個回懟,那頭的人立刻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消停了。
處理完了這些人,沈知許覺得,她有必要對昨天沈彥國在酒會上說的話,跟江硯舟解釋一下。
電話打過去,那頭沒接。
沈知許鍥而不舍。
直到第三通電話,那頭終於接了。
“什麽事。”
沈知許搖搖頭。
這人果然還在生氣。
不過也是,任誰憑空頭頂上被扣這麽大一個綠帽子,心情也好不了。
沈知許咳了聲,盡量態度表現的好些。
“昨天我爸在酒會上說的話,我都聽說了。”
“那完全是胡言亂語,他就是為了在外人麵前撐麵子。”
說完,沈知許有些緊張的等著那頭的回複。
半天過去,那頭傳來江硯舟毫無情感的聲音。
“你跟我解釋這些幹什麽。”
沈知許一挑眉。
“我這不是怕你誤會嘛,而且昨天晚上你那麽生氣。”
沈知許又起了挑逗的心思。
“說實話,江硯舟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沈知許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可下一秒,她就聽到那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硯舟哥哥,你在跟誰打電話呀?”
沈知許唇邊的笑容瞬間消失。
“原來是沈小姐呀。”
那頭簡寧的聲音聽上去竟然還有些驚喜。
“沈小姐,我和硯舟哥哥正在外麵逛街呢,你有什麽想要的嗎?我們可以順便買給你。”
“是嗎?那你們慢慢逛,好好逛。”
丟下這一句話,沈知許冷笑著掛斷了電話。
……
王媽一直在留意著沈知許和江硯舟的感情狀況。
意識到這兩人估計又鬧了矛盾,王媽毫不猶豫撥通老爺子的電話。
老爺子動作也很快,當即打電話給沈知許。
“丫頭啊,這個星期六你有沒有時間?”
“有的,怎麽啦爺爺?”
“哈哈,沒什麽大事,就是我一個老戰友,他孫女這周六結婚,你替我過去看看,順便問候一下我那老戰友。”
緊接著,老爺子又聯係了江硯舟。
這次態度強硬不少。
“這周六有個婚宴,你和知許一起過去。”
“不許說沒時間,我已經找你秘書處打聽過了,你這個周末都閑著。”
老爺子搶先堵死了江硯舟所有拒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