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江硯舟和沈知許同時開口。
沈知許沒有去看江硯舟。
“我知道您想讓我離婚,想讓江硯舟娶楊若青。”
“我也知道昨晚的事,十有八九是您安排的,否則楊若青不會有這個膽子。”
“但我今天也把話放在這兒,就算我要離婚,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如果您非要逼我,那我們就隻好走法律途徑。”
沈知許坦然的直視季茹。
“我和江硯舟已經結婚五年,並且沒有簽婚前協議,這五年間有多少東西涉及夫妻共同財產,我想您心裏應該有數。”
“就算到時候我分不走江家一半財產,也足夠讓江家元氣大傷。”
“好,好!”季茹一拍桌子站起身,誰想突然眼前一黑。
沈知許冷眼看著。
這次終於不是裝的了。
江硯舟立刻快步走過去。
季茹抓著江硯舟的手,顫抖著。
“硯舟,你聽到她說的了沒有……我當初怎麽會同意讓她嫁進來,她簡直就是個白眼狼!”
沈知許拎著包站起身。
江硯舟反應迅速的抬頭。
“沈知許,不要再說了。”
沈知許卻充耳不聞。
“媽,我本來不想鬧到這個地步的,但是您一直咄咄逼人,我也沒辦法。”
“如果這種事情再發生,那我就隻好讓我的律師來跟你們交涉。”
“另外爺爺那邊,我也會如實說清楚,我不會為你們的錯誤買單。”
車子行駛出別墅區十幾分鍾,在刺耳的刹車聲中,車子猛地停下來。
抓著方向盤的手背繃出青筋,沈知許肩膀無法自控的顫抖起來。
為什麽會這樣。
明明她沒有做錯什麽……
也不知過了多久,中控台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抬起頭,沈知許看著前方,麵無表情地扯過紙巾。
緊接著,看到了來電備注的沈知許,心跳驟然一停。
“喂,是不是有安安的消息了”
“沈小姐,我們根據您提供的視頻,確認地點是在N國,同時我們也在那裏找到了一家私立療養院。”
“但可惜的是,那家療養院並不對外開放,我們暫時無法進入內部確認您弟弟的消息。”
有那麽幾秒鍾,沈知許耳邊像是飛機轟鳴,什麽也聽不清。
竟然真的找到了。
真的找到了!
“沈小姐……沈小姐?您還在聽嗎?”
沈知許死死地抓著手機。
“我在聽,麻煩你們把地址給我發過來。”
確定地址後,沈知許立刻打開購票軟件,可就在她即將付款時,卻突然想起什麽。
這些年沈彥國一直牢牢的監控著療養院那邊。
如果她就這麽沒有任何理由的貿然出去,萬一沈彥國聯係她,察覺不對,豈不是要功虧一簣?
沈知許狠狠的掐著自己的大腿冷靜下來。
不行,她必須要想個合理的借口出國。
本以為有了昨晚的事,江硯舟和沈知許離婚的事板上釘釘。
可季茹沒想到,沈知許竟然敢當麵跟她對著幹!
“家門不幸啊,當初我怎麽會同意她嫁進來!”
江硯舟立在一旁。
“既然您不舒服,那就讓司機送您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季茹難以置信。
“你難道不送我去嗎?”
“我還有些工作要處理。”
季茹不想走,因為她的目的還沒有達成。
可江硯舟態度堅決,硬是和司機一起將季茹送上了車。
客廳裏終於安靜了。
王媽小心地看著沙發上的江硯舟。
說是有工作,但江硯舟已經坐在沙發上十幾分鍾一動不動了。
“少爺,容我多嘴一句,這夫妻之間,不管有什麽問題,好好說說,大多都是可以解決的。”
江硯舟卻輕輕搖頭。
“王媽,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和沈知許之間的問題,從來就不是誰主動退一步就能緩和的,更何況……”
江硯舟沒有說完。
看著江硯舟上樓的背影,王媽歎了口氣。
確定已經將套房裏裏外外檢查完畢,孟河立刻給江硯舟打去電話。
“……你確定?”
“確定,另外我們已經查過監控,從您進房間到太太敲門,前後才不到十五分鍾,即便要發生什麽,這個時間也是完全不夠的。”
孟河不知道此時江硯舟是什麽感覺,但他隻覺得楊若青這人可真是藝高人膽大。
竟然敢借著老板在藥物影響下完全失去意識,就謊稱和老板發生了那種事。
不過好在現在真相大白了。
“老板,這件事需不需要我對太太旁敲側擊?”
“不用。”
“……不用?”孟河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江硯舟又重複了一遍。
“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
書房很安靜,沒有人知道江硯舟此刻在想著什麽。
突兀的鈴聲打斷寧靜。
“……江硯舟,你最近有去歐洲出差的計劃嗎?”
“什麽?”
“有……還是沒有。”
沈知許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聲音其實在不明顯的顫抖。
江硯舟敏銳的察覺到,眉頭皺起。
“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不……江硯舟,你還沒有給我答案。”
才剛剛經曆過一通激烈的爭吵,沈知許卻立刻打來這一通意味不明的電話。
顯然一定有問題。
“我可以有去歐洲的計劃,你想在什麽時間。”
“今晚,可不可以?我和你一起去。”
江硯舟沒有再多問。
“知道了,我現在就讓人訂機票,如果你沒有問題的話,目的地就定在G國。”
從京市到G國,即使是直飛航班也需要十二個小時
兩人抵達機場時,恰好是淩晨,接下來十二個小時,正好可以用來休息。
但從上飛機後,沈知許所在的位置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頭等艙的每個位置都是半封閉的,從外麵看不到裏麵的情景,隻能通過聲音分辨裏麵的人可能在做什麽。
六個小時後,空姐輕手輕腳走進頭等艙。
在空姐準備提醒沈知許用餐時間到了的時候,江硯舟出現,抬手製止。
“不要打擾她。”
“呃,請問您是?”
“我是這位乘客的丈夫。”
兩人交談過程中,沈知許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飛機終於落地。
整整十二個小時,沈知許妝容絲毫沒有變化,顯然根本沒有休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