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沈家這對父子搶了他們太太的成果不說,竟然還如此大張旗鼓地宣揚。
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就為了給自己的兒子鋪路,直接犧牲太太數日來的心血,這種人怎麽配做父親。
江硯舟已經退燒,但還沒有完全恢複,就連此時的臉色也有些不好。
隻是讓人分不清是病愈的後遺症,還是因為這次沈氏的無恥行徑。
半個小時後,沈彥國接到了江氏的電話。
聽清那頭說的東西,沈彥國難以置信的站起身。
“真的?江總要和我們合作?當然……我們求之不得啊!”
跟這種忘恩負義的鳳凰男說話,孟河都覺得晦氣,不過老板既然交代了,他還是要捏著鼻子說下去。
“老板說了,這個項目隻能由太太來接手,但凡換了其他人,老板都不會承認。”
沈彥國心思一動,敏銳地察覺出問題。
為什麽江硯舟要孟河打電話聯係他,而不是自己親自去跟沈知許說?
難道是……這兩人之間出了問題,所以才需要他作為中間人傳達?
沈彥國心裏有了打算。
十幾分鍾後,沈彥國給孟河回撥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沈彥國故意歎了口氣。
“我已經找過知許了,可我好說歹說,她就是不願意接手,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孟河看向江硯舟,再開口時,語氣驟然嚴厲起來。
“這個不是需要我們處理的問題,如果太太執意不接受,那我們隻能取消這次的意向合作。”
意識到江硯舟的態度強硬,沈彥國隻能暫時歇了移花接木的心思。
半個小時後,沈彥國到了沈知許的辦公室。
“有個事交代你去做。”
沈知許的視線根本沒有離開電腦屏幕,“我很忙,有事你去找沈斌。”
“這次的事情非你不可,江氏給我打了電話,說要和咱們合作,指名道姓要你負責。”
沈知許打字的動作一頓。
沈彥國完全是命令的語氣。
“我不管你最近和江硯舟鬧了什麽矛盾。”
“這次的項目既然江家送了過來,那你就必須放下身段,好好跟江氏那邊溝通,別丟了咱們沈氏的臉。”
江硯舟有多看不上沈彥國這個老丈人,沈知許心裏再清楚不過。
如今對方主動送合同上門,在沈知許看來,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我不去,你找別人辦吧。”
“你不去也得去!”沈彥國將文件文件拍到桌上,抬高聲音,“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
父女二人互相對峙。
沈知許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她不想相信的念頭。
這些年江硯舟一直想跟她離婚,最近兩個人又因為簡寧的事情生了這麽多矛盾。
現在江硯舟突然朝沈彥國拋出橄欖枝,是不是……這兩人達成了什麽合作?
而且,她就是那個交換條件?
沈知許想到什麽,直接就問了出來。
誰知沈彥國卻相當坦然的爽快承認。
“江硯舟是我沈家的女婿,他的要求,我這個做嶽父的當然是全然支持。”
“至於你,你既然姓沈,就該為了沈家奉獻。”
果然,這兩人已經暗中勾結上了。
沈彥國態度很強硬。
“我已經答應了對麵,今天晚上你就帶著人過去吃飯,要是辦不好,後果你知道。”
與此同時,沈斌也從秘書那兒得知,沈彥國竟然主動把肥差送到了沈知許手裏。
惱火讓沈斌直接衝到了沈彥國的辦公室。
“爸,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怎麽能把江家這塊肥肉給沈知許送去!”
沈彥國眼神一厲。
“你這是跟我說話該用的態度嗎?”
沈斌急得很,一屁股懟到沙發上。
“不行,爸,這件事你必須得給我個說法!”
“從前你不是一直跟我說,咱們父子倆才是一條戰線,沈知許和那個短命鬼都是外人嗎?”
“你現在難道要說話不算話嗎?”
沈彥國頭疼,隻能示意秘書趕緊將門關好。
“你年紀也不小了,遇事能不能沉穩點兒?”
沈斌還在鬧脾氣,“我沉穩不了!憑什麽好事兒都讓沈知許給占了!”
真是孺子不可教。
沈彥國無奈的歎口氣,幹脆將話說的明白些。
“江氏這次打電話來,我覺得他們的態度很異常。”
“思來想去,隻可能是江硯舟準備把離婚這件事提上日程,才借著合作的幌子,想要拿到沈知許的把柄,所以才特意點名沈知許負責。”
“隻有這樣,顧及著項目,離婚的時候沈知許才不會給江家添麻煩。”
沈斌還在狐疑,“真的嗎?”
“我騙你幹什麽,等他們夫妻倆把離婚這事搬到明麵上,或者是他們幹脆談崩了,咱們漁翁得利,這個項目的就是你的。”
沈斌一琢磨,立刻高興了。
晚上,由沈氏做東,雙方定了在一家很有名的酒樓吃飯。
江氏的人知道此次的負責人是沈知許,自然是輕鬆無比,同樣對於沈氏來說,氣氛也是前所未有的輕快。
畢竟雙方的負責人是夫妻倆,項目進行起來肯定會一路綠燈。
進門的時候,兩邊的工作人員恰好碰到,立刻笑著互相打招呼。
這種友好的場麵,旁的項目可是見都見不到。
“要我說都是一家人,直接把合同簽了就好,幹什麽還來吃飯呢。”
“可能是為了單純走個流程?”
“不管那麽多,咱們今天就是來吃吃喝喝的嘛!”
眾人勾肩搭背到了包廂,一時間屋子裏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直到又過了十幾分鍾,江硯舟和沈知許到了。
包廂內,眾人貼心的為兩人留出了相鄰的兩個位置。
江硯舟進門後,沒有任何停滯的走向主位,沈知許視線環顧四周,挑中了江氏的一個主管。
她走過去,拍拍對方的肩膀。
主管疑惑地跟著沈知許的指示站起身。
緊跟著,沈知許將這位主管朝江硯舟的方向一推,“你去那邊,我坐這兒。”
話音落地,屋內有刹那的安靜。
主管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可看著沈知許坐的穩穩當當的模樣,以及那無法忽視的,來自主位上的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