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梔已然有種被抓包的窘迫,她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隨後笑道,“沒多吃,真的。”
他一臉精明深邃的模樣,語氣沉沉,“你當我會信?”
“幹嘛不信我,難道我在你心裏沒有一點信任感嗎?”薑梔一副很理直氣壯地問他。
“你說呢?”他伸手用指尖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小饞貓!”
她吃痛,下意識地伸手捂上腦袋,皺著小臉看著他,“不要老是彈我的腦門好不好?會變笨的!”
“哪裏笨了?我看你跟我玩心思的時候最厲害了。”紀庭生瞧著她,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見狀,趕忙伸手挽上他的胳膊,討好似的笑掛在臉上,“哪有的事,我對你真誠的,就差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了。”
“而且,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和我生氣,我吃個薯片你也要生氣。”薑梔一本正經地告訴他,“經常生氣的話會變老哦!”
她眼神悄然地看著他,又是意味深長道,“要是你變老了,我還年輕,我就可能就不要你了,會喜歡上別人的。”
果不其然,聽到她這句話,紀庭生的神色一瞬間就變了,陰沉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刮風打雷了。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她,“你再說一遍?”
真是厲害了,都敢和他說這種話了,看來真的是很久沒治了,越發放肆了!
薑梔悻悻地抿了抿唇,誰叫他老是逗他,如今也輪到她逗一逗他了。
她輕咳一聲,“我說的是大實話嘛,而且我為什麽要再說一遍,你不是都聽清楚了。”
再說一遍,他可能直接把她給廢了,薑梔又不是傻,要點到為止,最能夠讓他心裏抓癢。
紀庭生二話不說便是提著她的身子趴在了他的腿上,屁股對著他,一掌就是下去了,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薑梔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後知後覺的感覺,不是屁股疼,而是臉頰冒起來緋紅色。
她轉頭看他,羞憤至極,“你幹嘛呀?”
他怎麽能夠打她的屁股,這個跟教訓小孩子一樣的方法,用到了她的身上,可偏偏讓她感覺,是那種意味的成分頗多。
紀庭生沒回答她,又是一掌落下,才道,“嘴上沒把門,倒是什麽都說得出口了,你說你是不是該打?”
“哪有你這麽欺負人的方式啊!”她掙紮著便是要從他腿上起來,偏偏被他按住了。
“薑梔,我是不是給你慣得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他最討厭她說喜歡上別人,除了他,她還想喜歡上誰?
說這樣的話來氣他,他不打她那打誰,她是自己找打。
她的語氣莫名地弱了下來,“你這個人怎麽連話都那麽計較,你就當我是過嘴癮子,你就算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
“嗯...”他忽然應了一聲,“我覺得你這張嘴才是最該治的。”
說著,他雙手去抓住她的肩膀讓她跨坐在他的腿上,下一秒,便是吻上了她的唇瓣。
“嗚...”她輕輕地扭著身子,雙手抵在他的肩膀,“嗚.等..”
他的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身,情難自禁地吻著她,薑梔本是顧忌著還有傭人在場,根本放不開來,但是被他帶著,慢慢地,大腦缺氧,什麽都想不了了。
隻是跟著他的思緒和節奏,沉浸在這個纏綿繾綣的吻中。
許久,久到她即將缺氧,紀庭生才緩緩地鬆開了,他們的呼吸都低沉,抵著額頭,近距離輕喘著氣。
她的雙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肩膀,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身子被他的吻弄得軟無力氣,臉頰緋紅羞澀。
他輕輕地伸手撫摸她的臉頰,聲音沙啞低沉,“你最會氣我了。”
“才不是。”她不認同地輕輕搖了搖頭,“你應該說,我最喜歡你了。”
聞言,紀庭生不經意間揚起唇瓣,嘴角露出笑意,問她,“你說你最喜歡誰?”
她道,“你啊!”
“我是誰?”他像是想要她說出他這個人的名字,而不是你來代替。
他想聽她說—薑梔最喜歡紀庭生了。
可偏偏,她知道他想要聽什麽,就是沒有說出口,“你明明知道,我才不說了。”
說完,她直起身,便是要從他身上下來,但偏腰肢被人摟緊,無法離開。
“幹嘛去?”
她還沒有說出他想聽的那一句呢!
薑梔輕輕地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樣,“吃飯啊,你不讓我吃薯片,那我就不吃了,吃飯總可以吧!”
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快放開我。”
紀庭生很是無奈地笑了一聲,又是故意的,偏是不說他想聽的。
沒關係,歲月漫長,她總有一天會說的。
緊接著,他便是雙手托著她的屁股將她抱了起來。
薑梔心尖顫了下,趕忙看了一下周圍,幸好傭人們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沒有看向他們這邊,她趕忙道,“我自己可以走,不用你抱,先放我下來。”
他反問她,“怕什麽,在我們自己家,我還不能抱你了?”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啦。
但是顯然,薑梔的意願在紀庭生這裏是沒有一點用。
他還是抱著她這個穿得著毛茸茸地往餐廳去,吃完飯,張媽給她端來了今天的最後一碗藥。
她看了一眼藥,隨後可憐兮兮地看向紀庭生,“好苦的。”
如果他不在,她頂多是兩眼一閉一口就給燜了,可是現在他在,她就不由得耍起了小脾氣。
潛意識裏,非要他說說好話,哄一哄她才會願意喝。
紀庭生看著那碗黑黢黢的中藥又是看向她皺著的一張小臉,隨後把藥端了起來,輕聲哄著她,“喝了腳才能快點好。”
她湊了過去,抿著唇笑道,“你喂我。”
話落,他勾唇,便是舀起一勺,輕輕地吹了吹,然後遞到她的嘴邊,她這才張開嘴開始喝了起來。
一碗藥喝完,薑梔的眉頭都在皺著,她現在覺得,自己的嘴裏,胃裏,全都是中藥的味道。
吃了一顆糖果在嘴裏含著還算是好了一些。
她被紀庭生抱在懷裏,嘟囔著嘴道,“醫生開的這藥真的是太苦太難喝了。”
紀庭生的指尖輕輕地捏著她的耳垂,“良藥苦口,乖..”
“一定要按時喝藥,知道嗎?”
“嗯..”她輕點了下頭,隨後與他說道,“我媽給我打電話,說我爸醒了,想要見我。”
她其實是在糾結要不要去,她也不知道她的心裏在介意著什麽,和他的父女之情好像早就在嫁給葉明川以後慢慢磨滅掉了。
紀庭生默了默,隨後道,“既然醒了,怎麽說也是你的養父,再過兩天,你的腳好一點了,我陪你去。”
“真的嗎?”她抬起頭看他。
“嗯。”他點頭。
有他陪著,薑梔倒是也沒有什麽需要糾結的了,畢竟他醒了,自己怎麽樣也得去一趟。
那日,她跟著紀庭生去了醫院,他留在了病房門口,薑梔獨自進去。